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终于醒了。你害老身担心死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道。
“孟婆~~”周云烟见了这个熟悉的人,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哎,乖啦。你这是历劫怎么这么快?这才20年就回来了……噢,对了,先把这个药喝下去。”孟婆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周云烟垂下眼帘,胸中一阵闷痛“哦,出了一些状况,我就提前回来看你了。”他端起碗,将药一股脑灌进了肚子里。嗯,好苦啊,不过,哪有心里苦。
“殿下,这么文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似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孟婆坐在床边,满脸写着问号。
她眼前这位少年不过也才十七八岁,却单独一人撑起了整个冥界,实属不容易“殿下,你的历劫还未结束,你在这里潜心修炼,待你伤好了,我再送你回人间,并且保留前世记忆。”
“嗯。谢谢婆婆。”周萧乖巧地点了点头,吐了吐舌头。
“哟,小萧,回来了,想爷爷吗?”阎王拊掌而笑。
“想。”周云烟老老实实的道。
“乖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有些事该放下就要放下了。”阎王拍了拍周云烟的脑袋,无声的叹了口气。
“爷爷,是不是我在这儿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就要回人间历劫?”周萧问道。
“对呀,你这个冥帝可不好当啊。你在人间的事情只能靠自己。人间一天,地下一年,你在这休养十年,就回去吧。”
你没看错,我就是那条可爱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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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浔阳江畔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说的就是现在吧。”三个白衣少年抱着腿坐在江畔,为首的一名少年喃喃自语。
“忆君,周前辈,他还能回来吗?”一位看上去年纪尚小的白衣少年道。
“我不知道。不过,以周前辈的性子,估计……他是不愿再回来了,毕竟,给他伤的,都是他的至亲啊。”那位名叫忆君的少年回答道。
“孙忆君!你不是说过,周前辈回来后会教我们法术的吗?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你说过的,他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了。我大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都还没有喊过他是师叔呢,他怎么可以又走了?你倒是说话呀!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我为什么不能着他们?”郭奕揪住一旁的孙忆君,撕心裂肺的大吼道。
“幼节,你可是宗主,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不能同仇敌忾,就是死路一条。连你都无法挽回,何况是忆君。”
“孙继海!他是我师叔,又不是你师叔,你怎么知道这些感觉?你懂什么呀?难道你们孙家都是这么无情吗?我师叔,可是你们家仙督的挚友啊,你们说杀就杀,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郭幼节一脸悲愤。
“你也不是在现场吗?你说我能干什么?难道你这样子,周前辈就能回来吗?周前辈说了,他不希望有人因为他而伤心,你现在连他的遗言都不听了吗?”孙忆君气愤地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让他回来。你们孙家,凭什么这样,就凭你们家有个仙督吗。”郭幼节哭得撕心裂肺。
浔阳城内
远山淡水残墨褪,留影幽孤魅,人消醉。碧天苍雨柔思偎,点点总易碎,离人泪。
一个俊美的白衣青年独自一人坐在一座小亭子里,旁边凌乱无章的摆放着五六坛浔阳特产的酒,已经开封了两三坛。
“云烟……不是说什么祸害遗千年吗?你现在呢?怎么又丢下我一个人?我……我不是不相信你。你不是已经复活了海南洛氏吗?你知道沉冤昭雪了,不是吗?你怎么还不回来呀?这是我错了吗?…………”
“宗主,您要的酒来了。”一名修士提着五坛小酒走了过来。
“滚!你怎么又拿酒过来?”郭奉安气急败坏地指着那名修士道。
那名修士无奈的耸了耸肩。自从周云烟死后,他家宗主便成日魂不守舍,这都几天了,什么正事都不办。
平澜
“呜——”玉箫声起,箫声清幽之中透露出一种哀愁,一丝莫名的惆怅萦绕心头,浓得抹不开。孙盈赠一身黑衣,手持玉箫,默默的仰望明月,你,真的不愿回来了吗?
卿甜
君子淮百无聊赖的修补着一只破碎的银铃,可是怎么也修不好。他的耳边似乎又听见了周萧那略带无奈的声音:“小淮,如果有一天,这只银铃碎了,那代表我也活不长了。呵,你问为什么呀?是因为我白衣去,血衣归,银铃碎,前程毁。”
云烟,世人皆知事出有因,你都已经沉冤昭雪了。你,还愿意回来吗?我们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