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小千发愁怎么安置人时,一个乐人趁陈小千思考时偷偷离开了。
片刻之后,只见他扭捏地走进韩烁的房间。等走进屋里时,那乐人一改刚才轻浮模样,神情刚毅,单膝跪地向韩烁行礼。
龙套(任何人)“属下拜见少君。”
此时,韩烁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着眼前的乐人,淡淡的道:
韩烁“起来吧。”
乐人听见韩烁让他起来,干脆利落的站起,双手成拳恭敬的说道:
龙套(任何人)“少君英明,能想到如此办法,让小人名正言顺与少君相见。”
韩烁“你见我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便是,不用拐弯抹角的。”
龙套(任何人)“是,少君。请少君先恕小人无能,潜伏花垣城多年,竟没有打探到龙骨的下落,但……”
说到一半,那乐人顿了一下,才继续如数家珍的说道:
龙套(任何人)“小人接待的客人,都是达官贵族。花垣城多少存银,护城军多少兵马粮草,包括花垣城城主身体状况如何,我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少君您想知道什么?您尽管问!”
这时,白芨拿出了毛笔和密信纸条准备记录。
相比乐人和白芨,韩烁就显得没那么正经。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扭曲,口中的话也越说越小声。
韩烁“陈芊芊以前去你们那儿,都干些什么?”
话音一落,乐人和白芨顿时石化。
白芨“少君,情报!”
韩烁“如果想成功助陈芊芊上位,我们就必须要了解她的圈子,人脉这样我才能帮助她。”
白芨“可三公主去教坊司做什么,好像与我们计划无关啊!”
韩烁“陈芊芊好色整个花垣城都知道,如果她看我不行另找一人,我自然会被她休弃,到时这龙骨就与我无缘了!”
龙套(任何人)“少君,你放心。三公主去教坊司只是听陆鹏唱曲,苏沐弹琴,再拉上几人喝喝酒,除此之外三公主就没做什么。”
韩烁“喝酒?就她一杯倒的酒量?”
龙套(任何人)“少君,我陪过几次酒但并没见三公主醉过。”
韩烁“这就怪了,人人都说陈芊芊千杯不醉,可她在新婚之夜上只喝了一杯酒就醉的不省人事。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在盯着她,那个人很强她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戴上面具,做一些荒唐的事让那人放松警惕,从而保命。”
白芨“少君,这人会不会是二郡主?”
韩烁“这个我也不好说,但从上次教坊司一事来看,陈楚楚对陈芊芊还不错。但我们也不能因为她保护过陈芊芊就解除她的嫌疑!”
白芨“少君,那还帮三公主吗?”
韩烁“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陈芊芊我帮定了!”
白芨“白芨一切都听少君吩咐。”
龙套(任何人)“属下也都听少君的。”
韩烁“好!你先回去吧,离开太久陈芊芊可能会察觉到。”
龙套(任何人)“是,少君!”
乐人说完,再次行了礼就出去了。
与此同时,城主府邸。只见城主端坐在桌前,提笔写遗令。桑奇则站立在一旁替城主研磨。
遗令写的差不多了,城主最后添了一句:“如遇不测,即将城主之位传于二郡主陈楚楚。”
桑奇“城主,有一事桑奇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但桑奇思来想去觉得城主还是知道为好。”
花垣城城主“是芊芊又惹了什么祸,跟我说说吧,这些年我都习惯了,能承受的住!”
#桑奇“这事跟三公主没关系,但跟二郡主有关系。”
花垣城城主“楚楚?她又不是芊芊,她能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桑奇“城主,教坊司的那些乐人,都被二郡主收走了。”
花垣城城主“什么!”
#桑奇“是……刚传来的消息,说三公主并没有收教坊司的那些乐人,而那些乐人……却被二郡收下了!”
城主一惊,手里的笔脱手,墨水溅了大半张纸,写好的令书瞬间毁了。桑奇见状,赶紧铺好一张新纸,却被城主推开。
花垣城城主“还写什么!楚楚这阵子越来越懈怠!整日与教坊司乐人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名声,枉我为她铺路许久!”
