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百赢最近见到刘峰毅就搭话,刘峰毅躲都躲不赢:“爸,您找我多少次也没用,佳佳的决定不是我能改变的,我也不会去改变。”
郑百赢问:“是不是……她给你压力了?”
刘峰毅皱眉,“爸,您知道那天会议结束佳佳干什么了吗?她从楼顶跳到对面去了!当着我的面!我还敢说什么?”
郑百赢说:“佳佳有那个本事,不会……”
“您什么都不知道!”
郑百赢被刘峰毅吼的呆住,刘峰毅缓气,“对不起爸。”
刘峰毅说完就上楼了,郑佳站在楼梯口看着,刘峰毅理都没有理人,自己进去了!郑佳对着郑百赢笑了笑,也转身进了房间。
“不要吃这么多棒棒糖!”刘峰毅收拾着床头柜上的糖壳,说了一个星期以来第一句话。
郑佳嘴里还含着棒棒糖,“恩。”
刘峰毅盯着她,郑佳笑眯眯的过去。刘峰毅拿了她的棒棒糖,郑佳说:“想吃就吃了。”
“给你订少点看你怎么吃!”
郑佳抱住刘峰毅的腰,“舍得跟我说话了?”
“舍得,怎么舍不得!你自己不拿自己当事儿我着急做什么!”刘峰毅牛头不对马嘴的说。
郑佳只是温馨的抱住他的腰,不说话。晚上睡觉时他们都没再说话。第二天郑佳在公司强制停了跑客计划,跑客项目组的人全部安排到其他项目中去。
设计部被打的措手不及!
设计部就是郑百赢和肖雪带的老部门,那些老人全部都在,他们在云乐的工作只有一个,就是跑客。突然被迁到其他部门谁也不习惯,而且他们是为了跑客而不是为了云乐才待这里工作的!
一个老人在肖承风面前直接说:“让我去别的项目组不可能!”
肖承风安慰:“暂时,暂时!我会想办法让总裁改变决定的,但是需要一点点时间。”
那个人说:“你解决了问题再来找我吧,我带着资料回家研究。”
肖承风说:“关老,那些资料是不能出公司大门的。您是知道的,游戏公司最值钱的就是游戏上市的一段时间,您带出去万一泄密跑客就真的完了!要不这样,您继续工作,地点……改在您的新办公室,好不好?我们马上去跟总裁协商,一定尽快解决问题!”
老人一走肖承风就瘫倒在椅子上,旁边的莫妮卡倒了咖啡过来,贝恩急忙问:“老大,总裁什么意思?这几天什么消息都没有,突然就给我们一刀,简直不给活路啊!您不知道,她把基地给关了!我接到电话都要疯了!之前她说停也只是口头,最不济安排一下我们这些跑客组人员,可……把基地给关了!就等于彻底断了我们的路啊!”
方志宇也说:“她单纯的关还好说,要是……把仪器和跑客也移走或者直接破坏……”
贝恩一脚踢过去,“呸呸!乌鸦嘴!我们要说好的,总裁马上就能解封跑客!”
跑客组头头们就是设计部这些人,现在都叽叽喳喳讨论着,很是热闹。
肖承风打电话给郑百赢,好久才通。
“咳咳,承风,啊。怎么了?”郑百赢扶着桌子正在收碗,他的身体越来越虚,昨晚上更是忧思未眠,今天都起来晚了。
肖承风问:“郑总,您没事吧?”
郑百赢笑呵呵的说:“没事,起急了点儿。是不是佳佳又为难你们了?”
肖承风沉默良久说:“她直接封了跑客,非常突然。所有组员都安排到别的项目组去了,现在大家聚到一起非常着急。”
郑百赢没反应过来,“什么啊?”
肖承风又说一次,他才听懂。“对不起,是我多事,是我多事……”
“郑总,您说了什么吗?”
郑百赢努力克服自己此刻越来越难受的身体,装的声气十足的说:“昨晚上我游说峰毅被佳佳看见了,峰毅被她管住,没他说软话你们更难了。”
肖承风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郑百赢说:“会好的,我们……这么远的路都过来了,不,不怕,这一节……”
肖承风听着郑百赢的声气儿不对!紧张的问:“郑总!您没事吧?”
郑百赢颤抖着手扶着椅子要去找药,可是到底没能坚持到茶几那边,晕倒前他的心都凉了!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晕倒?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晕倒!
肖承风听见手机落地的声音整个人都慌了!赶紧拨打急救电话!然后上楼敲郑佳的门!
刘峰毅开的门,肖承风气都没有喘匀,“快!回家!郑总,郑总出事了!”
郑佳瞬间闪出办公室,往电梯冲过去,刘峰毅紧随其后,肖承风太喘没能跟上。
刘峰毅在电梯里不停安慰郑佳,“佳佳,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会没事的。”
郑佳全身都在颤抖,脸色非常糟糕,她紧紧抓住刘峰毅的西装:“最后一个,我最后一个亲人了!老公,最后一个!”
刘峰毅是个孤儿,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郑佳说的亲人是什么意思。不是叔叔伯伯,不是老公、孩子,是血亲的父母兄妹。那种独一无二的亲人。
“还有我呢,我们还会生孩子,孩子还会生孩子……”
但是郑佳不能生孩子,因为她当初染瘾太严重,又强行戒瘾,坏了身子。可是他们相信会有孩子的,哪怕是心里的安慰。
郑佳不适合开车,刘峰毅开车也开出超速,到家门口时郑百赢正被抬上救护车,郑佳和刘峰毅冲进救护车里,郑佳抢过医生手里的急救工具自己来!刘峰毅拉住她,“佳佳!冷静点!”
郑佳挣扎,“我比她们厉害,我可以为爸爸做急救,做手术,我可以……”
“他是你爸!”刘峰毅低声吼她,郑佳停止挣扎,头埋进刘峰毅的胸口,不哭不闹,也不看正在面前急救的郑百赢。刘峰毅心疼的要死,他抚摸着郑佳的背,“哭吧,不要这样,憋坏了。”
但是郑佳没有哭,郑百赢进手术室都没有哭。
手术室灯亮着,郑佳面无表情的说:“我可以为爸做手术。”
刘峰毅拉住她的手:“佳佳,你是业余医生,爸爸的病跟打架斗殴的伤不一样。而且医生很少会为亲人做手术的,这不仅是忌讳,更是心里真谛。你……有恐惧症不知道吗?哪怕后来你费力克服那也是心里有瑕疵的,做不到最好了。”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弟弟的去世留给郑佳一辈子的阴影不是简单的见几次血就能克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