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放假,最后一节课,贺峻霖解完最后一道物理的拓展题,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
他活动了下脖子,发现教室已经没人了。
去车棚推自行车,忽然看到栅栏外有一群男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们似乎有意无意盯着他。
接下来的事情证实了他的感觉,那帮男生从他出了校门就一直跟着他。
经过回家必经的巷子,他犹豫了下,没往里拐,决定绕个远路。
但下一秒他就走不动了,因为前面出现一个青年,按住了他的车把。
后面的男生一涌而上,几个人轻易就把他从自行车上揪了下来。连人带自行车一块拖进了巷子里。
他被人扔了出去,踉跄好几步,硬是撑住了没有摔倒。
他狼狈的回过头,表情冷戾,警惕的看着他们:
“我们……认识吗?”
“我们当然不认识,但有人认识你。”一个胳膊上雕着龙纹的青年说。
贺峻霖大概猜到了。
“姚升?”
他唯一得罪过的人就是姚升了吧,但他没想到他这么有本事找了外面的人。
“没错,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有人要修理你,你就自认倒霉,惹了不该惹的人!”
贺峻霖面上淡定自若,但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这帮人不比学生,下的了狠手,且个个五大三粗,别说面对一群了,一个他都不一定溜的掉。
濒临绝望之际,忽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只见龙纹青年接起了电话,脸上忽现阿谀之态:“喂,翔哥。”
简单说了几句,大概是告诉电话里的人现在的位置。
挂了电话,青年冷嘲热讽:“你这小子没少得罪人啊,本来只是报上姚升的名字,长长他的威风,现在连翔哥都要来亲自动手,你说你得罪谁不行,惹上个大佬。”
贺峻霖匪夷所思,想不出青年说的“翔哥”是谁。
直到这位“翔哥”出现在他眼前。
“……”
“是你?”贺峻霖拢起了眉。
“怎么,很意外?”严浩翔语气轻佻,又像是在质问他。
那一刻,贺峻霖更加肯定了“富家子弟睚眦必报”的看法。
贺峻霖含沙射影:“一本杂志而已,倒和姚升成了一丘之貉,你们,不愧为一类人。”
严浩翔眼神瞬间冷了。
记忆里,笑的温和的男生不慌不忙的说:你们才是一丘之貉,我和你们这类人,不一样……
严浩翔皱紧了眉头,眼前人的脸和说话的语气和记忆中重合在一起,浸染的心头十分苦闷。
到底是瞧不起人啊。
他们都是一样的,虚伪骄傲却自持清高。
他没压抑自己,不是好学生吗?不是很骄傲吗?今天他倒要看看这个“品性高洁”的人怎么怂成一个胆小鬼!
“没错,我们就是一类人。我们这类人怎么了?我们就是学习垃圾还四处鬼混的一类人,比不上你这自持清高,高高在上的学霸!”
“……”
贺峻霖愣住了,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更没想自己究竟是怎么自持清高,目中无人。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贺峻霖看着他,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我们见过几面,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我自持清高的?”
严浩翔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凛冽似要把他的矜傲剜个彻底。
“那学霸今天可要栽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