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那马五爷为什么在西城的影响力变小了,便是因为西城的盗门有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这个家伙手中一把洛阳铲专干挖坟掘墓的事,而且跟他在一起的人无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在这繁华的上京城中,他就像是平民百姓的地狱,凡事被他看上的女人,只要不是官宦子弟,只要家中没有背景都会被这个称为“马犬”的家伙咬上一口。
这马犬是东瀛那边当初打败仗时送来的贡品之一,因为这种狗生育能力极强所以物种繁衍的比较快。
正因为马犬的生育能力强,与这个对女人近乎于疯狂的西城把头极其相似,所以一些人便在背后称他为马犬,而这“马犬”的本名叫李梓阳。
上京的东西城,按照皇宫正门为分界线,东,为东城,西为西城。
上京的西城照比东城略微的贫穷一些。
因为东城住的官宦偏多,而且东城居住的商业巨贾也多,像钱庄,酒馆和戏院这些可以带动经济发展的地方都多处于东城,而赌场,妓院,这些经常黑吃黑的地方偏多于西城。
因为西城的把头对那“三寸地狱”仍是有些畏惧,所以他倒是不敢越界,只不过“三寸地狱”在西城的话语权倒是远不如从前。
要说这“马犬”起家的根本就得追溯到三年前,那个时候“马犬”还不是所谓的外八门西城把头,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盗墓贼。
就是因为他下墓的时候胆大不要命,再加上他身手也不错所以有一帮人死心踏地的跟着他,但这些人一直到现在武功也只不过是略有大成,远没有达到登堂入室的阶段。
这“马犬”在这刚来上京城的前两年一直韬光养晦,直到他两年前被马五爷授予西城外八门把头的职位,这一切才开始改变。
起先他只是把西城的盗门人分派到西城的酒馆和闹事,并没有分配到其他几门的地盘。
后来随着西城盗门的人数增加,再加上西城其它几门都被迫臣服于他的淫威之下,所以西城才逐渐被这“马犬”控制。
现在的西城,赌场和妓院,还有那些专门摆摊变戏法的地方都成了盗门人的生财之地,这就导致了西城的人都跑到了东城的铺子玩的结果。
于是这“马犬”变展开了对付东城总把头的计划……
四个月过去了,季节已经来到了冬季,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雪花,在银白色的衬托下,上京城显得更加的庄重。
话说这一天,叶无常正抱着一桶酒在银白色的街道上穿行。
叶无常走着走着就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叶无常急忙回头看了看,但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他感觉自己可能当了把头有些紧张过头了,于是也没过去看看,便离开了。
如果叶无常今日走过去一探究竟,他便会发现正有一个贼眉鼠眼的胖子躲在角落之中。
叶无常到了皇宫偏门,依旧是那几个宫女,不过已经她们对叶无常那挑逗的话语习以为常了,虽然也会脸红但却没有了最初的厌恶。
叶无常送完酒后便没什么事了,他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想找个下手的目标,正在他闲庭信步之时,叶无常鬼使神差般的绕到了史员外的门前。
叶无常双眼一转,抽了抽鼻涕,随即便想好了下手的目标。
现如今的叶无常已经有了很强的人力和物力,只不过都是不能在人前显露的罢了。
叶无常想罢多时便快步走到了大理寺门前,这大理寺,为当时的最高的审判机关。
叶无常趁着没人,便在这里扔下了一颗墨玉飞蝗石,随即便转身离开。
一直跟在叶无常屁股后面的胖子虽是盗门中人,但并不是东城盗门的人,所以不明白叶无常的暗号是什么意思,但他回过神在想找叶无常的时候,叶无常已经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胖子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转身便离开了。
这叶无常又来到了那卧佛寺附近的密林之中,此时,那参天古树的伤疤已经长好了。
叶无常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东城的盗门中人才陆陆续续全部到齐。
叶无常点了三个精明能干的老手后,便让众人散了。
叶无常带着这三个家伙溜达到了史员外的宅子,从外头转了一圈后又对他们说:“这里,没有狗,但是,我总感觉这里有点危险,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把头,这家是史员外吧?”这时一个叫刘海柱,负责扫盘子的小伙子问道。
叶无常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就见刘海柱微微皱了皱眉头,用疑惑的口吻说道:“这史员外有些怪,虽然他这人有钱,但是他多钱也不用没事就用几米长的大箱子往外运啊,而且这家伙一装就是几大车,而且那辆一车,没有四匹马都拉不动,可怪可怪的了。”
刘海柱说完其余的三人包括叶无常在内都有些不知所谓的神情。
众人沉默了片刻,叶无常晃了晃头,坚定的说道:“算了,不做他家了,我也感觉这人怪,算了算了。”
叶无常说着就带着那三人朝别的地方走去。
可是他们四人并不知道,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有一只像牛一样大的眼睛睁正透过门缝看着他们。
叶无常遣散了三人后径直回到了杨家老店,而哑巴张此时竟然在后院里练刀,叶无常笑了笑心想:“这老杨头怎么回事?怎么让这小子休息了呢?”
