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晁骑着马带领着身后的一批温家侍卫,优哉游哉的往洛州城的方向前行着。跟随了一路的温宁终于忍不住冲在前面挡住了温晁的马匹。温逐流伸手止住了后面即将要出手的人。
温晁拉住了行走的马匹,难得没有发脾气的说道: “我说温宁啊,你要是想随你家主人去,随便找个地方上吊自杀都成,可别想赖在我跟前。”
温琼林双手握住,低头弯腰行了一礼,道:“三公子,温宁不是故意要拦您的马匹,只是想好心提醒您,我们可以御剑去找大公子。”
温晁听罢一鞭子落在了温宁的身上,厉声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命令我?”
温宁硬挨了一鞭不但没有退缩,还继续上前走了一步,“温宁也是奉仙督之命行事,还请三公子莫要见怪。”
温晁抖了抖手上的袖子, 脸上似笑非笑,“哟,温宁,长本事了?你跟你那个主子待了不到两月,别的不知道,气人的功夫倒是学得挺快。竟也知道拿仙督来压我了?”
“温宁不敢。”
“知道不敢,还不赶紧给我滚。”
手里的鞭子任它怎么抽在温宁的手上,那人依旧站在原地屹立不动。温晁嘴里骂了一句“瓷锤”,又觉得鞭子抽在这种憨人身上也提不起兴趣。
“温琼林,你是成心惹本公子不痛快是吧?”温晁抓着马缰绳转动着马儿,指着后面的人,“你们两个,把他给我拖走,别叫他在我跟前碍眼。”
一声令下,温宁被人架着拖向往返的方向。剩下的人掉了个方向,依然缓缓前行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很快追上了队伍。
行至一座山前温晁终于下了马。这时一只黑色的枭鸟盘旋在上空落在了他的肩上。停留了不到一会又叫着飞向了天空,环绕了一圈最后朝姑苏的方向飞去了。
温逐流上前道:“这次二公子替你去蓝家,说不定对来来说是件好事,你又何必急于现在帮他?”
“温逐流啊温逐流,你还是不懂我啊,蓝家是迟早会被收复,可我的小忘机还在云深呢。我可不想他被温旭那帮人给伤了。 ”
温晁转身,温逐流自然不会多言。这时一名属下来报,温宁衣衫破烂的又跟上来了。气得温晁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妈的,真是不怕神对手,就怕鬼缠人。你们这些废物也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温逐流,这次你去把他给我打发走。不管用什么办法,人留口气就行。”
在一个夷陵的山脚下,一眼望去就能瞧见一间破旧的茅草屋,此刻屋顶上的烟囱炊烟袅袅。屋子里一位穿着粗布麻衣,扎着高马尾,额前还有些许碎刘海。估摸着十三四岁的少女在灶台上忙碌着。虽然比平时辛苦了些,她的脸上却洋溢着青春人爽朗的笑意。要问何故?那还得从两天前说起。
{ 那是一个明媚的上午,少女照例来到附近的河边抓鱼给自己的午餐加点荤腥。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少女本能的捂住了眼睛。等了一会也没有听到预想中人扑通砸落水花的声音。少女汗毛竖起从指缝中偷偷的往河里瞄了一眼。她看到一个黑色衣服的人凭空躺在离河面有些距离的高度。他的周围还有一层黑气。
好奇心害死猫,少女也不例外,连鞋子都没脱就向河中央游去,在他快要游向那人时,黑气突然消失,扑通一声那人掉进了水里,溅了少女一脸水花。懵逼了片刻,少女遁入了水里。
少女在水中拼命游向那下沉的身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捞起,她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少女从没见过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可她此刻来不及多想,她要是再不渡气那人就会溺水而亡。
魏无羡努力的抬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蓝湛的脸。魏无羡化被动为主动,一把抱住“蓝湛”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魏无羡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他这个人有认床的习惯。醒来总忘不了要去看他的床头,因为那里有他亲手刻着他和蓝湛的小人像。正想着,果真“蓝湛”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湛儿”的名字差点呼之于口就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
魏无羡拒绝了对方伸过来要扶他的手,自己手撑着起身一脸警惕道:“你是何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少女被他前后的态度弄得心里着实有点伤人,之前在水里不还那个什么她,现在又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呢?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啊?不过再看到对方的神情又不像是装的,顿时得出大概这人是脑子进了水的结论,也就不便和他计较了。
少女笑得很阳光,“我叫白云,蓝天白云的白,蓝天白云的云,这里是夷陵的一个山脚下”
“白云,真是个好名字”魏无羡盯着眼前这张“蓝湛” 的脸,也被她的笑感染了。
“原来你笑起来跟不笑的时候像两个人,不过还是你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魏无羡收起了笑容,他也并不打算告诉白云自己的名字,“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等等,你刚刚说这里是夷陵,这里不是洛州城?”
“看来你果真是脑子坏掉了,这里离洛州城远着呢。”白云端起桌上的鱼汤递了过去,眨着眼睛说道:“你受伤了,你是要自己吃还是要我喂你呀?”
魏无羡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因为还没有成年,声音也显得尤其稚嫩。不过小小年纪居然也懂得照顾人。他接过了白云手里的鱼汤问到:“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白云用手挠了挠头,“这方圆几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给你换谁给你换?那天你掉进水里,衣服被我洗了晾起来了,现在应该干了吧,你穿我的衣服是有点奇怪。不过没关系,这里也没有其他人,等我们吃完饭你再换回来就是。你在这里等着,我还有两个菜就好了。”
白云刚跑出去又折返了回来,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袋子走到了魏无羡面前,“对了,这是从你衣服口袋里面拿出来的”
魏无羡仔细打量着周围。屋子里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小方桌和两张凳子。房间的角落还铺着一个临时睡觉的地方。魏无羡起身关上房门,从乾坤袋里拿出衣物换上,他想,自己这次大难不死应该是阴虎符起了作用。
等白云端着菜回到屋里,再也没有见到那人的身影。桌上只有一只空碗和一锭银子。还有......床上换下来折叠好的自己的衣物。说不是为什么,白云的心里很难过,虽说他习惯了方圆几里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好不容易遇到的一个也离她而去了,可是......那人也不至于嫌弃自己的衣服就光着身子出了门吧???
难得他脑子真的有问题???
此时被阴虎符的躁动,引到一片夷陵荒山的魏无羡,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许是真的是掉到水里着了凉,他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