没过多久,凌乔和廖柯一前一后走下楼。凌乔的项链已经拿在手上,她是那样急切地飞奔到白敬亭面前,郑重其事地把项链交给他。
白敬亭当然不肯接,他只是漠然地瞥上一眼便转过头去,略显烦躁地说:“拿走拿走,给廖柯,是他想要。”
凌乔愣住,一直以来,白敬亭逼迫她想尽办法取下项链,难道不是为了他自己吗?
不远处传来廖柯和善的声音:“不用给我,我最多只是借用一下,现在还用不到。凌乔,这条项链多漂亮啊,你继续戴着吧。”
凌乔彻底蒙圈,你们……是在逗我玩吗?
一股无名火马上就要拱起来了,要不是廖柯的态度太和善,凌乔真的要跳起来骂娘。
廖柯从凌乔手中接过项链,也不问她是否同意,直接替她戴回脖子上,夸赞道:“漂亮!”
凌乔感到莫名其妙。廖柯不疾不徐地解释道:“项链的禁咒已经解除,从此以后,你想戴就戴,想摘就摘。此等无价之宝,不是谁都有机会得到的。如果我告诉你,它专克血族,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你还舍得摘下吗?”
凌乔更疑惑了,“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什么愿意让给我?”
廖柯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凌乔斟酌再三,还是决定把项链取下。沉甸甸的吊坠给人莫名的踏实感,可是由它带来的记忆却很不美好,不管它多么宝贵,终究不属于她,也不是她渴求的。她将吊坠塞进廖柯手里,坚定地说:“不管你想用它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反正以后我不想看到它。”
说罢,她自顾离去。自从她企图探知真相,自从她努力抗争一切桎梏,她的生活便再也没有平静过,她好像陷进一个漩涡,不能左右,无法摆脱。也许她的选择错了,也许她不能回头了,但总好过听天由命,以后她只听自己的。
凌乔离开以后,廖柯一反往日的沉着冷静,少见地露出懊恼焦躁的神情,把项链随意地往桌上一丢,自言自语道:“她怎么如此不识抬举,真是践踏了我的一番好意!”
白敬亭和沙猜面面相觑。
沙猜语出惊人:“你不会是对人家小姑娘……有那个意思吧?”
廖柯听罢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他指着沙猜的鼻子骂道:“你的思想怎么如此龌龊?!”
沙猜发出一声冷笑,浑不在意地挑衅道:“恼羞成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了什么歪心思,水心石对于普通人当然是只有利没有弊,可对于流着血族血脉的人类来说可就不一定了。你不就是想借水心石的力量套住凌乔,好赶在她转化的第一时间收割她吗?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屁话?”
白敬亭不动声色地思考沙猜的话,出乎意料地觉得有几分道理。凡是术士,没几个不恨血族的,廖柯也不能免俗。谁也不会傻到把表面的友好当做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