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乔这颗墨玉珠原本就是我的。
白敬亭材质很像,但它不是墨玉,我一般叫它——上玄珠。
凌乔不管它叫什么,它真的是我的。
凌乔如果你留意观察过,应该知道它表面有暗色的网纹,那是一个‘秋’字,我的乳名就是根据这个取的,我叫阿秋。
白敬亭这有什么,你现编一个乳名,我又不知道。除了这个,怎么证明它是你的?
凌乔我和它有感应!我一走进房间就感应到了,所以才把它翻出来。
白敬亭……这还真是个让人无从反驳的理由。
凌乔你相信我!这个珠子跟着我长大,我是含着它出生的。
白敬亭哈,那你不应该叫凌乔,应该叫凌宝玉。
凌乔→_→
凌乔是真的!
白敬亭删掉最后一张照片,把手机还给她,无比真诚地说:
白敬亭我相信你。麻烦你下车。
凌乔魂不守舍地走了两步突然回身打开车门,吓了白敬亭一跳。
凌乔等等,你愿意把它卖给我吗?或者,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白敬亭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失去它的?
凌乔……说来话长。
白敬亭我也是。下次有机会详谈。
“嘭”的一声,车门在凌乔面前关上,车子绝尘而去。
凌乔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缺课是无法避免了,但是距离下一节课还有半个小时,正好够她从校门口溜达到教室。
走进教室的时候只有老师在,那老师见她眼生,又没带课本,着实盯了她一会儿,大概以为她是来蹭课的。
凌乔踏踏实实坐在最后一排,找了个阳光晒不着的位置,掏出手机,翻出云相册,找回刚刚被白敬亭删掉的照片。
晚上回到宿舍,凌乔发现刚刚搬出去不久的池澈又搬回来了。一问才知道,池澈因为基础知识太差,被实习单位退货了。
再加上失恋,简直是双重打击。
宿舍里飘着伤感情歌和池澈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凌乔觉得自己的心也像在浸过柠檬水一样,酸痛酸痛的。
正准备鞠一把辛酸泪呢,手机铃声响了,凌乔一看来电显示,脑袋瞬间大了三圈,一时间所有矫情想法都抛到九霄云外,战战兢兢地接通电话,说话声音像小绵羊。
小手一抖,按成了免提,凌永桦的声音即使隔着电波传过来依然亮如洪钟:
凌永桦凌乔,周六是你生日,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长辈难得聚齐一次,你可要知道轻重。
池澈从纸巾堆里抬头观望,亲眼目睹凌乔从不屑脸秒变唯唯诺诺,那态度何止恭敬,简直是卑微到尘埃里,真想当场给她颁个奖。
挂断电话,凌乔又秒变不屑脸。
池澈你去吗?
凌乔去。怎么说也是我亲爸爸不是?
好奇心得到满足,池澈再次一头扎进纸巾堆里。
凌乔爬上床,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细细研究。她怀疑照片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并没有什么收获。
就是朴素陈旧的民宅而已,唯一的发现是残缺不全的院墙上挂着一个小铜牌,字迹依稀可见。
冷……宀?
凌乔开始对着糊照绞尽脑汁,展开联想,冷什么呢?总不能是冷宫吧?
傍晚,凌乔和池澈各自出门,一个直奔食堂,一个回家取行李。
凌乔回宿舍没多久,池澈也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小姑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唠叨着:
池澈海潮嫌弃我,嫌我依赖他,嫌我自我中心,嫌我太矫情,可我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凌乔,我是这样的吗?
凌乔你当然不是啦。别听他瞎说。男生为了摆脱旧爱,什么借口都找的出来。
池澈就是,我明明这么可爱。我事事依赖他,那是因为我爱他啊,我把他当做依靠我才会依赖他。我怎么不去依赖其他人,我怎么不去依赖路人甲……
池澈抱起一摞衣服刚一转身,碰掉了凌乔的挎包,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两个人同时去捡,池澈率先拈起一枚耳环,欲言又止道:
池澈季盈盈的耳环,怎么在你这?
凌乔我从家里捡的。
凌乔你也觉得这是盈盈的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