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曹鹤阳要结婚了。
他为了准备婚礼请了假,已经四天没上班了。而这四天烧饼只说了两场单口,剩下的时间就坐在后台,不说话,就这么坐着而已。对已经习惯自家队长 疯 格的五队队员来说,连一个敢上去搭话的人都没有,恨不得下场就赶紧溜了。这样的日子过三天都嫌多,于是第四天,孟鹤堂一个电话把秦云景叫来了后台。
一进后台,就看到烧饼正蜷坐在最里面的小沙发上,看起来居然还委委屈屈的。
云景心下了然,等演出都结束了,拉着烧饼回了玫瑰园。郭德纲出差去天津开专场,王惠和安迪已经睡熟,他们俩蹑手蹑脚的上楼去了云景的房间。
把烧饼带到阳台的藤椅上坐好,回身去小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递给烧饼一罐后,云景自顾自的起开啤酒喝了一口,相顾无言,一时间只能听见啤酒绵绵密密的小气泡破裂的声音。
烧饼不说话,秦云景也不着急,心里的事情总要说出来的。
“丫头,他要结婚了。”烧饼打开啤酒喝了一口。
“嗯,下个月。”
“其实之前我去找过小四,我差不多是最后几个知道他要结婚的人,我很生气,也很难过,想去找他问清楚。”
“可是当我真的找到他的时候,又不知道说什么,我凭什么不让他结婚呢?说白了我们只是搭档而已。我以为他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后悔自己扭扭捏捏没有早点告诉他。”
“可他没有让我说下去,就看着我,他的眼神还像以前一样温温柔柔,是我一直喜欢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只不过是他要结婚了,而已吧。”啤酒不知什么时候被喝光了,烧饼捏扁易拉罐的瓶身,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她从没见过如此脆弱的饼。他的饼哥,真的是爱惨了曹鹤阳。
“他最后只是跟我说,我们是注定要活在舆论中的。我们也许,都打不赢世俗。”
曹鹤阳结婚那天,烧饼当了伴郎,他站在曹鹤阳的身边,看着他为新娘戴上的戒指,看着他说出那句 我愿意。
他的小四结婚了,从今天开始,就是别人的丈夫,也许还会和妻子有一个可可爱爱的孩子,从此以后,他真的只能是曹鹤阳的搭档,生活中的曹阳,属于另一个女人。
2018年,在哼哼出生后不久,烧饼也要结婚了。饼嫂漂亮又温柔,跟烧饼一点都不般配(不是!!!!!)定好了婚期,烧饼被王九龙他们拉着去过最后的单身派对,秦云景坐在周九良的旁边托着一杯热水,看着烧饼和王九龙张九龄拼酒的那个拼命劲儿,低头叹气“还是没过去啊。”
酒过三巡,孟鹤堂周九良带着已经躺尸的龄龙二人上了出租车,云景和郭麒麟则带着烧饼回了玫瑰园。
把烧饼放到客房的床上,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烧饼就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刚刚撒酒疯的样子。烧饼翻了个身又躺了一下,把脸埋在枕头里。过了一会还是起身,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户旁边,月光撒在饼的脸上,清清冷冷的。
烧饼已经不是那个胖胖的饼了,这几年努力健身吃面包片子真的瘦了不少,变成一个肌肉饼了。他坐在窗边看着后院斑驳的树影,侧脸劲瘦坚毅,抬手慢慢摩挲自己左臂的纹身,缓缓开了口。
“小四,时间过得真快,我也要结婚了。那天你对我说过的话,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
“我曾经很生你的气,怨你不愿与我一起,怨你突然要结婚,怨你装作不懂我的心意,可到如今,我应该还是最怨自己的,我肆无忌惮不知收敛,让你难过。可是没办法,从小熊惯了,所以你要原谅我。”
“在你遇见你爱的那个人之前你永远不知道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小四,我遇见你了。这种话我只能在台上说,那天台底下小姑娘们笑得很开心,当成一乐听了就过去了,没有人相信相声演员的嘴吧。”
“原来我们…真的打不赢的…”
烧饼哭了,眼泪和着鼻涕流,当初听到曹鹤阳结婚的消息他没有哭,可今天,他哭他们两个,拼尽全力,最后还是妥协于现实。
烧饼擦了擦脸,用力捏了一下左臂,又放开了。在繁复的纹身下面,是曹鹤阳的名字。
日子也就这么过去,烧饼曹鹤阳参加比赛,开专场,是一天一天的火起来了。哼哼和烧麦作为人质分别拜了饼四当师父。只是烧饼有时还是会恍惚,如果当初没有妥协,又会如何?只可惜世上哪有什么如果。
其实在烧饼的婚礼上,师父对着烧饼和曹鹤阳说过,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是啊,我们搭档多年,都结婚有了儿子,烧饼的名字后面永远是曹鹤阳。
烧饼在午睡过后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子和烧麦,眼睛还是湿润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只要我是朱云峰,你是曹鹤阳。
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