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月,寒冷笼罩着大地。
“娃儿们,海太来信了,赶紧都下来吧!”
听到声音的东日和一花、七封、润真、三千浦和喜滋滋全部集中在客厅里。三千浦读起了海太从军营来寄来的信。
“我无比想念的、真心爱着的朋友们啊,你们过得好吧?教练,还有俊儿(噌噌的大名)的妈妈,二位也还好吗?”
三千浦欣慰地说:“看来军营还真是个好地方,海太已经脱掉了土包子的外表,开始像首尔人一样说话了呢。”
信还没读几行,心急的孩子们纷纷啧啧地吐槽他,东日直接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快点读吧,你这个土包子!”
“我所在的这个地方——江原道的杨口可......”
三千浦停住了,因为接下来的那句就是海太地道的全罗南道方言:
“可真TMD冷啊!我已经逐渐地适应了部队的生活,所以就这样拿起久违的笔写信了呢。大家都很担心我吧?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辛苦啦......”
大家都无比认真地听着,仿佛看见了海太坐在内务班执笔写信的样子。
海太在信里说了他在军营里的生活,作为新兵的他经常受到兵长的各种欺负,但天生乐天派的他就算泪眼汪汪,也会笑着找到一些快乐的理由。
没什么比寒冷的天气里在暖和的屋子里边喝酒边和朋友们聊天更畅快的事情了,但今天晚上的新村寄宿里却隐隐有些伤感。
七封即将作为签约球员前往日本。
娜静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踏着楼梯走上二楼,正好听见三千浦嘟囔着说:“话说垃圾哥呢?今天来不了吗?这可是七封的欢送会呀!七封参加完冬季集训后就去日本了,可能今晚以后就见不到了......”
众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娜静。娜静与七封交换了一个尴尬的眼神,三千浦随即被润真狠狠地用眼色瞪了一下。
“他的姨表亲住院了。听说这个表妹也是徐太志的粉丝,去翻徐太志家的围墙时把腿给摔断了......”
“她干嘛翻哥哥家的围墙啊?”
“听说她做了个奇怪的梦,在她的梦里,徐太志乘着白色直升机飞向了远方......”
眼睛睁得老大的润真,听到这句话后面色一沉。
酒醉人微醺。三千浦在大谈末日论,2019年12月31日那天,地球将会迎来末日。于是大伙儿相约:在千禧年到来的前夕,无论大家身在何处,都要回到新村寄宿里相聚,要是末日真的来临,那么朋友们最后共同面对这一天也是幸福的,要是不来,那就好好地聚一聚。
正在众人兴奋地谈论着末日话题时,坐在旁边的润真一个劲儿地往嘴里灌着啤酒,于是,仿佛在高速公路上时速达到一百四十码的奔驰跑车一样,润真毫不犹豫地踩下了油门。
润真指着七封和喜滋滋。
“你们俩表兄弟算怎么回事啊?真是两个窝囊废!七封你棒球打得那么好,为什么不好好找个女朋友?不是追你的女孩子数都数不过来吗?去了日本,好好地找个女孩谈一场恋爱吧……”
“喜滋滋真是个可怜的娃,到现在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呢!你们不知道吧?这家伙的初吻对象居然是垃圾哥,你这小子……还是死了算啦。”
气氛又像以往一样刹那间从热火朝天突然转为冰天雪地。喜滋滋和七封面色阴沉地停止了笑。三千浦连忙夺下润真手里的啤酒。
已经失去了运动和神经系统控制的润真依然开足了马力,头侧向娜静。
“这丫头昨天晚上又和垃圾哥在大门口亲嘴了,我都看见了。”
好像天空中突然响起了炸雷,七封面无表情地看向娜静,娜静则尴尬地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
“真是的……既然互相那么喜欢对方,你干脆到他家里一起住算了,干嘛还回家啊?信不信我现在就下去向叔叔阿姨来个大告状?真是无语啊……明明整天吵架吵得跟疯子似的,居然谈恋爱……”
诡异的气氛,还有新知道的信息,让七封的心像被刀切成了碎片,阴沉着脸拿起桌上的啤酒罐起身离开,喜滋滋也跟着起身,对三千浦说道:“把你的醉鬼女友拉回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