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艳梅许艳梅搓搓手:“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谢诺见到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黑色塑料袋递给她
谢俞“你身上这什么味儿,厕所清新剂?没事喷成这样你想干嘛?”
许艳梅“狗屁厕所清新剂,老娘这是女人味儿。”喷掉了小半瓶香水呢
许艳梅说着她打开塑料袋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了两秒:“我就随口一说,你们还真给我整了个大喇叭——怎么弄这个,只是开关?”
谢诺“别按它,那个东西太吵了。”
话说的太晚,许艳梅已经将那个红色按钮按了下去,像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儿,于是杂货店里没放完的歌又从扩音器里杀了出来,大有绕梁三日之势。
许艳梅“我擦,这么猛?”
谢俞“赶紧关了,”“还有你这嗓子,自己心里没点儿数是不是,抽烟,你就抽吧”
许艳梅“没那么夸张……依照我这强健的体格,少说还能再战个300年”
他们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她,一眼就注意到她右手一直有意无意地扶着腰侧。由于常年操劳,许艳梅的腰一直不太好,得每天贴一张膏药,不然有时候真能疼得起不来床。
许艳梅察觉到他们的目光,立马把手放下来,嘴里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畅流的往外蹦
许艳梅“我腰没事,那个,上次你们叫我去医院看看,我去了,挺好的,医生说没太大问题”
谢俞边听边往广贸大厦里走,他身上穿着普通的甚至有些廉价的黑色t恤——是许艳梅以前给她买的,她经常给他寄衣服,只要看到合适的就会买下来,最后积累过去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的大纸箱
他双手插在衣兜里,衣服袖子往上折了几折,露出一截清凉的手腕。头发中长,明明看起来挺软,甚至由于过于细腻而自然弯曲,却平添几分凌厉。
谢诺白皙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一尾到顶的银色马尾辫更添加了几分娇美。玲珑的外形,优雅的姿态,略带一丝羞涩的谈吐。朴素的打扮掩不住她的美丽大方,洁白的心灵突出她的真诚善良,刻苦的品质更显示她的高贵气质,她的美不浮夸,她的美,不张扬,她的美就如一朵开放在寒冬的腊梅,只有在苦寒的环境中才能透露出诱人的清香。
谢俞“今天要卸几车货?”
徐艳梅今天已经40多岁,平时忙着进货出货,整天盯着盯那,砸店,搞事情,乱七八糟的都归她管,就是没有什么时间管管自己,头发还是去年过年到理发店烫地,疏于打理,现在像个杂乱的泡面头,干枯发黄
从五官上不难看出她年轻时貌美,只是岁月不饶人
就算被扔进人堆里,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妇女,甚至让人怀疑从她眼里窥探到那份美丽,是不是错觉
许艳梅“18车,别看现在还是夏天,但是秋装也得盯着,不然到时候供应商那边工期可能来不及”
#谢俞“雇的人手够吗”
谢俞“够够,用不着你,上回你不声不响的跑过来帮忙,这账我还没给你算”
偶尔得知他卸货的时候闪了个腰,谢俞翘了一天课,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混在工人队伍里,跟着卸了四五车货。男孩子脱了校服,满身是汗
当时批发市场的生意不太好做,也是这半年才慢慢好起来,请先和工人们少请几个就少请几个,盘下广茂两层楼已经够吃力,自然在如何节省开销上动心思
三人站在电梯里,狭小的空间将那股神似空气清新剂的香水味儿发酵的更加浓欲,这工作电梯大概还运过生鲜,除了熏人的香味以外。还有股若有若无夹杂着一股发臭的鱼腥味
许艳梅“都长高了是不是”
牙牙差不多他俩身高就这样
出了电梯谢俞挡在她们面前,将她们的视野整个遮得密不透风
谢诺“怎么啦?有什么事?”
可还没给她们看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直接把她们重新退回电梯里去,干净利落地摁一下电梯开关。
反应太快,快的甚至让里头那帮凶神恶煞的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回神,电梯门已经缓缓合上。
跑龙套(男)“我擦”为首的男人满脸横肉,脖子上围了条金链子,他把以后在嘴里的烟头拔出来,随手往脚边扔,骂骂咧咧的往前走“——许艳梅,你这个臭婊子!你他妈给老子站住!”
#跑龙套(男)就他一人反应快,其他弟兄还不知道,他们要的女人差点儿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金链男大掌一挥,怒不可遇:“还愣着干什么,上啊,一个个杵着看戏呢。你,赶紧从那边楼梯下去逮人。”
谢俞电梯已经合上一半,谢俞压低声音快速的说:“先下去,找人过来。”
谢诺谢幕从电梯缝里瞧见了那男人的脸,想说的话太多,可是时间紧迫,他急忙喊道:“谢俞!”
