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滋滋拿着电话本拨着国际长途,在快要放弃时对方终于接了。
刚从卫生间出来的七封围着毛巾,袒露着宽阔的胸膛和八块腹肌。用熟练的日语接电话的七封听到话筒里传来喜滋滋的声音:
“明明是你先呼我的,怎么才接电话?”
“啊,东俊啊……”
听到喜滋滋的声音让七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我明天要回韩国一趟,嗯……是肩膀的旧患,约了骨科的金教授给看看……到时咱俩见一面吧。”
喜滋滋陪着七封做完检查,虽然伤患暂时不用做手术,但金教授警告七封说以后再不能像以往那样拼命训练了。
表兄弟两人坐在餐馆一角,七封津津有味地吃着排骨炖土豆。
“哇,我最想吃的就是这个了!”
喜滋滋看着他,突然问起姨妈是否经常去日本看他。七封满不在乎地说去年去了一次,今年也是一次。
“你一定觉得很孤独吧?”
“没什么,不一直是这样吗?哦,对了,听说娜静要结婚了……”
虽然他尽量说得很自然,喜滋滋还是同情地看着他。
“你干嘛那个表情?我没事啊!还能怎样呢,难道要像无赖似的对娜静死缠烂打吗?过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吧,我会慢慢忘记的。”
“会吗?”
七封看了看他,低头继续大口大口地喝着土豆汤。
大概会吧……
娜静收到了高丽证券的通知,她获得了面试的机会。为了好好地准备毕业后的第一个面试,就连去医院见垃圾的时候也拿着资料坐在长椅上看。
“静啊……”
垃圾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了。
“吓我一跳!”
袋子里的手提电话刚好响起来。
“你把电话号码告诉别人了?”
“是润真,我只告诉了润真。”
听着电话的娜静说了句“我马上回来”就挂掉了。
“什么事?”
“海太被女朋友甩了。”
“海太有女朋友吗?他不是刚回来,谈了多久?”
“一天。”
娜静把装着换洗衣服和婚礼请柬的袋子拿给垃圾。
“袜子呢?不是让你把脏袜子拿出来吗?”
垃圾挠着脖子:“那个没有埃……”
“怎么没有?”
“都是马脸(麦克)啦,说了不用洗我的,结果他都拿去洗了,还有混在一起的……那什么,所以就没有了……”
“喂!”
娜静炸毛地大吼一声,伸手在他身上一通乱掐:“多大个人了,啊?你是小孩吗?啊?”
垃圾滚倒在地上,娜静忽然停了手,一把把他的脑袋拽过来,霸气十足地在脸上啵了个吻,站起身风姿绰约地离去。
“啊,丢死个人了!真是个疯丫头!幸好没人看见,丢死人了……”
“延大的全智贤?”
娜静和润真对着对面失恋的海太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娜静问:“你怎么勾搭上延大的全智贤的?”
海太一脸陶醉地说着他们像偶像剧般的相遇,那公交车上不经意的一个抬眸,彼此不言而喻的好感流露……一切都十分美好。直到他把自己的朋友和她的朋友约到KTV唱歌,全智贤的魂就被一个唱歌唱得巨好的学弟勾走了。
润真大吼道:“喂,你就那样坐视自己的女人被人抢走,什么也不做?”
娜静冷静地分析后作出结论:
“那闺女也不是简单的人,我看你也不用伤心了。让姐姐给你介绍延大的严正化,身材巨好。”
然而一天后,悲伤的剧情再次重演。
这一次居然是有妇之夫,严正化被一个有孩子的男人抢走了。
娜静简直嫌弃到极点。
“你个超级大废柴,居然被一个有妇之夫抢走女人!”
“他的歌唱得真的超级好,比那个97级巨丑的学弟还要好呢。”
润真唾弃地说:“你个废物,怎么能又那样被人抢走?要是喜欢的话,拉着她的手腕不让走,或者跪下来求她都可以啊。”
对爱情倾注了全部热情的海太,为什么总是没有任何回报,而依然是内心孤独的一个人?润真突然站起来,认真地思考着那个原因,一个名字在她脑中浮现。
“我只是好奇。话说爱贞现在在干什么呢?她有男朋友吗?”
海太突然愣住,身体有种莫名的虚脱,感到一股更为强烈的震惊和忧伤向他袭来。
“看吧,那才是你心中的真正答案!感到无话可说、心脏怦怦狂跳了吧?喂,小朋友,海太小朋友,在交新的女朋友之前,先把你的初恋爱贞好好整理一下吧,不要再欺负无辜的女人了。”
海太一动不动地坐着。那份延续了七年的疼痛,完全是源于对过往的难忘与追悔。不知不觉地照着爱贞的样子对女孩子展开追求,最后又全部不了了之,爱贞就像堵在他心门的一块石头,搬不动也移不开。他无数次想迈过那块石头,却总是被绊倒。顺着时间逆流而溯根本的原因,那就是爱贞!
那一夜,海太躺在地上侧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