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村寄宿在热闹中迎来了如常的清晨。
润真和三千浦,还有娜静和七封走出了家门,四人的道别声从客厅延续到玄关。
从厨房里出来的一花把四碗咖啡放在桌上。
“娜静不在的时候像个寺庙似的,现在才像个过日子的人家啊。这时候要是再加上咱们的垃圾,那可就太好了。”
海太和喜滋滋突然安静下来,立刻看向东日的面色。东日深叹了一口气。
“都怪那两个犯病的玩意儿!我跟龙植的关系那么好,结果到现在已经一年多连电话都不敢通一个......话说龙植今天要到首尔复查心脏检查,我得去跟他见一面。”
厨房里安静了几分钟,一花忽然问道:“话说润真和三千浦还不结婚吗?”
“就是啊!这俩谈了那么久的恋爱,而且都找到工作了,现在也该是考虑结婚的时候了。”
一花无奈地感慨着:
“不过这结婚的缘分都是定好的,要是他俩要是有缘,迟早都会结婚的。”
东日没再接话,而是与一花两人齐齐望向窗外的远景。海太和三千浦对看一眼,继续低头吃着早饭。
东日坐在客厅里做着出门的准备,一花拿着一对红色毛手套出来。
“这是我才打好的,你、我、娜静和俊儿都有,这双你带去,家里还有毛线呢,应该还够打一双。”
东日接过手套,看着自家媳妇的表情,心中会意,把手套揣进大衣口袋里。
海太羡慕地赞叹着:“哇,是温暖的家庭手套诶。”
病房里,东日看着龙植的面色,就像正常的心脏检查结果一样,龙植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健康。东日这才放心地在对面家属床上坐下来。
龙植笑起来:“娜静回来了吧?她过得还好吗?”
“还好啊。她大闹了那么一场才进了现在的公司,当然得好好上班了......你儿子过得怎么样啊?”
“好像过得还不错。那小子也不常联系我,我也是趁这次住院的机会才见了他一次。”
龙植站起来:“还是走吧,你走的时候我要顺便去见见我儿子。他刚才来电话说工作已经结束了。”
东日沉思了一下:“你还是坐着吧,你那个儿子,我得先去见一见。”
医院的大厅异常寂静,昏暗的室内没有其他人。跑着过来的垃圾远远地发现了东日,有那么一瞬间不敢走上前去,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东日的身影。
转过头来的东日看见了垃圾:身形清瘦,眼窝深陷,面色黯淡。东日拍了拍身旁的椅子,垃圾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寂静让人越发觉得难受。
“吃饭了吗?”
垃圾点了点头:“吃了。”
又是十几秒的寂静。垃圾眼睛盯着地面:
“爸,对不起,这么长时间都没能问候一下......”
东日叹了口气:“对不起什么呢?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小子那么忙,突然打电话把你叫出来的我才是个疯子。”
垃圾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那些无法抚平的伤口,他只能往自己心里藏。因为辜负了长辈们的期待而感到害怕,虽然很难承担,却不得不忍受着那种羞愧。最重要的是,因为想到再也无法毫无顾忌地喊出那个名字时,内心无比的失落和痛苦。这些年,他就是这样紧抓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假装没事地做着各种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