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悄无声息地满足了将军的虚荣心，又把打胜仗的要求降低为保住自己的性命。
“说的有理，你来给本将军提个意见。”
他清了清嗓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军您要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那临城和邻国的百万士兵都来支援郑凉，而咱们只有几十万人。依我看，您还是早些退兵的好。”
而他一听退兵，眉毛又竖了起来：“不能退兵！退了那个狗皇帝就有理由撤了我的官职了。”
“将军糊涂啊！是命重要还是官重要？”他顿了顿，狡黠一笑，“而且啊将军，您就不能把这个责任推到您的竞争对手身上吗？还有那几千士兵，趁机借着皇帝的手来处死他们！”
听到这里，将军也稍微冷静了一下。
潜伏了几年的叛徒十分清楚，这将军满眼都是自己的利益，根本没有丝毫责任感。他可以为了一笔赏金而让自己的所有士兵送死，可以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弃拥他护他的士兵之不顾。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想，将军采取了他的意见。
“你倒是个聪明的，说吧。你想要什么？”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有目的的，不过这叛徒也没逆了他的心思，他的确有目的。
他跪下，郑重道：“求将军让我离开楼兰。”
“哦？说说理由。”
思衬片刻，“不瞒将军您说，在我偷偷离开郑凉的时候就觉得我这个背叛国家了的人在哪儿苟活着都不安生，那千千万的郑凉士兵绝对会来梦里索我的命。与其再享受什么我倒不如找个自己心怡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离开吧。”
听到不对自己要东西，他本还怀疑，不过想了想就算他走了自己也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倒不如赶紧放他走。当然，也省得他在楼兰皇帝面前跟他抢功劳了。
“那行，城门为你开开，你走吧。”
叛徒道过谢之后就急忙离开了，而他再看时间，已经到了黄昏。约莫着，还剩下四个时辰……
等他到了郑凉大营的时候，楚辞正悠闲悠哉地喝茶，而另一边一堆将士焦头烂额着，只有蔺荼阙在凝视着楚辞。
“回来啦？喝口茶。”
楚辞挥了挥手，一个士兵送来了茶水。看到这一幕，蔺荼阙的眉头拧得更深。这个姿势不可能是户脂渠做的出来的。这分明是皇后才会写出来的礼仪，那个从小长在马背上、只通兵法的户脂渠怎么可能懂这些？
那叛徒也不拒绝，轻抿了一口缓缓道：“好茶。”不知道从哪来的精力让他没说出要解药的话。
“那就赏你一壶，这是西北特产，平日很难找到的。”
“西北还有茶水吗？”
“谁知道？兴许是将士们热血溅上去，然后命大给长出来了。”她看向叛徒，如她所料，眼底没有丝毫愧疚。
那就没有救的必要了。
她笑，那张明媚的脸上挂了几分不明的意义，“说起来你成功了吗？要是没有……”她拿着手里攥着的药粉包，“我可就要把它丢到水里了。对了，你还不知道，这东西丢到水里就会失效。而且我只有一包解药。”
“……那你想如何？我都按照你的做了。楼兰绝对会退军！”
被质问的那一方有些无奈地摊手说：“不是我不想相信你，只不过我手里虽然没个几万的士兵，但也有几千人的性命都在我手里的。如果让我把命交给你可以，但他们的……你可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叛徒咬牙，“少说废话！你就是不想给我解药！”
“随便你怎么理解，但只要我没亲眼看到楼兰退兵，这解药我就绝对不会给你。”楚辞收起了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始安静地看着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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