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节

这哪是医院啊。”大斌子一进了门，就开始抱怨。

“哪那么多废话。”季洁更是皱着眉头，忍着对夭折孩子的心疼驳斥着。

“这啊，小地方，不如你们大城市、大医院，这乡里乡村的，都指望着这个小诊所呢。”村干部，站在一旁，跟季洁解释着。

“这是罔顾人命啊，可怜了那孩子了。”季洁把洒落在前的头发背到脑后，开始着手收集资料。

“季姐，这说远也不远的，他们家人也真放心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生孩子啊。”孟佳掩着口鼻，看着血粼粼的病床，不解的问。

“小姑娘，这村子不富裕，哪有那么多钱生个娃啊，还有的人就自己在家生呢。这不是这次难产才出事的么。”另一个乡村医生狡辩着。

“你们有行医执照么？”季洁看着这个有些邋遢的所谓‘医生’，不禁怀疑。

“这个，我是祖传的，家里祖辈都是看病的。”村医有点迟疑的解释着，并没有正面回答。

“无证行医，”孟佳有点吃惊的看着季洁。

而季洁此时早已是怒火中烧，这样没经过正经学习的村医，居然是全村的医疗依靠，想想

季洁都觉得不可思议。

“带我们去跑的那个大夫家里，我们要了解情况。”自从进了这个小诊所，季洁的眉头就一直皱着，现在更是语气严厉的对村干部说。

“他家，他家就他自己了，他娘早年就死了。现在就他一个。”村干部，搓着手，恭敬地回答。

“孟儿，让当地派chu所，把这个人的资料准备一下。明天，咱们仨分头走访一下受害人的家属亲戚，还有就是调查一下跑了的那个的社会关系。”季洁交代了一下，就转身出了诊所。

“季姐，你那么喜欢孩子，怎么不生一个啊？”晚上，孟佳和季洁在老乡家的院子里闲聊着。

“哪那么容易啊，这成天东跑西颠的。忙起来连家都回不了。”季洁坐在月光下，深深的呼吸着难得清新的空气。

“如果行，我倒是真想生一个孩子。”季洁不知怎么的又接着说了这么一句。

“季姐，你以后有了孩子一定特别惯孩子。”孟佳笃定的说。

“嘿，你一小丫头片子，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季洁就不懂了，一说起自己的八卦这帮人怎么就那么兴致盎然。

“那是，别人的孩子你都那么上心，要是自己的孩子不得宝贝的跟什么是的。”孟佳往季洁身边蹭了蹭，借着月关仔细的看着这个在警队里叱咤风云的女人。

正说着，季洁的电话就响了，走到院外、掏出手机没有看名字，季洁直接接起了电话，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定是他。

“吃饭了么？”电话贴着耳朵，杨震懒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老乡家吃了顿农家饭。你呢？一个人在家吃饭别糊弄。”季洁嘴角微翘，想着那个在家里为她挂心的男人。

“晚上有应酬，这不刚回来么。”倚在沙发上的杨震无奈的揉了揉眉头，没办法，尽管不喜欢可是有些应酬是无论如何也推不掉的。

“下次我去跟张叔说，你那胃哪能跟他们出去喝啊。”季洁有点孩子气的埋怨，完全没了白天季警官的威严干练。

“媳妇儿，心疼了啊？这功夫张局肯定在家打喷嚏呢。”听着季洁小女人的抱怨，杨震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温暖，无论她在外面再怎么独当一面，在家里，在自己面前，她终究都是一个小女人。

“去，少臭美。”听着杨震的杨氏臭贫，季洁习惯性的笑着反驳。

“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啊？可别让我这么独守空房啊。”本来今天应该让季洁接陶非的案子，可是一想涉及到孩子，杨震和老郑就做主给了陶非，本来想着能避开，谁成想，孩子依旧没避开，反倒跑出去那么远。

“明天半夜吧，在这太不方便，孟佳他们也受不了，还给人家添麻烦，明天上午查查情况，然后争取下午把尸体带回去，做个尸检，这案子，没那么复杂，如果尸检出来没有意外，就剩抓人了。”尽管心疼那孩子，可是案子终究要结的。

“明天要是太晚就在留一宿吧，晚上开车也不安全。”杨震有点不放心，叮嘱着。

“放心吧，我们轮流开也没多长时间。再说了，我也想回家。”后半句季洁说的淡淡的，

可是这不同寻常的撒娇的语气让杨震好不激动。

“媳妇儿，这就想我了啊，其实吧，我也想你。”杨震痞痞的笑着，仿佛就在眼前。

“真的杨震，以前不觉得我恋家，去再远的地方也都常有，谁知道这次怎么了。”季洁说话的语气软了很多，总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有点不符合自己的风格。

“你哪是恋家啊，你这是恋我啊。”杨震得瑟的说，声音也在寂静的村庄里显得格外真切。

“其实我挺想你的。”季洁好像没听见杨震的话一样，自顾的说着。

“这可不像你季警官啊”杨震知道，季洁这次是真的想家了，只能劝解着季洁。

“杨震，我可能不适合做刑】警了，我发现我的心越来越软，你不知道，今天在那个小诊所里，看着全是血的产床，我当时差点没哭出来。”季洁说的是实话，在杨震面前她从来不需要掩饰什么。

“从我认识你那天啊，你就这么多愁善感，没事，这么多年干刑】警你得相信自己。”杨震收起那副痞痞的样子，认真的说着。

杨震沉稳的语气不自觉的让季洁的心也安稳下来，好像一切事情只要有了杨震就都不是问题。

第二天一早，季洁他们就跟着村干部到了受害人家里，这个时候死者的丈夫正在院子里抽烟。

“你好，刑】警队的。”季洁他们亮出警官证给死者家属，继续说。“何小凤，是你妻子么？”

“是啊。”男子狠狠的吸了口烟然后把烟蒂放在脚下捻灭、抬起头看着季洁。

“能说说情况么？比如说，你这街坊邻居的有没有什么人跟你们有仇，或者说，别的什么情况。”孟佳拿着笔记本，细细的问着。

“没有，难产么，村子里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男子深呼吸了一下认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