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此路当真是往中原?”搬山力士抗着玉蝶儿闷声闷气的行在白霭城外十里的官道上。
白霭城作为南越国都,气势自然不凡,如此相隔十里有余,加之草木遮挡、地势凹凸,依旧隐约可见城门口两个蹲坐的古番战神石像的硕大脑袋。
“只管赶路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玉蝶儿黑着一张老脸,任由力士扛着,也不知想些什么。
此去中原,何止千里,力士自然愚不识途,一路上便由玉蝶儿指哪走哪,绕山绕水,行了十日有余,脚程随快,却依旧未得走出南越地界。
“力士不曾去过中原,白霭城倒也来过。”
经鸩山脚下亲睹蓝狐之劫,莫说鬼先生之流开山有何目的,总归是伤了无辜,力士自觉理亏,便也不好与玉蝶儿反驳。
再之力士天性憨厚,心想即便绕了些远路,自家不过多费些脚力,也就由它去了。
谁知玉蝶儿进了城内,见异域人土风情与中原大有不同,颇来了兴致,见这个想要,见那个想穿,最终胭脂水粉、零嘴吃食、服饰穿戴看中无数,奈何二人身无分文,哪来的银子去置办这些。
于是,玉蝶儿便教唆力士明抢。
“使不得,使不得!”
力士急的抓耳挠腮:“先生交代过,凡人生活不易,不可为难他们。”
“那你就是想为难我咯?”
玉蝶儿高声叫嚷道:“你这个大老粗倒是方便,不吃不喝还是一身赘肉,老娘我体肤娇嫩,若无些胭脂水粉养着、好吃好喝供着,待回了中原,面黄肌瘦,人老枯黄的,人家江少侠还懒得稀罕咱了!”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力士唯唯诺诺的答应着,随即又做一脸苦丧模样,道:“可是咱没有银子啊!”
玉蝶儿比了比拳头,道:“这年头,谁的拳头大就是谁说了算,哪来那么多啰嗦!”
力士低头矁了矁自家铁锅大的拳头,旋即摇头道:“还是不可!”
时值正午,白霭城中骨大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叫嚷声。
其间一人尖声唱道:“国主有口谕,‘今日有贵客来访,凡商、农、吏之属,不得在城内驻留,僧、读者,入夜不得掌灯、喧哗,现着奋堂护法临街督查,天黑之前,若有违令在城内滋事者,斩~~~’”
四下里像是炸开了锅,也不知这南越国君请的什么贵客,竟使得将百姓驱出城外。
沿街行商、贩卖之流,一时间怨声雀起,一片噪杂。
玉蝶儿侧耳听了一阵,忽得皱眉,道:“什么护法?”
力士曾与鬼先生赴宴南越王席上,对南越国编制略有耳闻,当下答曰:“南越国法老院下设力、奋、策三堂,礼、律、僧、乐、学、耕六院,三堂六院各司其职,辅佐国君治理南越国政,其中奋堂着,为护国兵营。”
“什么乱七八糟的,”
玉蝶儿骂道:“看来这个南越国王尽有些歪歪肠子,护国兵营护的什么国咱没看到,欺负老百姓却是明摆着的。”
力士应道:“是有些扰民。”
“什么扰民!”
玉蝶儿气的在力士腰间拧了一把,道:“这叫鱼肉乡里,天理不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