谢俞谢俞看着她:“姐,听话。”
只来得及看上一眼,那条缝已经关得严严实实,电梯带着她们往下降。
谢俞顺手拿了个木棍,这才抬眼看着他们:“想干什么?”
#跑龙套(男)黑水街到处都是混子,打着收保护费名号横行霸道,面前这位虎哥据说几个月前刚从监狱里放出来,声称自己差点儿捅死了个人才关进去的,横到不行,随他怎么吹,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没人想去理会。
跑龙套(男)虎哥本来靠收保护费混混日子,享受着被傻逼小弟作为大哥的滋味,直到他遇见了许艳梅——所有事情的开端都源于一件事情,他看上她了。
许艳梅有几分姿色,性子泼辣,带劲
就是有一点不好,给脸不要脸。几次三番拒绝他……简直不知好歹。
跑龙套(男)“小屁孩儿,别多管闲事。”
谢俞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缩在里面不敢吱声的店员们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们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儿,这群大摇大摆进来乱砸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也不知道该不该报警,黑水接不成文的规矩大家都知道,江湖事江湖了。
然后他们就看见梅姐嘴里的“好孩子”站在电梯口,一个人对五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只手从裤兜里伸出来,冲那群人轻轻勾了勾,不知道是挑衅,还是真的蛮不在意
谢俞“找死,找到爸爸家门口来了,没空跟你们废话一起上吧。”
跑龙套(男)“……”
虎哥不想承认他刚才有一瞬间被这个看起来还在念书的男孩子唬住。
这孩子眼神儿阴沉沉的,冷的渗人,看着他们感觉跟看一坨屎没有什么分别——总之绝不是一朵温室小花朵会有的眼神儿。
虎哥正在气头上,习惯性装逼,主动扯开衣领
跑龙套(男)“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知道我是谁吗?出去打听打听,有谁见了虎哥不得让三分……瞧见没有,老子脖子上这道疤,那可是当年和狱警打架打出来的,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跟那个臭婊子什么关系?是干什么啊?打我?还想学人家打架。都用这根小木棒你还想?——”
谢云二话不说伸手揪上虎哥的衣领,猛地朝她逼近,心肝狠狠地顶上对方小腹,紧接着他又用手擒住虎哥手肘,丝毫不给人缓冲的时间,将对方拉向自己。
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过肩摔,干脆利落,如果气氛不是这么僵硬,后面那群店主简直想鼓掌喝彩。
我哥被顶的眼前发黑,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谢俞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他又把人从地上扯起来往电梯钢板门上按,“碰”一声,手指收紧,直接扼住了虎哥的脖子
谢俞“很嚣张,把蹲过监狱当成男人的勋章是吧”
虎哥反应过来,抬脚想踹,又被谢俞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棍子,小腿肚不断抽搐,谢俞松开手他边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肚子。
#谢俞“刚才骂谁婊子”虎哥眼睁睁的看着谢俞那张堪称漂亮的脸缓缓逼近,只是少年眉眼间的戾气满得都要快溢出来,比起这出类拔萃的相貌,他更惊异于面前这人浑身的冷漠、尖锐和阴霾。
谢俞谢雨重复问了一遍,憋着火,声音喑哑:“你刚才骂谁婊子?”
虎哥不说话了
#谢俞“没人教你怎么做人,我教教你。”谢俞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坨废物
虎哥身后的几个兄弟对视几个回合从鼻子眼里瞧见了犹豫,然后他们达成共识,撒腿就跑。
跑龙套(男)“完了,这下怎么办?”个子高的那个边跑边问:“要不然我们还是报警吧”“抱个屁的警”另一个说,“这样以后我们还怎么在道上混!”
顾雪岚接到紧急电话的时候正在喝下午茶。
女人脱下丝绸披肩,对面是一条高静蕾丝长裙,趁着腰身凹凸有致说不出来的优雅。裙摆处低调的绣着两朵暗花,脚腕白嫩细腻像块光滑的玉。
精心打理着的长发披在脸侧,他正笑吟吟地听着对面的贵妇们聊着最近看上的冬季新款,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
顾雪岚“陈太太既然这么喜欢,不如改天直接飞过去买……”
跑龙套(女)“夫人,您的电话。”
顾雪岚顾雪岚侧过脸,手指搭在陶瓷茶杯,随口问:“谁打来的?”
那人举着电话也不知到该不该说,犹豫了几秒钟,等下要伏在顾雪岚耳边,你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跑龙套(女)“警局。说是二少跟人打起来了,打的还挺严重,对方叫嚣着要赔医药费。您看,这件事怎么着?派人去瞧瞧?”
顾雪岚顾雪岚脸色“唰”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