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桥底,紫色电光不时点亮空间。隐藏于黑暗中的袭击更为危险,几个寒光交错与错身而过间,身上又多了数道伤痕。
有苍白的火焰在伤创处燃起,转眼已是止血,。入体的混合毒素却正在与龙血因子不断交锋,云帆强忍着虚疲不住榨取自己四肢百骸的力量。
翻身躲到桥柱后,多枚袭来的飞刀直接没入,对侧的柱面爆开,一道寒光掠过,削断几缕头发,而另一柄飞刀却被云帆直接握断,掌间电光闪烁,又解决一枚。手上的伤口却是被他当即电焦,虽然很痛,但也成功阻止了更多毒素渗入。
只剩五枚了,御刃杀阵已被削弱了大半,但身体也临近极限。
最多还能支撑起施展寥寥几次主力战技的消耗,云帆这样估算着。回想起资料上关于此人的分析,对方居然到现在都还在藏着掖着么。呵,只能搏一搏了。
五枚飞刀在主人的操控也从不同的方向先后射来,云帆却是握拳砸地,指间宝戒灵具闪烁着夺目的光华。
轰,有天雷被接引劈落,正是云帆所在。河岸炸开,一桩桥柱也随之垮塌,大桥拦腰断开,倾斜的桥面引发了更大规模的塌方。
御刃者赶忙规避,但脚底一空,这边的河岸砖石竟也塌了。他猝不及防地跃入,当凉意没过身体,一股悸动袭上心头。浑浊的河水成了最好的导体,密布的电光覆盖了大片河面。
咔嚓!
有什么东西毁裂,借由替伤灵具逃过一劫的御刃者当即攀壁上岸。但就在这时,一道电光环绕的身影破水袭来。
几乎榨尽自己多年御刃积累的操纵技艺,五柄飞刀及时杀到,堪堪再逃一切。
但就在中招之际,最后的电光火石发动,云帆再次消失。
该死,去哪了?!!
下一瞬,身后有劲风卷起,但此时,飞刀却已来不及回防。
会死?绝不!
最后的倔强驱使其动用了最后的力量,上面桥体断面的钢筋破壁扭曲,急掠而下!
拼了!
如雨落下的钢筋刺矛袭近肤表之际,同样的念头在云帆心头炸响,本就迅疾的行动被按下了更快的加速键,身体都化成了疾光!
轰!
音爆与雷霆炸响,一切都结束了。
御刃者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炸开的大洞,闪电突刺破坏他的心脏,生机即逝,遍布二人周遭的钢筋刺矛和飞刀纷纷坠落。
吃力地甩开敌人的尸首,云帆身形踉跄,吐出大口夹杂着脏器碎块的血污,两道尖锐的刺尖从胸侧探出,肺叶都被扎穿了吧。
该死的!怪不得在各大行动队内部主管情报的二处风评那么差。
这也叫“以御使认主的飞刀灵具为主要作战手段,疑似可以在极限状态下可以瞬间同化周围的金属制品暂时变成自己的御物,但限制颇大。”?
如果再慢一点,恐怕自己都被扎成刺猥了吧。
苦中作乐,云帆这样宽慰着自己。他弓下身子,腿脚不住打颤,却怎么都不肯倒下。
云帆艰难地喘着粗气,不时咳出血来。稍作平息,他费力屏住一口气,浑身青筋爆起,如扭曲的细蛇一般攀附在隆起的肌肉线条之间。
身体的温度逐渐上升至极其不合理的程度,血气顺着体表向上翻涌,并有大量红色的雾汽向身遭散溢。
白焰被再次点燃,但这次却将云帆整个都变成了火人,并不时有电弧向外击射。
狂暴的能量乱流肆虐着周围,云帆痛苦地嚎叫着,贯胸的钢筋不仅被肌肉蠕动逼出身体,
甚至还因高温而软化。
终于,挤出异物的伤口开始修复,虽然很慢,但也肉眼可见地愈合。终于,在伤口结痂后,白焰熄去。
云帆脱力地跌坐在断柱上,汗水跟不要钱似得流淌,脸上也惨白得没了一丝血气。
可就在这时,几声巨响在大桥上方炸开。云帆惊异的眼眸中,倒映着那极尽凌厉的青色剑光,整座大桥的掩护竟是直接劈开了。
该死!虚弱至此的身体根本来不及避开!
咣!
生死存亡之际,一道森白剑光点亮了最后的希望。
来得及!
抓住一线生机,逃出生天的云帆却来不及庆兴。
“亦晨前辈!”
几抹血光从亦晨的身遭爆开,染红了那一道万年不变的白。
但最致命的,却还是那贯穿腹部的一剑。
“晨,你漏怯了。”
毫不留情地拔出剑来,有腥热的液体泼洒着,一层踉跄着倒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哼!”
女剑士一步步逼近,脸被长发遮住大半,看不清表情。
“这样的你,还是跟当初一样无聊!”
长剑举起,毫无顾忌地劈下,却挥了个空。亦粼眉宇一凛,冷冷的看着不远处已是油尽灯枯的二人。
亦晨自嘲地笑了笑,却牵动了伤口不住地咳着血:“俩傻子。”
“嗬嗬……”云帆喘着粗气,微弱的电光再也支持不住,彻底消散:“谁说不是呢?”
亦粼嗤笑着,这样的插曲只会令其觉得好笑:“有意义么……”
正在这时,凶戾的飓风扑面而来,还裹挟着超高温的热浪。
哐!
亦粼下意识地格挡,可传来的狂暴巨力却令其难以招架,地面上被连续向后犁出数米的沟壑,她这才好不容易得卸去了巨剑的劲势。
剑尖一拨,吃力地将这沉重的巨剑荡开,可双手却不由得打着颤。
斜插于地面的巨剑剧烈的晃动了几下,继而整个飞出,回到了这才赶到的主人的手里,血红的战甲上写满了杀气。
“笑够了吗?”
“拽够了吗?”
尹峰怒极反笑,眼中闪烁着凶戾的红光。:“要不……来陪我耍耍?!”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