#桑奇“城主息怒,小人听闻,三公主倒是比往常收心许多,连府里只剩一个乐人也要送出去。”
花垣城城主“此事当真?”
#桑奇“三公主似乎是为了韩少君。”
听到桑奇这样说,城主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无奈的沉沉叹了一口气。
#桑奇“城主您……”
花垣城城主“芊芊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怎么偏就看上了一个心思最深的,那个韩烁……又岂是芊芊能够拿捏得住的。”
#桑奇“三公主向来是个有福气的,最近一段时日又大有进益,未必不能……”
花垣城城主“你想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还不等桑奇将话说完,城主便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花垣城城主“只是那韩烁,实在是不简单。我原本是想将他配给楚楚的,谁知道……唉!都是命啊……”
#桑奇“城主也不必太过忧思,三公主为韩少君改变,从长远来看也不是不好。”
桑奇说完以后才察觉到自己多言了,刚想请罪就听到城主说:
花垣城城主“你继续说。”
#桑奇“韩少君患有心疾,身体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三公主也慢慢走上正道。等少君去了,那时三公主肯定已经脱胎换骨成功。到时候能当少城主的人选就又多了一位,城主也可以挑出更好的来!”
花垣城城主“你说的不无道理,反正韩烁已经快不行了,谅他也搅不出什么风浪来。”
#桑奇“城主,能这么想就对了!”
再看韩烁那边,只见在月璃府的庭院中,韩烁神情复杂地看向陈小千的卧房。白芨也顺着韩烁目光望去,想了想,忍不住问道:
白芨“少君,您为何要将除苏沐以外的乐人,都转赠给二郡主呢?”
韩烁“自然是为了让我们的眼继续打探消息。”
白芨“小人还以为,少君是为了给三公主造势,送些乐人,借此来败坏二郡主的名声!”
韩烁“眼睛不能只盯在一处,要四周都看看,才能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白芨“不管是为了什么!少君为三公主求来了苏沐,三公主心里感激您。小人听说,三公主近日砸重金求得一把古琴,想必是送给少君的谢礼。”
闻言,韩烁嘴角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语气却难免有些得意。
韩烁“难得陈芊芊想讨我欢心,一会她来送东西的时候,我们就装做很惊喜的样子,成全她这份心意。也别告诉她,我不会抚琴。”
白芨“还是少君考虑的周到。”
这时,陈小千和梓锐过来了,韩烁见人来了,便轻咳了两声。陈小千、梓锐听到咳声停住,都看向韩烁,显然是不明白刚才韩烁咳嗽的那两声中的含义。韩烁、白芨都一副事不关己地样子极不自然地看向别处。陈小千皱眉不解,继续与梓锐向门口走去。白芨眼看陈小千、梓锐两人就要走远,只好叫住陈小千。
白芨“三公主!”
闻言,陈小千、梓锐站定,看向韩烁、白芨,韩烁又咳了一声还是看向别处,紧接着又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白芨“我们少君在这儿呢。”
陈小千“哦,早上好。”
说完,就继续往前走。白芨、韩烁不敢置信地互看对方,又一起看了看梓锐怀中抱着的琴盒。抱着琴盒的梓锐察觉两人眼神,不自觉地把琴盒往身后藏了藏。
白芨“还有呢?”
陈小千“什么还有?”
陈小千苦思冥想也不知道韩烁又在发什么疯,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的恍然大悟。韩烁见她有反应,以为她明白了,也带着满脸笑意。
陈小千“对了,刚才我听少君咳嗽了,白芨你一定要看护好少君,让他注意好身体,如果少君还是咳嗽,你就倒些热水给他喝!”
陈小千“一定要刚烧好的热水,少君热水记得喝,对你身体有好处!”
陈小千怕韩烁不明白她的意思,又嘱咐了一遍。而白芨、韩烁两人呆滞在原地,情况已经大大脱出韩烁的预判。此时白芨则在想等会该怎么请罪!
陈小千“梓锐你说裴恒能喜欢我送他的这把琴吗?”
等韩烁回过神来,陈小千和梓锐已经出去了。只留下一句“裴恒会喜欢我送他这把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