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在饭桌上坐立不安,浑身只差写着“罚我”“罚我”“快罚我”几个大字,蓝湛看的明白,由着他闹。
坐在蓝启仁对面的云陵看了看魏无羡,不由得笑笑:“魏公子今日是怎么了?老是往咱们这边看。莫不是还想请启仁喝酒?”
蓝启仁没应。
魏无羡闹了一会儿,像往常一样,毫无成效,只得乖乖败下阵来,端起碗扒饭。
“哈,是你啊!”
忽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众人皆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臃肿,但穿着不俗的中年男人朝蓝启仁那桌走过去。
云陵看看他,见他一直盯着蓝启仁,莫名还有些诧异:“阁下莫不是认错人了?”
那男人大概六十岁上下,面貌慈祥,身体还算硬朗。不过是个普通人,生老病死自有时,自然无法与他们修行之人相比。
蓝启仁看着他,一时也有些茫然:“阁下是唤我么?”
男人笑的坦然:“你不记得我很正常,我想想,我也只是二十一年前在抚仙镇见过你。只是你面貌一如当年,我方才能认出。”
听他提到抚仙镇,蓝启仁莫名一怔。
“沈公子呢?”
云陵疑惑:“沈公子是谁?”
“沈孟公子。”男人抬眼四下看了看,没瞧见沈孟的身影,“他在这里么?”
蓝启仁眼光尽失:“不在。”
男人没看出蓝启仁的落寞,爽朗一笑:“不在这里倒也无妨。”说着,他从随身的行囊里取了一个制作精良的酒囊递给蓝启仁,“这是我改良过的东凌酒,你带给沈公子尝尝,他肯定喜欢。”
蓝湛、魏无羡尽皆静静听着,神色难明。
蓝启仁一怔,继而起身缓缓接过来:“多……多谢。我会,带给他。”
见他收下,男人很是高兴:“今生还有幸见到你和沈公子这般好,我便安心了。”
蓝启仁垂眸不语。
“麻烦再帮我谢谢他。谢他赠名,这东凌酒如今誉满天下,他赠东凌二字为名,功不可没。”
蓝启仁一震,抬眼看向他:“东凌二字,是他所赠?”
男人笑着问他:“你不知道么?就是在鉴酒会上,沈公子为该酒取了此名。他还说……”
蓝启仁追问:“他还说了什么?”
男人想了想,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他当日还说了什么。你回去问问沈公子,他定然还记得。”
“……”蓝启仁看着他,满目哀伤。
关于他的一点点踪影,他都试图去抓住,却总让他落空。
“有劳了。告辞。”男人谢过他,转身往外去。蓝启仁捏着酒囊,怔怔立着,恍若失神一般。
东凌酒。
这些年誉满天下、名震姑苏的东凌酒,不少文人骚客、好酒之人都在探究这名字的来源,却始终不解其意。
都猜测此酒名定然意义深刻,韵味十足。
殊不知它仅仅只是两个名字的随意组合。
整个大堂像是突然静止一般,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半点动静,每个人都似定格一般,一动不动的屏着呼吸,不敢惊扰这凝重的气氛……
但也总有没眼力劲儿的冒失鬼——
“老板,麻烦这里再来一屉糖包!”
“好嘞!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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