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乔似乎被什么难堪的事情困扰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敬亭怎么了?
凌乔无奈地指指楼上。
凌乔唯一的一张床,被我睡塌了……
即使凌乔是个不拘小节的女生,也觉得十分尴尬,又十分委屈,那个木板床实在太破了,真不是她体重的原因。
白敬亭恍然想起,这里没有能睡的床。他的目光搜寻每一个角落,也没找到一个可以把人放平的东西。他出门,凌乔站在楼梯口等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顾清暖,生怕她再次发狂扑上来。
白敬亭探头。
白敬亭你介意睡在摇椅上吗?
凌乔再三确认他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只得认命地点点头,继而摇摇头。白敬亭果真把摇椅抱进来,看样子还打算抱到楼上去,她跟在后面十分困惑地嘀咕:
凌乔你平时晚上是挂在墙上睡的吗?
白敬亭我习惯打地铺。
白敬亭把摇椅放进卧房,倒了杯水递给凌乔。凌乔浅笑着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味道有点怪,她偏过头打趣道:
凌乔水里没下药吧?
白敬亭里面加了一滴猎人的血。
凌乔胃里开始犯恶心,但还不到非要呕出来不可的程度,她故作坚强地点点头,云淡风轻地说:
凌乔那么楼下那位就是吸血鬼了?
白敬亭嗯。
白敬亭你只要喝下一滴猎人的血,她几天内对你都提不起食欲。
凌乔看来你给顾清暖注射的也是这个。
凌乔心中疑惑,猎人的血为什么与众不同?难道猎人不是人类吗?
凌乔你会杀她吗?
白敬亭你希望我杀她吗?
凌乔我可没这想法,不是她自己求死吗?我想,她也不愿意这样苟活吧。
苟活……
白敬亭一时的思绪全部陷在这个词上。
凌乔怎么?不是吗?只能生活在黑暗中靠吸血生存的怪物。
凌乔怪不得只在黑夜或阴天才能看见她。
凌乔话说回来,我要多谢谢你,差一点小命就没了……不过,你怎么会在那里?
白敬亭路过。
凌乔去那里有什么事?
白敬亭办一点私事。
白敬亭还问吗?
凌乔将乌黑的秀发拨至肩后,眼睛贼贼地看着他。
凌乔那就看你有没有倾诉的欲望了。
白敬亭以后有机会再满足你的好奇心。早点睡吧。
说罢转身下楼。
凌乔悄悄跟出去,想看看他怎么打地铺,却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一本书,饶有兴趣地读着。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眼神看她,仿佛在说:你还要窥视我多久?
凌乔凌晨醒来一次,偷偷去看,他依然在看书。
好像头顶上长了眼睛似的,他忽然抬头张望,凌乔猝不及防地与他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白敬亭小声问:
白敬亭你是偷窥狂吗?
凌乔装作梦游的样子,飘回房间。
重新躺回床上,凌乔总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后来她猛然想起,白敬亭的头发有点湿,脚上换了一双鞋,而外面正在下雨。
他刚出去过。
凌乔的判断没错,白敬亭的确刚刚回来,悠然看书的样子只是他做出的假象。
就在不久之前,他去医院查看牧彬的伤情,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抢救很及时,目前正在输血,已脱离生命危险。
随后,他去急救调度中心查到了牧彬那通急救电话的接线时间,是20:52,而他被顾清暖攻击的时间……是2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