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那症状，分明是爱情。

……

Grover那你……为什么。

Grover怔怔地望着Marilyn，她看到Grover的瞳孔在颤抖，卷曲的黑发被海风吹起遮住了发烫的耳尖。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Marilyn笑了笑，她竖起一根手指置于唇中央，Grover看见她颀长的手指尖端还带着一颗水珠，倒映着她苍白却美丽绝伦的脸。

Marilyn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背着爸妈出去玩掉进海里的那次么？

Marilyn用连接着浅蓝色薄膜的尾鳍轻轻拍打着沙地，留下一片很浅很浅的痕迹，就像放大版的鸭子脚印，她看上去很兴奋。

Grover掉进……海里？

Grover托着下巴仔细思索着。

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当然还记得。

Grover永远也忘不了，阳光透过水面照下来的样子。那也许是他唯一一次直视太阳而不会被他的光芒刺痛双眼的经历。

表面的海水被太阳烤的很暖，可是越往下越觉寒意刺骨，心脏被水压得连跳动都变得缓慢起来，可微弱的起伏仍能通过少年纤细的躯体传导到耳膜，伴随着太阳穴和颈动脉缓缓跃动。

他心里很清楚，维持这种微不可查的生命体征的，仅仅是肺部那点少的可怜的空气。

他想要呼救，可又咸又涩的海水灌进喉咙时让他什么也喊不出来。

带有玫瑰花暗纹的袖口丝带飘了起来，挠在他脸上。

我可能快死了。

Grover悲伤地想。

他绝望地阖上眼，等待着海水将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从他早已不敢用来呼吸的鼻腔中挤出去。

杀人的柔情。

这是他在沉入悒郁的深蓝前最后的想法。

Grover当然记得。

Grover伸出手，摸着颈侧的，掩在衣领下的一小块肌肤，那上面有一片凸起，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什么的，平滑圆润的形状，想一片鱼鳞。

Marilyn是我救的你。

Marilyn高扬着头，她伸出左手食指点了点胸口，然后将它移到左颊，将脑袋偏过一个很俏皮的角度，耳边那缕打着弯的黑发就垂在她光洁的小臂上，湿漉漉的贴在那里。

她的嘴角和眉梢都不自觉地扬起，简直就像个等待长辈夸奖的小孩子。

Marilyn那东西是我留下的标记。

Grover什么？

Grover诧异地解开胸前两粒扣子，他稍稍拉下被洗的发白的领口，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那块拇指大的黑色鳞片像个漂亮的纹身，正落在他锁骨前端正上方的颈窝处。

Marilyn多漂亮的小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