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涉·五年

嘴巴微起，又合上，回头与吴世勋微笑对视"吴总有什么事这里就行"

"我们单独…"吴世勋看向我，目光深灼

边伯贤轻笑一声回身，打断吴世勋的话"我并不觉得吴总和我的助理还有什么私事可以聊"

"如果说边厅不知道我和络栖的五年相处，但这并不符合逻辑。"吴世勋眼神转移盯向边伯贤。

边伯贤嘴边的笑意回冷，无声地看他，吴世勋也没有下文，二人眼神交视良久，边伯贤哼笑，"吴总和小栖的五年时间里抛开上下级也不过停留在朋友关系"

吴世勋平静地看着他，神情没有变化。络息在一旁，欲言又止。

边伯贤继续道"吴总在时间上占尽先机，却依旧做不好感情规划"他舌尖吐出的那下润湿了嘴角，有那么些许笑意，"计划方面吴总还真是逊我一筹呢"

双眉微拢，我看向边伯贤，

"快些谈完，我和络息在车里等你"边伯贤转过头和我对视，神色如常，说完带着络息出了门口。

我和吴世勋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他看着我，我看着他。陆沁挑眉，拍了拍吴世勋肩膀"我也回车里等你"从我身旁走过。

我煞然轻笑，"吴总究竟有什么大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扮笑的样子很假"

我闻言，标准上扬的嘴角僵住，收回笑意"都说是扮笑了，还能多真。"

"从前你笑的很开心"他深深地看着我，我可以读透他眼神里所有的情绪，然在当下，所有的音息都能轻易蒙在心头，使我呼吸难耐，我逼迫自己眼神飘忽，逼迫自己不去接收他传递的情意，因为那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我回想起从前。

"我活在现在，计划未来，并不想纠结于过去，人都会变的，你不能要求任何人按照你预想的轨迹发展，事实上，也并不能。"我看着他，轻飘飘地放下这么一句话。

"在我心里，那并不是过去，它正生动着，鲜活着放送在我眼前，而这仅仅是两年前在进行的不是吗"他神色依旧

"你一定要用这五年捆绑自己，缠住我吗？时间的确珍贵，我甚至不能反驳在我那并无立场毫无资本，孤立茫凉时你给予的帮助"我定定地看着他，唇角磨搓着，停顿几秒决定继续向下说着"但它并不能买断所有感情，何况我并不想提醒你，那五年的时间何其苍白。"

…………

无法形容走出餐厅时自己的心境，当走下最后一格楼梯，抬头去确定那辆迈巴赫的位置，边伯贤靠在车门边，看着我。他没有在车里等。

我迈步过去，

"谈完了？" "嗯"

边伯贤看我坐在副驾驶上后，关好车门，绕过车头去驾驶座的间歇，吴世勋出来，恰好也看到他，边伯贤只是看了他一眼，同无事一样打开门，坐了进去，启车调头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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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络息送回了家，我同边伯贤回政厅整理事务。到政厅后，直到刘默跟我提明晚在科明码头的事，我才了然。"不会吧，用餐这么长时间他什么也没和你说"刘默见我的表情便知晓边伯贤并未和我提。我松开咖啡机按钮，抬头看刘默，调皮笑笑"在边厅面前我哪有默哥有资历，论能力，那更是差远了。"耸耸肩，"况且，我可是才从吴总那边过来没多久，刘默哥你不在意，边厅可不得不顾虑。"

"呵～你这丫头"刘默乐地摇摇头，无可奈何摸摸我的头。

很神奇，认识没多久，在刘默面前，我似乎没有什么不敢说的，无关信任，只觉得很轻松，无所顾忌，更觉荒唐。

他每次无谓何事，都恰到好处地包容我，照顾我。没有血缘关系，没有时间久到可以形容情感的积淀。

所以才会在闲暇的空当，怀疑那个荒诞的想法。

他，会是我那个儿时父亲亲收的弟子，记忆模糊却从未忘却待我温柔备至的师哥吗。

……

白衣服的男孩在中年男子手里接到两个红色手绳，转身跑到到正摘花的小女孩面前，"哥哥，你看…你看…你看这朵花花七七戴着好看嘛"小女孩把小太阳花戴在发间，抬起巴掌大的小脸，一脸希冀。男孩笑着摸摸小女孩的头"好看，小七最好看了。"

七七是我的乳名，是我十八岁时养母一并讲给我的，也算是对我从小总会想起这个画面时的疑问作出的解答。妈妈在我未出生时，总是摸摸肚子喊我小七，我猜这是后来父亲为我取名作栖的原因。

小男孩把其中一个红手绳戴在小女孩的手腕上，慢慢蹲下，将另一个也递到女孩手中轻声"小七也帮师哥把这个带上好不好"

"好！"女孩想也没想，眼神亮晶晶的，声音稚嫩又响亮，"以后师哥就是小七的红绳哥哥啦，而且只有小七和哥哥有哦"

……

"栖栖？栖栖？"

"…嗯"我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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