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方子衿总去纠缠陈炀,陈炀早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伙计给他送来了一封信,这封信倒是让他可以出去躲一躲。
这封信正是当今圣上翎安帝亲手所写,信上写道:
陈卿前几天上奏的折子朕看了,沿海一带不幸遭遇水患侵扰,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陈卿此时愿意挺身而出朕深感欣慰,此时就劳烦陈卿为朕分忧了。
陈炀把信收好准备去找父亲辞别,他趁着方子衿没来的时候离开了轩宇阁,途中还特意避开了方子衿素日走的来找他时走的大路。
厅内。
陈炀道:“父亲,儿子是来向您辞别的。”
陈霖道:“嗯,我知道。”
陈炀心中一惊,他准备去救济沿海流民的事他从未和父亲说过。
陈炀心想:父亲是怎么知道的?
陈霖见他不答话,微微笑了一下。
陈霖道:“我是你父亲,你的性格我怎会了解,得知了沿海遭遇了水患,我就知道你肯定坐不住。”
陈炀道:“父亲……”
陈霖又道:“不过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我说呢,你害怕为父拦着你不成?”
陈炀辩解道:“不是的父亲,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这么想的……”
陈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霖道:“要去做就去做好,要不然你就别回来了。”
陈炀喜道:“谢父亲!”
陈炀开心的跑回去了。陈霖感叹道:“陈辉呀,你要是有陈炀一半的心思该多好啊……”
陈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便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刚跨出门槛就差点和一个人撞上,幸好陈炀反应快及时刹出了脚,他定睛一看面前的人,全身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人是方子衿。
陈炀心里复杂的很,还不知道怎么和方子衿解释,方子衿却便抢先了一步。
方子衿道:“陈二公子,人家都还没进门你就主动投怀送抱,还说不喜欢人家,真是心口不一。”
陈炀道:“方公子误会了,我只是有急事而已,差点就不小心撞到了公子,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方子衿注意到了陈炀挂在肩上的行囊,就知道陈炀可能是要外出。
方子衿道:“二公子可是要出门?不如我陪公子一起去吧。”
陈炀听他这么一说,急忙说道:“不必了方公子,你就安心在陈府呆着吧。”
方子衿不乐意了,他撅着小嘴,双手掐腰,几乎把整个门都挡住了,陈炀根本走不出去。
方子衿道:“今日二公子要是不带上我,我就不让你出去了!”
陈炀无奈道:“方公子不要闹了,我要去沿海抚恤流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方子衿根本不理他说的话,自说自道:“你必须带我去!”
方子衿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看陈炀没反应,只是一味的看着他,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他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故意把自己的衣服弄乱,漏出了一个光滑的肩膀。
方子衿朝门外大喊:“非礼啦,陈炀他非礼我!他就是个衣冠禽兽!他在背地里居然对我做这种龌龊的事情,他……唔~唔……”
陈炀听他这么说,慌乱的用手捂住他的嘴,把他半拖半拽的拉进屋里,管好了房门,他放开了方子衿,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陈炀道:“你这不是耍流氓吗!”
方子衿威胁道:“你到底打不打算带我去,你要是不带我去也行,你走了我就接着喊,等你回来你的名声是好是坏我就不知道了。”
陈炀只好妥协:“行,我带你去,不过这次外出时间不会短,安置流民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你要做好准备。”
方子衿同意了,他和陈炀一起出发前往沿海。
陈炀和方子衿来到目的地后筹备了三天,他们从陈府调来了些人手,带来米粮和衣物。
陈炀大喊道:“粥和馒头都熬好了,大家排队领取,人人都有不要抢!”
陈炀来到这三天,每一天都在为安置流民都奔西跑,大家隐隐约约的都能感觉到陈炀是真心实意帮他们的,他又不是执掌这里的官吏,其实根本没有必要管他们是死是活,不用知道他们到底过的好不好,大家也不想给他添麻烦,都很听他的话。
在施粥的过程中,陈炀注意到了一个队伍中的年轻人,他衣冠得体,衣服一尘不染,腰侧佩剑,看剑鞘是把好剑。
陈炀心里疑惑,他想:“他应该不是流民吧,为什么没出现在施粥的队伍中?
不知不觉中,那个年轻人已经慢慢排到了陈炀的面前,陈炀没有多问什么,也照样和对待其他人一样,给他打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年轻人领了饭食,站到了他的右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陈炀没有再去理他,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
年轻人吃完东西,他看着陈炀。
年轻人道:“谢谢你的粥和馒头,要是没有你在这里施粥,我恐怕还要饿上几天。”
陈炀道:“公子没有必要谢我,沿海因为发生水患才导致那么多人无家可归,如今是不是流民已经无所谓了,能帮一个是一个。”
年轻人道:“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我叫王明璇,只是一个无名剑士。”
陈炀笑了笑。
王明璇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陈炀把手中的大勺暂时交给了他从府里调来的一个伙计,他向王明璇敬了一礼。
陈炀答道:“在下江南陈府二公子,陈炀,字雨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