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月,韩国籍大联盟选手金善俊回国进行伤病治疗的消息已经在电视上播了几天。
七封坐在沙发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夜景。做不做手术,术后恢复如何,自己能不能顺利熬过来等等一系列问题缠绕着他,难以马上做出决定。
起身打开冰箱,空荡荡的连可以果腹的食物都没有。
门铃响了起来,打开房门的七封目瞪口呆地望着一个接一个 走进家里的朋友们:身着正装的三千浦、润真、海太和娜静鱼贯而入。喜滋滋走在最后,他本来想自己来的,结果朋友们知道后都跟过来了。
家里立刻热闹了起来,一包包买来的食物摆在地板上和放进冰箱里。渐渐抬高的嗓门,争吵的声音,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和亲切。七封无语又感动地笑看着朋友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着。众人因为七封该不该马上进行手术争吵了起来,三千浦和娜静坚定地主张马上手术,而海太和润真则觉得应该等赛季结束后才做,毕竟大联盟的比赛非常重要呢。
门铃又响了,去开门回来的七封提着几大袋整鸡进来,还真的当成了自己家呢。
三千浦忽然认真地喊了七封一声:
“对了,七封啊。我差点给忘了......锅里还烧着水呢,水该开了,去把方便面放进去吧。”
感到荒唐又好笑的七封走到厨房里,往大号锅里放着方便面。喜滋滋走进来,从冰箱里拿出烧酒,瞟了一眼客厅,笑着说:“看来他们打算在这儿熬个通宵了。”
“不会啊。湖竣说他明早要跟区长一起去爬山,所以应该会早点回去。声钧和润真每天清晨都会去英语培训班上课,所以也不会待到太晚。娜静每逢周末都要去学长服役的部队看他,她也不会在这儿喝酒喝到太晚啦。”
喜滋滋惊讶地望着他:“你怎么比我还清楚啊?你真的是昨天才刚从美国回来吗?”
“在美国的时候,我跟他们通了很多电子邮件呢。”
喜滋滋打算来年跟阿珍结婚的事;海太每天都被东日训斥,因为他还没凑够租房子的保证金,现在留在寄宿屋的只有他了,东日说他接下来是不是要在那里住到七老八十?还有三千浦和润真才新婚一年,本来应该如胶似漆的,结果昨天却大吵了一架......
正因为有了这些家人一般的朋友,现在的七封才得以露出笑容,心存感激地灿烂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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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播放着SKY滑盖手机的广告,明显的暧昧暗示让东日啧啧地表示不满。
“不就是个手机吗?犯得着这样......非得做这个动作才能接听吗?”
娜静兴奋地说:“不是的,一滑就能听了。我也买了一个,和哥一起......”
拿着新买的手机示范,被东日嫌弃地瞪着骂:“死丫头,你试着再跟垃圾那臭小子闹分手试试,看我把你两个犯病玩意撕碎了腌泡菜!”
娜静立刻说:“爸,那我们现在能把日子定下来吗?”
东日哈哈大笑,忽然笑容一收,吼道:“你试试看,分手是个死,结婚也是个死!”
一花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鬼话呢?”
东日悄悄地对着媳妇抛了个暧昧眼色,气哼哼地回了房间。
客厅里剩下母女俩。
“明天也要去江陵吗?听说那里挺冷的。”
“嗯!虽然很冷,但冬天可以看雪,还可以去看看海,春天还有漂亮的花海。哥是军医官,比做住院医师时空闲多了,现在每次见面感觉都像约会一样呢。妈你给做点烤石斑鱼吧,哥他特别喜欢吃。”
一花笑看着娜静,从女儿越来越开朗的笑容里看到了幸福。
“知道啦!就那么喜欢在俊吗?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会觉得腻?”
娜静幸福地笑着,点了点头:“嗯,很喜欢!最近我感觉很幸福呢,一点都不会腻。”
一花看着这样的娜静,真心地替孩子们感受到高兴。
“你幸福吗?”这大概就是每个为人父母者对女儿最大的期盼,孩子的幸福,就是对父母的慰藉。
回到房间的娜静按下了播放机,《幸福的我》的旋律流淌在房间里,开始整理着第二天去江陵要穿的衣服和鞋子。所谓幸福,就是想着对方时,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的真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