叶无常有些好奇,但也问,毕竟打扰人家练功总生病不好,叶无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哑巴张的一招一式。
过了许久,日头有些偏西,叶无常才回过神来。
叶无常就感觉这哑巴张今日的刀有些不一样了,这刀仿佛有了灵性,有些刀随人走的感觉,还隐隐约约透露着点霸道之意。
叶无常不禁暗挑大指称赞,罢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又过了一会,哑巴张收刀了,叶无常这才扔给哑巴张一件衣服。
要知道哑巴张是在十一月还飘着雪花的天气中赤裸着上身舞刀。
这份内劲便是常人所不可及的。
哑巴张今天有些高兴,不是因为他的刀练好了,而是今天杨老爷子要带着一家四口去听相声。
就是因为晚上要去听相声,杨老爷子才关了生意,哑巴张才得空练刀。
这哑巴张最好听相声,尤其是老郭的相声,那一伙子人才是高手,相声界的高手。
哑巴张激动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叶无常,可他一激动嘴皮子便不灵光。
就见哑巴张阿巴了半天也是没说出一句利索话,叶无常却是高兴的笑了起来。
“哑巴张,我说你这练出来点了,怎么嘴皮子还不利索了?”
哑巴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那满是头油的头发,笑着底下了头。
叶无常走过去搂住了哑巴张的肩膀二人一起进了睡觉的小屋。
二人刚进去,杨老爷子便走了进来,对二人笑着说道:“走啊,上梨园子去!”
叶无常迟疑了一下,而哑巴张却是高兴的跳了起来,急忙跑到了院子里。
叶无常随即也反应了过来,也高高兴兴的跑到了院子中。
哑巴张关好门后,四个人并着排高高兴兴的街道上。
叶无常路上遇到了好多外八门的同行,不过,倒是没打招呼。
进了戏园子,那老郭第一段便来了个《四郎探母》,随后,老郭的徒弟又来了个《探清水河》,唱完之后众人齐登台来了几段搞笑的包袱。
等这些都完事了,到了返厂的时候,这些艺人突然正了正衣服,紧了紧衣袖,庄严而又肃穆的朗声道:“二十六日丧钟响,戚家军再提战刀。
八千英豪出皇城,登上船头看海潮。
大船入海波浪平!哪个瀛狗敢当道?
若敢再入我东海,定屠你举国,见真章!”
此诗一出,全场寂静,此诗完毕,拍案叫绝。
当四人在回家的路上讨论起这诗时都能感受到当时戚元敬将军率领船队追着那群东瀛鬼子砍杀的快感。
天上下大雨,先挑一人浇。
话说那在雪山苦苦寻找寺庙的白如风,他找到了吗?
没有。
他一路上不知道杀了多少白熊和蛮子,可就是找不到他要寻找的地方。
他那俊俏的脸庞依稀显得有些沧桑。
他那乌黑的头发也不知为何变成了白发,准确的说是变成了银发。
这几个月中,白如风天天只能食生肉,饮冰雪。
尝尽疾苦。
可是他还未忘记那满地的赤红。
而且他发现,最近碰到极圈蛮子的概率越来越高,从最初几天碰到一个,到前两天几天碰到两三个,再到今日,一天碰到了七八个,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深入这北寒了。
但白如风心中还有一点窃喜,因为他知道,碰到的越多,他杀的越多,他杀的越多,他能杀的也就越多。
正在白如风低头吃雪的时候,雪鹰突然鸣叫了一声,白如风随即猛然抬头,就见十多个极圈蛮子正向他冲来。
白如风没有起身,只是凌然一笑,这笑容看似美丽,但他却像是死神在敲门。
白如风悍然拔剑,几道如龙蛇滚地的剑气猛然出击。
随着一阵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白如风也吃完了最后那口冻熊肉,就见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那群被僵硬的尸体吹了一口气,紧接就是一阵猪肉落在雪地上的声音。
对于白如风而言,虽然他恨极圈蛮子,但他还没有像极圈蛮子那般,吃人肉,喝人血。
白如风继续如行尸走肉一般在银色平原上漫步,是不是拔剑杀两个蛮子,时不时低头吃一口冰雪。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终于他看到了希望。
白如风看到远方的雪山上,有一座五颜六色的寺庙,那里是那么美丽,那么神圣,它犹如一道光,照在了失魂落魄的人的心上。
白如风流泪了,终于,终于找到了吗。
白如风继续朝前走,但他总感觉离那寺庙并没有近。
但是他没有回头,还是继续的朝前走着。
不料白如风刚跳上了一个山坡,在天空盘旋的雪鹰就鸣叫了起来。
白如风晃了晃头,暗暗骂了一句:“妈的。”
随即又有一群悍不畏死的蛮子冲了上来,但他们有些与众不同。
白如风斩出了十二道剑气,竟只死了四个。
白如风有些惊讶,因为剑气是伤不了铁横练的,白如风暗自腹诽道:“难道?他们会横练?”
