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太上老君又絮絮叨叨地摆出一堆神器法阵,来确定我是否受了法术蛊心。一些乱七八槽的咒文念得我脑袋疼。
当然,他们查不出任何异样——你怎么可能是法术虚幻出来的?
即便这样,他们也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他们好像还商量个了决定,派了只小猴子去另请高明。
请了谁,我实在没听清,反正不论是谁来了,都只会和他们一样把我当个疯子看待吧。
等待高人到来期间,我坐在你的身边,陪你一起靠着那棵上了年纪的老桃树。
刚刚太上老君作法时,你一直很乖很乖地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看我,现在我在你身旁,你还是一动不动的,无精打采。
时间其实过得很快,我还没理清头绪,还没啄磨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们中的高人已经朝着我过来。
我瞪着眼睛,狠狠地眨几下,呆呆看另一个你来。
哦,不对,不止是你,你的身后,还有蓝缡。
我觉得我的脑细胞被耗尽了。
身边的你双手抱膝,弱小无依;眼前的你满面担心,焦急不已。
新来的你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已没有心力去耐心回答,只能机械敷衍着。我的脑海里,只剩你垂下的长发、清澈的双眼,和你靠近我时空气里弥漫的淡淡沁香。
等我稍稍清醒点,首先映入眼里的,便是蓝缡搂着你的肩,亲昵的动作像在暗示你已有归属。
你和蓝缡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于是和嫦娥太上老君扎堆讨论去了。
我偷看我身边的那个你,果然,还是那个陪了一个多月的你才最让我欢喜。
我不喜欢别的男人亲密接触你,不喜欢你听别的男人喊你“夫人”你还傻傻应着,不喜欢你看我时毫无爱意的眼神…
这时,我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细节。新来的你俯下身时,长发发尾轻轻搭在了我的手背上,那触感,分明是那么真实。
我小心翼翼地向你伸手,你没有躲,反而对着我笑。我的胆子大起来,毫不犹豫地要闯破我们的约定。
我的手穿过你的身体,你在渐渐消失。往事如流水一瞬间占据了我的脑子,随着你的消失愈加清晰。
我想起在一个黄昏,在海天相接的圣地,是一场盛大的婚礼;想起你身着洁白的婚纱,难得露出了小女孩才会有的娇羞;想起你把手交给蓝缡,让他把戒指戴在你的无名指上…
我想起那天鲜花满地,软软的花朵却比尖刀更撕心裂肺。祝贺声、祈愿声仿佛指甲摩擦水泥地的噪音,刺耳难听。
我想起我独自一人与喧闹背道而行,用酒精麻痹神经,任泪水肆虐。
我想起,那时以后,我就拥有了“你”。“你”陪我玩闹,陪我回家,“你”满足了我想要的一切,除了接触。
我想起,那时以后,我就拥有了“你”。“你”陪我玩闹,陪我回家,“你”满足了我想要的一切,除了接触。
现在“你”消失了,是不是也意味着梦该醒了,再冰冷的现实也只能硬着头皮挺过去了?
遇见你之前,我是潇潇洒洒无拘无束的齐天大圣,心无杂念自在快活。平淡了万物,众生皆予我傲桀,是你,点缀了我的世界,教会我什么叫做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