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清勇少爷,你最近怎么不出门听曲儿了。
杨九郎耳朵被张老板养刁了,再听别人唱这戏啊,总觉得差些韵味儿。
清勇少爷,倘若张先生不唱了……
杨九郎那……那我也不听了。
半年后
清勇少爷,少爷,少爷。
清勇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清勇蔡掌柜托人来说今天下午,张老板要来他的茶楼唱戏。
前一秒,九郎还瘫坐在太师椅上,后一秒,便站起身来准备奔向茶楼,清勇将其一把抱住。
清勇少爷,下午,下午,还早,还早。
杨九郎也是,也是。
九郎重新坐回太师椅,但又高兴的闲不住,起身喂起了观赏盘里的小鲤鱼,嘴里也不曾闲着,唱起来那位角儿最爱的《苏三起解》。
吃过午饭,九郎就早早的来到了茶楼。
门童爷儿,咱这儿还没开始唱呢,您这次来早了。
杨九郎无妨无妨,我进去喝会儿茶,等一等。
正唱着,几位日本军官破门而入,带头的军官向后招了招手,一个唯唯诺诺的翻译官走上前来,耳语着,只见这翻译官听完后挺直了腰板。
唐晨停下,停下,给老子停下,小二去,把你们家掌柜的找来。
阿苑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啊,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急急忙忙的去找掌柜的了,由于害怕,腿软,途中还摔了一跤。
过来不一会儿,掌柜的赶来。
蔡掌柜太君,您这是……
话还未说完,翻译官借着日本人的威豪橫的说。
唐晨我们太君要听戏,给太君找个座儿。
蔡掌柜指了指九郎旁边的桌子。
蔡掌柜阿苑,去把那几位爷请去雅间,然后把桌子收拾干净。
然后转过头来。
蔡掌柜太君,稍等片刻。
座儿也安排好了,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一出戏唱罢,另一出登场,张云雷作为三庆班班主,又是数一数二的名角儿,自然作为底角儿出场,可就有人心急。
日本军官唐桑,张老板怎么还不上场。
先前那位带头的军官问翻译官,唐晨想借此机会在日本人面前收割一波好感,便出言道。
唐晨台上那个,下去,去把你们张老板喊上来。
蔡掌柜太君,这…不太好吧,这规矩就破坏了,要不咱在等等,一会让张老板多唱一会儿。
唐晨岂会买账,掏出手枪
唐晨去,赶快去。不要让老子说第二遍,这子弹可不长眼。
九郎的手紧握拳头,清勇瞧见了,轻语。
清勇少爷,万万不可啊。
九郎吐出一口气,手慢慢松开。
随后,九郎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上台来,并未穿那身行头,简单的穿着一袭素色长衫,将台上那位受到惊吓的小角儿领下台去,自己又重新走了上来。鞠躬。
张云雷各位,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了,对不起您的票钱了,等什么时候这畜牲走了,云雷定给大伙唱个够。
各位爷儿也是明事理的主,这一听,便晓得了张云雷这话中之话,可就有人不明白了。
日本军官唐桑,怎么不唱了。
唐晨也听懂了,硬着头皮问。
唐晨张老板,怎么不唱了。
张云雷理了理自己的袖口。
张云雷太君,您是外来的,您有所不知啊,咱这戏啊,一唱给人听,二唱给神听,三唱给鬼听,可唯独啊,不给这畜牲听。
九郎听了这话,站起来拍手。
杨九郎张老板,说的好啊,可咱也不知道这畜牲啥时候滚呢?
未走的人,听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全部都拍手叫好,日本人虽听不懂这中文,但看这情形也明白了一二三。
这可恼怒了那位军官,用着日语骂着,谁也不曾听见,欢快的叫好声盖住了那一身身咒骂。
“嘣”一枪,张老板单膝跪在了地上,另一条腿血流不止。“嘣”第二枪,打进了云雷的左手,顷刻间,鲜血染污了那袭素色长衫。九郎那一刻的心像停止了跳动,就连呼吸在那一刻也骤停了。“嘣”第三枪,子弹出了枪口,这次没有进入张云雷的身体,而是打穿了九郎的手指,骨头与血肉就那样分离了。
其余人尖叫着跑着,三庆班的小角儿在后台个个泣不成声,因为他们深知自家班主可能永远也上不了台了,三庆班可能就此散了。
清勇冲上去夺过那日本军官的枪。
杨九郎清勇,不准开枪,不准给蔡掌柜惹事儿。
九郎抱着那满身是血的角儿,发着狠说到,他明白今天这枪要是开了,倒霉的只有这茶楼和杨家还有三庆班那群小角儿。
清勇是。
清勇发着抖朝天空开了两枪,那几位军官落荒而逃。
欠儿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等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