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这吴某,不知怎的,竟鬼迷心窍般的迷上了自己的仇人,和易某一夜春宵后,他们还有了孩子,不知为什么,是吴某故意的,还是天公不作美,孩子,竟然流产的,原因是照顾易某的老仆人,竟如此狠毒,给她天天喝的安胎药,换成了堕胎药!”
听到这里,底下一片唏嘘,许是他讲得太过精彩,我竟一时忘了,他很可疑的事,也随听故事的人一起沉浸在故事的转折中。
接下来,他继续道:“大家都明白吧,喝了堕胎药,肯定会流产,果不其然,易某也不是什么神仙,是肯定避不开的,流产后,吴某渐渐对她冷淡了,易某傻傻的认为,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所以每天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他嫌弃自己。”
“但其实并不是吴某对她冷淡了,而是吴某,他开始他的计划了,吴某有一次,出去外面干事儿,回来的时候,眼睛却没了,那两个血淋淋的窟窿,可真是刺眼,易某那么爱他,肯定会倾尽自己的所有,果然,易某亲自剜了她的一双眼睛,然后送给吴某,所以后来,易某就没有了眼睛。”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过,前段时间,我记性有些不太好,好像是两三天以前吧,街上突然跑来了一个断腿的盲眼女子,好像就是那个易某呢,她在大街上一直喊着,谁能给我一双眼睛?谁能给我一双眼睛?!”
“然后她突然扯住一个男子的双腿,哀求他,给她一双眼睛,这般不讲理,又极为荒谬的理由,而且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谁能给她呀?!”
“那男子被她纠缠了许久,估计是性子有些冲,实在忍不了,就像那个女子踢了一脚,那个女子被踢了一脚后,摔得特别远,但还是执迷不悟的去抓住那个男子的脚,轮番下来,那男子,就趁他把女子踢出去的间隙,赶快逃走了。”
“随后啊!”众人听到这高亢的情节,都想坐在前面,听他个满耳,我也不大例外,那个说书先生扇了会扇子,看了看外边的天,悠悠的开口道:“茶楼要关门了,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许多人明明还想在这里听个饱,然后才发现茶楼要关门了,一片唏嘘。
他坐在那最引人注目桌子上,然后努力地用手撑了撑桌子,似乎想靠自己的努力站起来,面容扭曲,异常艰难,像豆子般大小的汗珠落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桌上,认谁都能看出来,他非常用力。
因为他桌的桌子是个黄金位置,他的这副样子,已经被许多人看到,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扶他,那些大人,只是收拾好桌上自己的东西,然后扯着几个同辈闲聊,而有些天真的小孩呢,向那个说书先生走去,但才刚走几步,就又。被他们的父母给扯回去了
就算我知道他非是善类,但看到他的这副样子,我也就渐渐的放下了自己的警惕心,准备向他走去,但才刚走几步,就看见了一个人,快速的跑进茶楼里,我都没来得及看一下人家长的怎么样。
他就直接略过我,朝那个说书先生走去,我以为他要到说书先生那里,可他并没有,脸色阴沉的略过说书先生,然后进到一个不知名的某个小角落,拿出了一把轮椅,推到说书先生旁边,然后把说书先生抱起来,是那种公主抱,然后把它安置在轮椅上。
有几个小二正收拾着,桌子上的残渣,有几个小二看到了此番场面,似乎早已习惯,又埋头在擦桌子了,但有几个热情的小二,看到此番场景,便乐呵的向那个人打了个招呼,有几个刚来不久的,但也了解他们这种情况。
便调侃的开口道:“哟,小少爷,又来看我们家说书先生了,我才刚来不久,就看到你天天都进来,早中晚各来一次,还掐着点呢,我们家说书先生是好看,怎的你还百看不腻呢?可真热情啊!”
但他丝毫不理会这些话,只是慢慢悠悠,小心翼翼的帮着说书先生,推着轮椅,那动作可真是细腻,我竟然还觉得,莫名的有种想看下去的冲动,于是吧,我就……我现在就已经在这看了。
我悄咪咪的跟着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因为我的脚步声很小,他们几乎都没有听到,然后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豪华的房间。
到这时,我终于才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他长着一张冷淡的脸,感觉就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样,鼻子很挺,眼睛是一双标致的丹凤眼,不说话时,黑漆漆的,偶尔会时明时暗,简直就像,晚上看天空时,那偶尔会闪烁着星星的银幕,睫毛细细长长的,即使不用怎么多加粉饰,让人看起来就很有精神。
薄薄又颇有血色的嘴唇,再加上脸色红润,不用怎么样,看起来都很健康,但他现在低着头,咬着嘴唇不敢出声的样子,就像一只小心翼翼,想去触碰光的小兽。
至于他为什么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吗?
是因为,他想问说书先生一个问题,但又迫于性格怯弱,又不敢不听说书先生的话,所以就在那紧咬着嘴唇,唯唯诺诺,不敢说出任何一句话。
到了此时,我也慢慢的看清楚了,说书先生的样子。
他有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狡猾的像只小狐狸一样,不笑的时候,又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他在笑一样。
鼻子也很挺,肤色白晳,睫毛也是细细长长的,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反而像濒临死亡的短命之人。
嫣红的小嘴,笑起来很好看,脸上气色也是挺好的,但并不像个正常人,而是肤色苍白,脸上的那一抹红润,就感觉像是,在一张白纸上,画上几笔红色。
讲故事的时候意气风发,神情颇为精彩,但不讲故事的时候,便卸下了自己的盔甲,在自己的熟人面前,才会展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但他好像也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这副样子,只不过,只有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