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仙镇的青梅鉴酒会算得上是举镇齐欢的盛事。一般都是青梅时节前后举行,为期三日,
凡入镇之人皆执一朵鲜花,若酒水合意,便留下花朵。
无论酒家还是个人,若有珍藏美酒,只管拿出来叫人品鉴,若在鉴酒会上得个名次,此酒必定不凡。
若是能得到酒圣认可,那么此酒必然名扬天下,受世人追捧。
正因为如此,这青梅鉴酒会热闹非常。常有不少好酒之人不远千里赶来此地,只为一品此处美酒。
这几日,主街两侧已有不少人占了好位置,将自家酒水摆出来,吸引来往之人驻足品鉴。
沈孟自入镇开始,便挨个品酒,蓝启仁知他酒量,也未拦他。
“这酒不错。”沈孟刚到一酒摊跟前,只看了一眼杯中的酒,便不禁赞了一句。
蓝启仁不饮酒,自然不懂。
酒摊里立着的伙计一听有人赞自家的酒,将毛巾往肩上一搭,忍不住应道:“公子,你这还未品,便说我家的酒不错,看来是识酒之人,你且品品,说说我家这酒好在何处?”
沈孟一笑,端着酒杯看了一眼,继而道:“酒色清亮透明,酒香细腻协调,”接着又轻抿了一口,“入口清爽干净,色泽、香气、味道均不落俗套,堪称上乘。”
闻言,伙计忍不住抚掌:“公子,你你你……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等着,我去叫我们老板……老板!老板!有人夸咱们的酒!”
沈孟兀自一笑,见蓝启仁看着他,他问了句:“阿凌,怎么?”
蓝启仁不语。
他原以为他只好酒而已,今日方知他更懂酒。
琴棋书画诗酒茶,黑衣纵马任天涯。
得此一人,三生有幸。
见他不语,沈孟又问:“你可是想学品酒?还是算了,”他笑,“你酒量极浅,尝试不得。”
蓝启仁不解:“你怎知我酒量浅?”
“秘密。”
“……”
我才不浅。
“老板,就是这位公子,就是他夸咱家的酒。”风风火火的伙计将风风火火的老板拉过来,两人一对面,竟是相熟之人。
“沈公子!”老板见是沈孟,顿时一喜,“是你?”
“赵老板。”沈孟也认出他,自当日江陵一别,已经两年未见。
赵老板明显又惊又喜:“想不到能在此处见到你?”见蓝启仁与他同行,便又问了句,“这位是……”
“朋友。”
蓝启仁莫名看了一眼沈孟。
两人寒暄了几句,赵老板便将沈孟唤到旁边说话,问了些温潇的事情。
“梧桐已经识字了?时间真快。沈公子,你将梧桐照顾的这样好,顾翎夫妇泉下有知,想必也能安息了。”
沈孟道:“希望如此。”
“不说这些了。”赵老板将心下升腾的阴郁尽数压下去,“沈公子,我这酒是新酿,你若喜欢,我便赠你几坛。”
“这……你从江陵远道而来,这酒还是留着让人品鉴,以图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