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懒得和她计较,遂缩了缩脖子装没听见。
但是她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不过她很快就要变成寡妇了,毕竟李放说不定早就死在朔北了。”
我摸糕的手一顿,转过头去看平宁,她抬着下巴挑衅的看着我,我没来由的一阵怒火中烧,感觉自己从脚底板到天灵盖全是火气。
你才死了,你一户口本都死了。
我转过身一拳捣在平宁脸上,她尖利的叫了一声,我趁着别人没反应过来又骑在她身上锤了她两拳,平宁嘶声尖叫着:“你这个疯妇!”
“平宁县主!”
“李夫人!别打了!”
“有刺客!保护皇后娘娘!”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旁边的太监宫女见状忙不迭的把我俩分开,我趁乱又踹了平宁几脚,这次不打痛快了,下次能打这个小人的机会可就少了。
我这野马不识归途,你这小人我必须铲除。
平宁青着眼眶呜呜的哭开了,我任由别人把我拉开,一动也不想动了。
大病一场体力下滑,加上晚上没吃饱没劲儿,不然我能一拳把她鼻骨打折。
李放说我倒拔垂杨柳,各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
殴打完平宁,我都做好了皇后要削我封号的准备了,毕竟平宁大小算个皇亲国戚,但是皇后坐在偏殿的椅子上,不但没削我封号,还把我往上提等,一提就提到了一等,因为他们和我说:
李放死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感觉我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所以才会在小太监念狗皇帝的圣旨的时候从奉天殿偏殿跑出去。
我一刻钟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了。
他们怎么敢说李放死了?如果他死了,那就把他的尸体运回来给我看,我要一寸一寸的仔细看,他到底死没死!
我奔跑在青石铺的宫道上,雪在我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冬日冷冽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刮进我的肺里,疼得我想要咳血。
我只想跑出去,回到将军府,关上房门大哭一场。
皇帝皇后很人性化的满足了我这个愿望,殿前司的侍卫很快抓住了我,把我塞进软轿里遣送回了将军府。
小云在府门前看见我的时候大吃一惊,大概我现在的形象让她以为又有哪个皇子发动宫变了。
我又被抬上了床,本以为能安安静静的哭一场,结果张了张嘴干嚎了两声,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还不如流两滴眼泪,哭都哭不出来简直是人间酷刑。
我扭头去看窗外的桃花树,积雪压在树枝上,时不时被风吹得“簌簌”的落下来,我闭上眼睛想了想它开花时的景象,沉沉的睡去了。
这个冬天好像格外格外的漫长,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所以我坐在门槛上看星星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下雪的晚上没有星星。
在一个下着雪的日子里,小云炒了些新年剩下的瓜子儿,我伸手抓了一把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很久,李放说瓜子吃多了上火,我已经好久没吃了,正拿起一颗准备尝尝,门外一个丫头火急火燎的奔进来:“夫人!将军回来了!”
我一把瓜子儿稀里哗啦的全撒脚面上了。
“将军,将军凯旋归来了!刚入宫面圣,现今正往府里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