想到这白如风猛然身形一晃,又是几道赤红色剑气挥出。
但,毫无作用。
白如风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白如风身形一晃,飘血剑便斩断了两个极圈蛮子的头颅。
要是有人能看见的话,定会说上一句:好快的剑!
白如风干净利落的杀了个干净,继续向那雪山之巅走着。
当白如风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实在有些疲累,他一屁股坐在了皑皑白雪之上,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希望就在眼前。
白如风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登上了顶峰。
看着这不大不小的寺院,白如风感觉这就是第二个家。
白如风平静的走了过去,却发现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只有几具冻僵的尸骨来证明曾经,这里有一场大战。
白如风绝望的看了看天,含着眼泪将那几句冻僵的尸体埋在了白雪之下。
白如风无奈的关上寺庙的门,在寺庙内升了堆火,对于他来说,能烤烤火便是莫大的恩赐。
白如风掏出了背后包裹里的白雪肉,放在了火上,白如风看着这肉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心里倒也落个安稳。
白如风闭目眼神在盘算着该往哪走,可就在这时,有一伙极圈蛮子。好像是闻到了肉香,竟一脚踹开了庙门,恶狠狠的冲了进来。
白如风和肩头上的雪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但白如风紧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了两剑。
这两道如雷蛇般狂舞的剑气仿佛要吞没这面前的蛮子一般,单当剑气碰到那极圈蛮子是,他们只是后退了两步,然后又向着白如风冲了过来。
白如风暗自发狠,但也在这寺庙不算开阔的空间与一群跟怪物相似的人类搏斗。
一个一米八几的瘦弱男子,竟跟几个两米多的壮汉在一起打斗,这画面真是有些可笑。
白如风不知何时胸口被打中了一拳,他只觉得胸口一麻,便有些力不从心。
一阵苦战之后,白如风还是将这些极圈蛮子杀死了,但白如风已经是黔驴技穷。
如果此时再有极圈蛮子进来,白如风便会去天上与师傅一起俯瞰这人间。
白如风吃力的站了起来,他扛起来了那被碳火烤的有些焦黑又不知道被谁撞到地上的熊肉。
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寺庙。
他将寺庙的大门关好,深深鞠了一躬。
这仗剑少年又踏上了寻找的旅途。
人这辈子不怕没有希望。
这辈子最怕的,便是在有希望的时候,你又失去了希望。
再说那要成为天下第一快刀的哑巴张。
哑巴张隐隐觉得自己的刀法有些厉害了。
他似乎感觉到有一种气势要从刀中迸发。
有时他能触及到门槛,有时有里的很远。
哑巴张心里还一直想着,他想着有一天上那刀客都向往的天岚山。
他想着到天岚上的鸣鸿阁去一趟,哪怕人家不收自己,过去看看也好。
他记得人家在酒馆里讨论过一件事,就是那鸣鸿阁出来的刀客各个都是好手,刀刀都能斩出了罡风,还有什么鸣鸿阁的刀客都是在江湖上有地位的大人物。
虽说这哑巴张有些许憨傻,但他还是一个人,是人就会希望自己变得更好,哑巴张也是如此。
哑巴张每天做梦,梦到最好的事,便是有一天突然就能被鸣鸿阁的某个长老收了当徒弟。
这种梦他做了也不是一天,而且每次都会笑醒。
今天晚上,哑巴张睡的很香,他又梦到了鸣鸿阁的使者来招募自己成为鸣鸿阁的一员。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单说今天晚上的叶无常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总感觉那史员外的宅子里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无常越想越精神,越想越睡不着觉,于是叶无常在丑时便从被窝里爬了出去,他轻手轻脚的穿上了衣服和裤子,在登上靴子后叶无常在灶坑里填了点柴火,随后蹑足潜踪的消失在了杨家老店的院子内。
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这叶无常便是因为好奇心险些死在了这史员外的宅院之中……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