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天气昏沉,迫着人加快步伐扭转方向,回到温暖的被窝。黄色的云朵迟迟没有掉下雪来,像是在与划破人脸颊的东风较劲儿,你缩在楼门的拐角处一边搓着手一边等待着同事去买咖啡喝,这么冷的天怎么会就跟着出来了呢?说什么都不要再被哄出来了,风吹得人头皮发麻。
“你这种专心等人的习惯,还是没能改掉。”
完全是像被电击了一样,睫毛眼睛,甚至是双手攥起来呵气时吐出来的白色二氧化碳,一并发起抖来,可整个人却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
他其实不是那么可怕的人啊...
不,他是的。
眼前的景象甚至开始模糊,变成晦暗不明的叠影,那些过往的欢乐交织缠绕在你的发丝、鼻尖,可现在仅仅是属于陌生人一米的相处距离就让你几乎头脑空白,你手足无措的样子被他看在眼里,他忍不住向挪了一步,
“你...别...”
向前的脚步缩了回去,像是那人鼓起勇气的开端好死不死的被晾在原地,调整好呼吸使劲憋住泪才去看向他,你这女的,实在无能,还不如言情小说里没脑子的女主,也太好笑了。
他穿了一件姜黄色的大衣,好看的很,头发还是黑色,长了些,卷卷的像是泰迪熊,昏暗的光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温柔,等在原地瞧着你,就像是要等着吃饭的小宠物,只要主人点头,就会欢欣鼓舞的不得了。
“不是故意要来的,公司正好要处理一些事情。”
“...我也有点想见你。”
你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题呢?问问伯父伯母的身体?问问他未婚妻什么时候回国?还是说也回一句“我也想你”呢?
所有的话都不该说,所有的事都应该立刻结束,所有的情感都应该戛然而止。
“我最近过的很好,托福家里的债还清了,戒掉了炸物和可乐,...嗯,还交了一个新男友,是个钢琴老师。”
“说不定我结婚都要比你早哦~”
快点吧,快点走开,不然有人可以来救救你吗?不是科班出身真的不行啊,现在泪都要掉出来了。
“嗯。”
他那边没什么表情,嘴巴努了努,眼睛还直直盯着你看,只是过长的刘海遮住了海浪,失了精气神儿,叫人忍不住想要抱上去哄一哄。
“宝贝。”
“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我在很灵很灵的寺庙,为你许愿了。”
“那时候我真的很想你,觉着你要是在身边就好了。可后来又觉得,可能没有我,你会更容易得到幸福。”
结果是当男朋友回到家推开门时,你都恍恍惚惚的,觉得眼前这位怎么很像那个笑起来四方嘴,脸颊弧度像括号一样包住你心跳的人。
“发烧了吗?”
“今天风大,叫你多穿还臭美。”
他吻在你的额头试探温度,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让你放松下来,满意痴迷的陷进他的臂弯,“哎呦,是我们其其老师哦~”
“是的,”他的吻向下温柔的爬过来,啄上你的嘴角,“去床上睡吧?发发汗,我煮汤给你。”
你勾上他的脖子,顺势亲了亲他的喉结,“好哦老师,谢谢老师。”
他似有些吃惊,但很快把你抱起来走向卧室,“先放过你,等好了我可不会就这么罢休。”
所以这金泰亨到底是个什么人?真要见一面了。
要不然心口总酸溜溜的,太他妈不舒坦了。
闵
直到他“咔嚓”一声,手法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亮锃锃的手铐已经一头卡在公主床的床柱上,另一头轻柔却不容置疑的锁在你的左脚踝上时,这场争吵,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的情形彻底把你搞懵了,这怎么?你居然会被铐上?还是被闵玧其铐上了?
“...你怎么?你?...这?闵玧其!你!无赖!”
你使劲拽了拽手铐,确定他是来真的,这才扁着嘴埋怨的瞪他,这种无力又柔弱的尝试直接把闵玧其可爱到了,他索性挪上床抱着你换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下来侧着身子开始讲道理:
“宝贝,不是我让你出门。你自己说说,你出门要干嘛?”
这样的提问虽然让你心虚,可你还是梗着脖子一副自己被坏人要挟宁死不屈的刚毅模样。
“我想出去就出去,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快点松开我,别玩这种小儿科,不然我要去告你!”
他像是听见了笑话,“铛”一声弹了弹手铐,清脆的声响让你浑身抖了抖,
“告我?去哪儿告?我就是警察,你告我?”接着忍不住像逗小猫一样一下一下撩着你的下巴,你迷糊着被他食指揉捏着,还没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
他说他是?
你捏着手铐的手指泄了半截劲儿,抬起眼来惊恐的盯着他发呆。
“不然呢?你觉得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他顺势从裤兜里掏出手铐的钥匙,挑起眉头示威性的在你面前晃着。
是了,早该猜到的,就算是钢琴老师也不会单调到衣柜里清一色的白蓝衬衣,仿佛是死板规整的职业装;有专业的药箱,你切菜受伤的伤口包扎的整洁漂亮;平日里装蒜只要瞥一眼就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配合你演戏;还有书房里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设备,一看就很贵的,以钢琴老师的工资,怎么能买得起呢?
不是没有生过疑,只是每次想要问清楚时,这人就像树懒一样缠住你,密密的吻把你亲的七荤八素的,刺激的你大脑混乱直直被哄到床上去。
真他妈是色令智昏……
哈,还有上次你被拎着进了ktv包厢,被人刁难时他出手相救,及时的仿佛神仙从天而降一般,解围的话说的好听又体面,本以为是大家相互之间留得几分薄面,你才得以全身而退。现在想来那些人看见他根本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唯唯诺诺几乎是不敢说话,哪是什么尊敬?分明是如履薄冰的惧怕。
难怪自那之后公司里要陪酒才能签的单子再也没找过你,想来是有人已经招呼过了。
看着你如梦初醒脸色变换,他倒是好整以暇把钥匙甩在化妆桌上,嘴巴勾起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笑得欠扁,伸手捏过你的脚踝,低头吹起刚刚手铐划过凸起的红痕。
你心里憋着气,脸颊都要烧起来,顾不得自己穿的是裙子,用没拷着的另一只脚胡乱蹬着他,他眼睛一眯舌头抵了抵腔内左侧的软肉,攥着你的脚心暗自开始使劲儿,眼神露骨直勾勾看着你黑色的底裤,声音暗哑语气开始不正常起来,
“宝贝,你要出门,是要去见那个姓金的是吧?”
“实话告诉你吧,那小子早就被我们盯上了,他今天见过你之后就要跑路,警局和机场警力联合都用来逮他,我念在你们是旧情,留活口。”
他空着的左手猛的一用力突然把你的右脚扯向胸口,手顺着细腻的肌肤向上抚摸,三角眼陡然危险的突变,刺出锋利的剑只消一眼就擒获你颤抖的双眸,音色又忽的轻佻,游刃有余的样子满意的歪着头,弯曲眉眼盯着你笑了起来。
“所以啊,哥哥的好宝贝,我们宝贝今天能从哥哥这儿,出去吗?”
“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