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提到到伤心事,又想到魏婴和白云的事还未弄清真假,这下连自己的兄长也跑来参合,还自作主张的把她带回了蓝家。
{本仙君可不想再次见到你追悔莫及的样子。}
紫亦的话,盘旋在脑海里,却字字诛在心间。
数不尽的委屈,一下子打开了发泄的出口。蓝忘机也不管端庄不端庄,雅正不雅正的。反正魏婴一直说她是个小哭包,从小到大,兄长也没少见她哭泣的模样。
此刻,她再也不想故作坚强,也承受不住眼里的汹汹泪意。她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的直往外掉。
蓝曦臣的心,再度疼痛起来,连带着深深的恨意。忘机和那人成与不成,都能被他伤得如此模样,还要叫他这个做兄长的如何成全?
他上前揽住蓝忘机的肩,安慰道:“忘机莫要伤心再伤了身子。”
蓝忘机在委屈中并不想言语,只是微微的转动了一下身子。她平常就不喜与旁人触碰,一旦生起气来,就算再亲近的人也不让碰。
可就算知道她的小脾气,总有些人也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至于出于啥变态心理,那就得问问当事人的感想了。
蓝曦臣明白忘机少不得在怨他,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当初兄长虽未明言,但也嘱咐过你。说起来,却还是兄长的错。虽然兄长从小将你带大,教你习文弄武,修行悟道。可却从未告诉过你关于男女情爱的知识。”
蓝忘机一时也顾不得擦眼泪,连忙制止道:“兄长.......”
“兄长永远忘不了那日,你看着一身红衣发着呆问我要清心丹的情景。兄长知道,忘机情窦初开了。”
“......”
“之后,你听说江家被灭,他和江小姐同被抓去了不夜天,你又求我允你下山。却字字不提是因为他的缘故。我不允,你就跪在地上求我。那是忘机你第一次为了一个外人下跪求我。兄长为了斩断你的情思,硬着心肠第一次未如你的愿,后来你又吐血晕倒了。你昏迷的那些天,兄长去岐山参加温若寒的认亲宴。那人非要缠着我来云深看你。”说到这里,蓝曦臣回想起了那日的情景,不禁感叹道:“他这种缠人的本事,连兄长都不好推脱,像忘机这样的性子又怎能幸免于他手?”
“......”
“那次他来我们云深唤醒了你,在这之前,许是为了让为兄完全信任与他,就把你们早就相识的事托盘而出。后来,他见你无事便私下跟我道别。可忘机你却偷偷的跟了出去......那次你回来后人就变了个样,你把自己关在静室里不吃不喝,待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日又从藏书阁里里搬回来一沓琴谱,日日研习不再请求外出夜猎,也不来寒室向兄长问安。”
听到这里,蓝忘机默默的低下头捏起了手指。
“忘机你生性单纯,性子又倔。他本就擅于撩拨女子的春心,又仗着自己权贵竟先行对你做出了那种事,也不怪乎你后来对他执念之深......他刚坐上仙督的位置就着急要娶你,兄长那时以为他已经知晓你有了他的骨肉。可事到如今细想下来,忘机你自己都未曾发觉到身体的变化,他又怎会懂得怜惜你的身子?不过事已至此,再论孰是孰非已毫无意义。既然忘机你平安回来,就好生待在蓝家吧。”
虽然知道兄长肯定会是这样理解孩子被弄没的,而后又因此牵连作为医师的温情不称职。但自己一开始只是情难自禁,并没有真的打算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以免节外生枝。
现在她和兄长之间,也算彼此给了个对应的答案。自己哭也哭了,心里自然也没一开始那么难受了......但听到最后,她的心突然凉了一下。
兄长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将她困在蓝家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