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寒看到怜姬,微微松了一点眉头。怜姬拥有不可多得的美貌,但皇甫寒并不十分见色起意,他更赏识的是怜姬的知性和会察言观色,她还读过书,能和他讨论一些事情。
“怜姬。”皇甫寒喊了一声,然后将她揽入怀里,怜姬轻轻应了一声,像往常一样柔若无骨的软进皇甫寒怀里。
怜姬本想对姜璃的画像熟视无睹,但皇甫寒却主动提起来:“你也是女子,来帮我看看,你觉得墙上挂着的女子如何?”
“若说画技,倒说得上七八分,单说画里女子,姿色尚可,但并不十分出挑,奴家倒觉得画中人不胜在容颜,而是那几分感觉。”
“倒是新奇,女子能凭什么胜出?不过就是靠着姿色,不胜在容颜而胜在别处。若说怜姬你,我向来赏识你的聪慧,虽说你赢在聪慧过人上,可你容貌也极为出色。那你说的几分感觉,有什么值得道来之处,可否细细说说?”皇甫寒摸了摸下巴,往座位后背一靠。
怜姬站起身,走到画前,看了一会说:“这画始终还是差了点意思。”她想了想,继续说:“奴家虽不知画上女子是谁,但想来主帅也从没对哪个女子上心过,即便是奴家跟了主帅这么久,也没有被画下来挂在墙上过,这个女子一定有和我们不同的地方。”
她走到皇甫寒身边,深吸一口气,问:“这副残画被火烧了半截,才会呈现这般焦黄色,若是用月白示底,大概是一番清冷的模样。”
“哦?这也简单,让画工再画一副便罢了。”
“若是这样呢?”
怜姬执起桌上的笔蘸了墨,想了想,总觉得姜璃眉间透着一股寻常女子都没有的英气,她仔细地在姜璃的白袍四处勾勒几笔,便有了一点简易的铠甲样子。
皇甫寒本不打算细看,可只扫了那么一眼,残画的黄晕伴着银色铠甲的凌冽感一下子撞进了他的眼里。
就像是又回到战场上,姜璃举剑向他砍过来时的感觉。
他没说话,怔怔的盯着画。
怜姬当然发现了皇甫寒的失常,她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主帅可否告知奴家,画上的姑娘何许人也?”
“姜璃……”
皇甫寒无意识的就回答了怜姬。
怜姬没见过姜璃,却对她略有耳闻,看了画后,她也就明白了。
皇甫寒是宠她的,他以前也有过别的姬妾,但只有她陪到了最后,因为其他姬妾只会些歌舞,皇甫寒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怜姬对音律一般,却精通四书,还生的聪慧巧人,往往能替其排忧解难,皇甫寒一直颇为疼她。
但聪慧如怜姬,跟了皇甫寒这么久,怎么会看不出他藏在那私心底下的一点贪欲,她只是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知道什么时候该装糊涂。
怜姬深吸一口气,面上还是一副微笑。
“奴家倒还以为主帅找奴家来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赏画来了,若是主帅有三分意思,收了便是,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可知姜璃是谁?”
“奴家一介女流,怎么会知道?”可其实怜姬明明知道。
“乌椟国小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