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数学课，千芊刚上课就开始发呆，何老师站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千芊缓过神来抬头看何老师，何老师与千芊对视一眼又继续讲课。
刚过五分钟不到，千芊又走神了。
何老师把粉笔扔讲台上，看向千芊。“千芊你上来写解题步骤。”
千芊听到何老师忽然叫自己打了个哆嗦，慢慢站起身看了看课本，完全不知道现在讲到哪题。
何老师犀利的目光盯着千芊，千芊也不敢再磨蹭，立即向讲台走去，看了看黑板上何老师写的题，拿起粉笔开始落笔解题，但写了几笔后又感觉不对直接擦掉重写，千芊写完擦，擦完又写，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多遍。
最后何老师看不下去了，让千芊回座位，自己写完了解题步骤。
千芊看着黑板上详细的解题步骤，感觉自己在看天书，她现在正筹划着其他事情，根本没办法专心学习。
下课后，何老师把千芊叫到了走廊。
“你是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今天有好多老师和我反映你上课走神。”
“对不起。”千芊低下头。
何老师看着千芊，轻叹口气，“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好听课。”
千芊点点头，把头低得更深了。
放学后，千芊依旧一句话不说，回到家也是沉默寡言。
“千烁，你是不是又欺负千芊了？”父亲问。
“我没有，怎么每回她不开心你们都怪我？”千烁没好气地说。
“千烁，不怪你，你是个好哥哥。”母亲赶紧来安慰千烁。
“他不配当哥哥。”
千烁怒了，一把推开母亲。“你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
“你和你妹都是我的孩子，没有内外之分！”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自从她们来之后，你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我妈去世的第二天你就把她们接到了家里，你爱过我妈吗？爱过我吗？”千烁抽泣着，肩膀一阵抖动。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她就是你妈，千芊就是你的妹妹，忘了那个女人吧。”
千烁愣了愣，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几个字：“有你这个父亲是我此生一大耻辱。”
千烁说完跑了出去。
“你也是的，跟孩子较什么劲，你知道千烁这孩子脾气倔。”
父亲冷哼一声，“他在外面待够了就会回来了，不用管他。”
母亲看了眼窗外，又回头看父亲，长叹一口气。
此时，千芊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倚靠着门，一脸享受。
“愤怒……”
千芊站起身，推开门向出去的门走，母亲立即叫住千芊。
“芊宝，你要去哪？”
千芊看着母亲，装作无辜，“找哥哥，哥哥还没吃饭。”
母亲表情惊讶，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千芊，叮嘱道：“和哥哥去外面吃好吃的吧，早点回来。”
“知道了。”千芊接过钱走出家门。
恶魔的嗅觉比较灵敏，可以闻到欲望的气息，千芊顺着千烁愤怒的味道，很快在一条河边找到千烁。
千烁半蹲在河边的青草地上，捡起石头往河里扔，嘴里念念有词。
千芊悄悄地走到千烁身后偷听。
“死丫头，总摆出高傲的面孔给谁看。”千烁说完扔出石头，又捡起一颗新的石头。“碰到这样的家庭，真倒霉！”
“千烁，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千芊大声问。
千烁吓得手里的石头没拿住差点砸脸上，立即站起来转身看千芊。
“你怎么来了？他们让你来的？我是不会回去的。”
千芊蹲下身捡起一颗石头扔进水里，“我才不要回去呢。”
千烁勾起嘴角，直接坐在草地上。“呵，你可是他们的好宝贝，你在外面他们会担心的，但我就不会了。”
“被误会的滋味很难受吧，没人能够理解你的苦楚，人们往往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人类，还真是可悲啊。”千芊阴阳怪气地说。
千烁没有理千芊。
过了一会儿，千烁开口问：“你最近是怎么了？自从那天回来以后就一直很奇怪。”
“没怎么啊，我只是不想再忍了，你不也是吗？”
“但我们不同，我是叛逆，而你和之前的你简直差距太大了，有时我甚至怀疑真正的你被外星人抓走了，现在的你是外星人乔装打扮的。”
千芊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也许不是外星人，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呵，小说看多了吧。”千烁笑了笑。
“如果我是恶魔，你会怎么做？”
千烁看着远处的水面，说：“那我希望你赶紧杀了我，活着太痛苦了。”
千芊微微一笑，头上长出两只暗红色的恶魔角，牙齿和耳朵变得又尖又长。
“但我确实是个恶魔。”
千芊转头看千烁，咧嘴笑着，露出两排尖牙。
千烁跳起来，指着千芊喊：“你，你不是千芊！”
“我是千芊，只不过是一个崭新的千芊。”
千芊站起身，一半脸变成了影的模样。
“鬼，鬼啊！”千烁大叫着想要逃跑。
千芊立即掐住千烁的脖子，把千烁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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