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最终从自小失去妈妈的周妍的经历得到启发。其实那么小的小孩根本不懂什么是死亡,也可能记不住妈妈到底是为什么离开的,但只要让他们明白妈妈的爱、记住妈妈的样子就足够了,不需要长篇大论或雄辩口才。
“我们的正宇和善宇可能不得不与妈妈分开了,因为妈妈要去另一个世界。在那之前,妈妈想给你们布置作业:首先正宇每天都要让弟弟一次,善宇也要每天拥抱哥哥一次;第二,你们要好好上学,将来考上大学,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最后要记住妈妈的样子,记住妈妈不是因为不要你们而离开的,也不要因为妈妈离开而伤心太久。我们可爱的汪汪们可以做到吗?”
正宇和善宇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垃圾不由得哽咽起来,作为医生,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的生死难题,然而这不过是开端,未来职业生涯中要面对的残酷,只会比这更多、更冷酷,也更无奈。
虽然明知道结局,却也无能为力。
娜静扶着墙出来,对在客厅看电视的海太、三千浦几个问道:“你们看见我的腰带了吗?”
海太担心地问:“你的腰痛又犯了?”
“嗯!腰带又不见了,我可是只有这么一条呢。”
七封道:“我书包里有一条,要不借你?”
三千浦道:“你也腰痛?”
“我那是职业病,运动员都会有一些运动性伤痛。”
接过七封的腰带,娜静道:“看来是个好东西呢。”
七封道:“这是队医送的,我腰疼犯了时才用一下,平时有队医帮忙按摩,通常可以缓解一阵子。”
“真羡慕你啊,有队医给你按摩。”
说着看着七封,忽然痛得瘫坐在地上。
“知道啦,我给你按就是!”
“哇,专业运动员就是不一样,老舒服了。”
娜静躺在地毯上,随着七封的指示做着深呼吸。
“好,现在平躺。”
七封抬起娜静两条小腿,双腿屈膝贴向腹部,由于姿势的关系,娜静的大腿贴着腹部时,两人的脸距离很近。不经意间四目相对时,七封有些愣神,突然觉得心跳加速。
娜静轻咳了一声,转开视线化解尴尬。
然而,七封的心久久才平静下来,脑海里总是浮现着娜静美丽的脸庞。
东日最近很烦恼,这些烦恼来源于一花总是突如其来的火气和前一秒还在说笑、后一秒又莫名其妙地哭起来。两人在屋子里,她上一秒喊热,下一秒又说电风扇的风太大了。
东日快被突然转变的一花逼疯了,偷偷地找垃圾诉苦。
“妈是不是更年期了?”
“更年期?能治吗?有没有药可以吃?”
“更年期就像青春期一样,哪有什么药能吃的?”
“一花这辈子从未发过脾气,这几天总是动不动就来气,我都快要愁死了,你给我想想法子吧。”
“爸你就对妈好点吧。”
娜静戴着耳塞,站在阳台上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着夜景。
“在听什么呢?”
垃圾从后面搂着她的肩,摘下一边耳塞塞到自己耳朵里:“他们是谁?”
“N.EX.T,人偶的骑士。”
“人偶还有骑士啊?”
若有若无的气息吹拂着耳边,娜静觉得身体有些僵硬。
“腰好点了吧?”
“嗯……”
以往习惯了的亲密动作,居然不争气地让人有些紧张。
垃圾轻轻捏着她的肩膀,曲起手指在她的腰背部按摩。
“静啊,妈妈最近心情不好。她现在是更年期,有时会突然上火,胃口也差了。你要对她好一点,搞不好会得抑郁症呢!你在妈妈身边多陪陪她,对她好一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可是你怎么知道妈妈是更年期?”
“我可是很了解女人的,可以说是专家哦,一看就知道了。”
娜静拿起耳塞塞回耳朵里。
“妈妈也真是的!”
对于妈妈来说,垃圾就如亲儿子般的存在,而垃圾对妈妈和爸爸,做得从来比自己还要好。对于这样的“哥哥”,她怎么能轻易地说出“喜欢”呢?哥哥对她的亲近,是因为一直只是担当着“哥哥”的角色吧?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不是吗?娜静突然有些惆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