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也是个可怜的人。
没遇到尤沂前的金泰亨。身无分文流落街头 因为长相出众被人丢钞票羞辱。他习惯性地藏起一身骄傲 傲骨被残缺不全狠心的社会折碎。他蜗居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 将自己心爱的作品揽入怀里。他告诉自己。
“从此这世界上只有Vtae。”
只有三个人将金泰亨这个名字视为珍宝过。父亲 母亲 还有尤沂。父母都是淳朴的农民 耕田种地挣了血汗钱将他养大。有人说贫苦下等人身上的穷酸气息永远都洗不掉。金泰亨初入大城市 被人瞧不起 嘲笑他是农民的孩子却妄想向往大城市的风光。
他穿着那种廉价的说不上牌子的运动鞋 打底的衣服永远都是洗到发白的衬衫。所有人都在讨论吃喝玩乐的时候 一心想要真正融入这个社会的孩子却在发奋努力。没有人将他的内心看透 他不过是想要更好 只不过是想要父母的辛苦不白费。
他热爱艺术 却不得不为生活考虑而选择其他。他明明天赋异禀 却必须装拙隐藏锋芒。金泰亨假装无所谓的告诉自己 没关系 再忍忍,我那么坚强 一定可以继续的。可是真的当他发现了这个残酷社会的生存法则后 他才明白。
“他或许真的会被遗忘在社会的角落里一辈子。”于是他开始改变 追求潮流学会奉承看透人心。戴着金框眼镜的少年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 在她出现前吸完了最后一口。少年不动声色的将烟蒂踩在脚底撵了撵。笑了。
遇见尤沂不是意外。尤沂是金泰亨的猎物。因为感情郁郁不得志的痴情女人喝的醉醺醺的哭泣。此刻她或许最需要的是一个男人温暖的怀抱。然后 金泰亨就出现了。金泰亨是上帝最杰出的作品 精雕玉琢粉饰万物 足够惊艳一切。
他没做过爱 在这之前甚至没有接过吻。他真的只是想借助这个女人一步登天。他明白尤沂足够有钱也足够痴情。每天准时的时间开着豪车去接送她的小男朋友回家 强势精明的女人在爱情面前故作无知装成软泥。
出乎意料的 她很脆弱 很温柔。连搂住他脖子亲吻留下痕迹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微颤的睫毛挠的他痒痒的。男人对于这种事情似乎都是无师自通。金泰亨喉头发热 喘 着粗气 结实的身躯压住柔软。他似乎忘记了尤沂是朵带刺的野玫瑰。殷红戳人心扉。
忘记了她脚上那双高跟鞋是法国小众的高定 戴的耳环 抹的口红 身上价值不菲的连衣裙 还有她抽的那包女士香烟。都是金泰亨这辈子怎么努力都弄不来的东西。没有人喜欢天生孤寂 清冷缠绵的金泰亨一开始抱着不良目的接近尤沂的时候。
就注定了结局的失败。尤沂可能会伤心会难过一时。但金泰亨却是输得最惨的那个人。他是最先开始的人 是最先动心的那个人 当然也是选择结束的那个人。娇媚软成一滩水的女人趴在他耳边一遍遍问他。
“金泰亨,你爱我吗。”金泰亨说不出口 突然就被噎住了。爱吗。是爱的吧。可是他原本接近她的目的就不单纯。金泰亨温柔的抚摸着尤沂的鬓发 近乎痴迷地细嗅着女人发间的香味。
他将尤沂揽进怀里 紧到快要把她揉进骨血一般 他理解女人脆弱不安感的来源 于是下一秒毫不犹豫的开口。
“爱。”
“你有多爱我?”金泰亨沉默了。沉默了好久 他选择不回答。于是他越过那抹纤纤欲坠的 赤 裸 身子,替尤沂关上了灯。黑暗中 金泰亨似乎能听到女人强忍住的哭腔 朦胧夜光中 他甚至能够清楚感觉到背对着他的尤沂。
有多难过。
他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动心了。这场虚伪的游戏,以金泰亨的靠近开始 以金泰亨的动心结束。下一秒 男人转过身 肉 体 磨蹭 床单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刺耳。
“我是被折断翅膀的宙斯 你是来拯救我的白玫瑰。”他这么说了。从未想过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顿了顿。他轻轻的开口 嗓子很哑 声音很低。“尤沂。你说我有多爱你.”
这场博弈 金泰亨输的很彻底。
弟弟。你有多爱我。
弟弟。我反正比你爱我还要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