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辆缓缓驶入乔家老宅的时候，乔故渊醒了，准点的就像体内有个接收器似的。
“乔哥，到了，我扶你下车。”
“我不下车，我要先把你送回去。”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乔故渊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极了向家长撒泼的小孩。
“乔总，大晚上的，别为难辉哥了。”
“不为难，先把你送回去吧。”
王辉说着便发动了车子，乔故渊心满意足的躺在秦默的腿上继续享受。
秦默完全没懂这波操作意义何在，费时费力。最重要的是，从这里到自己家，少说也要一个小时，乔故渊还得在自己腿上躺一个小时？
秦默无奈的捏了捏鼻梁，被迫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可是王辉却似乎明白了乔故渊意欲何为。
这一路，乔故渊乖巧的的出奇，像个小猫咪一样温顺，没有了左抠右挠，我没有了哼哼唧唧，就这样安静的躺在秦默的腿上。
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映在乔故渊脸上，秦默竟也看的入了神。
记忆回到多年前那个夏天，前桌的小胖子正趴在桌上酣睡，口水流到衣服上也浑然不觉。
班里同学的嬉笑声太大，小胖子醒了。浑然不觉的小胖子嘟着嘴晃着小脑袋转来转去的看，他想知道同学们在笑什么，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小胖子沮丧的用双手撑住头，秦默看不见小胖子的表情了。
太阳慢慢的转动，成功躲避了屋檐，将阳光洒向教室。在众人皆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时，小胖子却将整张脸迎向太阳。太阳光将小胖子脸上细细的绒毛映射的一清二楚，加上小胖子那鼓鼓囊囊的奶膘，秦默真想用手戳一戳，看是否和自己想象中的手感一样。
上课时，秦默还是忍不住，写了小纸条告诉了小胖子。
小胖子先是转过来冲着秦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转过去不知道干了什么，再次转过来时，胖乎乎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一瞬间竟比这太阳光还要晃眼。
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映射在乔顾渊脸上，秦默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因为自己一句话便笑靥如花的小胖子。
“到了。”
“谢谢辉哥，劳烦您送乔总回去。”
“早点休息。”
直到秦默回到了家，王辉才将车驶往乔家老宅。
“辉儿，别在那儿偷瞄。”
“舍得醒了？”
乔顾渊白了王辉一眼，他装醉装睡难道装的不像？
“乔哥，对那小子有兴趣？”
“开你的车，话多。”
乔顾渊抬手用手背不断的蹭着自己的脸，那是刚才秦默走神的时候摸过的地方。
秦默的手冷冷的，摸在脸上凉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车内空调太冷的了缘故。
“辉儿，你觉得怎么样？”
“能让你乔大老板使出装醉的招数，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吧，乔哥，你真的想好了？”
“废话！没想好我至于这样？”
“乔哥，你别怪我哈，你是不是因为他的名字才决定的？”
“有病！”
车里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乔顾渊也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只是因为这个名字？
“辉儿。”
“嗯？”
“我和他...我应该是真的喜欢他。”
王辉一个急刹车，他不敢相信，乔顾渊没说出的那句话是发生了关系了？进展这么快？看秦默的样子不像啊。
“哥，你不会用强...”
“去你的！我是那种人吗，开车，别磨蹭。”
李辉一句话勾起了乔顾渊的回忆，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他双手的禁锢下不断扭动；身上布满的机械性紫斑，犹如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真是想起来就脑充血。
“乔哥，你怎么流鼻血了？”
“天热，燥的慌。”
王辉将纸巾盒递给了乔故渊，并不时从后视镜瞟几眼乔故渊，他才不会信燥得慌这种假话。
到了乔氏老宅，乔故渊只对王辉说了一句‘明早来接我’便踏入了老宅的大门，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
乔故渊刚踏进客厅便发现老爷子已经在等他了，身边还站着乔故也。
“故渊，多久没有回来吃饭了。”
“公司太忙了，以后尽量半个月回来一次。”
“听故也说你的秘书叫秦默？”
乔广成虽然年纪大了，可声如洪钟，配上眉间常年皱眉形成的川字，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乔故渊的喉头不自觉的吞咽，他可没忘当初乔广成发现自己和一个男生在一起的时候，用了什么手段‘纠正’自己，更不会忘那个男生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乔广成这样问，想必心里是有了对策，不管自己怎么回答，今晚都不会轻松，既如此，何必隐瞒。
“对，庄晓梦回家生孩子了。”
“什么时候回来？”
“她老公不喜欢她操劳，不出意外不会回来了。”
屋内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静的仿佛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或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乔故渊想着。
“你们发生关系了。”
乔故渊心跳漏了一拍，他没有想到老爷子会这样问，那件事，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看你的表情，我说的没错。”
“爷爷…”
“你喜欢他？”
“我…”
看着乔广成的眼睛，乔故渊犹豫了，自己是真的喜欢？就算自己有一点喜欢他吧，若是在老爷子面前承认了，那秦默以后…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你从小就是被我拉扯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爷爷…”
“不用多说，我什么态度你知道，尽早解决，别让我一把年纪还帮你处理这种事。”
说完，乔故也扶着老爷子上了楼，只剩乔故渊一人站在客厅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少爷，回房休息吧，夜深了。”
“田姐，我走了，还是那句话，帮我照顾老爷子，有事给我打电话。”
“这么晚了，别走了。”
“这儿去公司不方便，没事儿，走了。”
乔故渊故作潇洒的离开了乔家老宅，可是，刚出门他就想哭。他一直觉得哭是弱者才有的行为，可此时此刻，他宁愿自己是个弱者，可以放声大哭。若是愁绪可以随着眼泪排出体外该多好。
［睡了吗？］
……
看着微信上迟迟没有收到的回复，乔故渊自顾自的笑了笑，也不知是辛酸还是自嘲，亦或是都有。
以前，看见朋友圈那些矫情的文字，他用恶心的想吐，可今天，他想矫情一回。
【凌晨三点半的大街，很干净，环卫工人辛苦了。（空无一人的街道.jpg）】
乔故渊徒步走到公司时，天还没亮，正好，没人看见他狼狈的模样。
第二天秦默成功的迟到了。
“秦秘书，你这是怎么了，这一片片都是红的。”
“可能过敏了，吃点药就行。”
秦默实在想不通，自己昨天一整天都没有碰过海鲜，怎么会无缘无故过敏？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上班一个小时了，秦默怎么还没来？”
乔故渊站在秦默办公桌旁喃喃自语着。
该不会老爷子已经动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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