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老头,已经拧起仍然在地上挣扎的武牧正欲离开。
猝然......
两道凌厉的剑气划破任何阻隔,寒光闪闪的刺向老头。
幸好老头修为不俗,及时洞悉到这悄然无息的剑气居然也蕴含时间法则。
剑气凌厉且来得突然和阴险,他不容考虑,右手迅速打出一拳,同是也蕴含时间法则的一拳,凌厉无比。
拳头和两道剑气触碰的瞬间,拳意消、剑气灭,但居然诡异到没有半点声响,只是中心点外十余米的范围内,空间骤然扭曲,如同水滴落入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
老头被震退整整五步,手中的武牧也被震飞出去,重重的砸在草地上,呻/吟不止。
这就是时间法则的强大之处,杀人于无声无息,也是万千修行者崇尚的自然法则之一。
当老头的第五步刚刚站稳,就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一个白色身影手持黑色断剑,昭然若现的同时使出一剑,直刺老头的眉心,依然蕴含时间法则的一剑,看似五步开外,但已抵至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老头瞬息小退一步,同时运转紫阳神体,紫橙色相融的光雾瞬间聚拢在他身前,抵御了白色身影的夺命断剑。
也是同一时刻,老头的左拳闪电般向白色身影轰出一记,不带任何法则意蕴,只有纯粹的刚猛,出拳的同时,其脚下更是凹陷一个圆坑,围绕圆坑周边的杂草杂物顷刻间化为虚无。
白色身影感受到这一拳的刚猛霸道,倒吸凉气,心知这拳虽然速度不快,但如果不全力应对,必定会被砸得粉碎,随即,便双手抬剑横在身前,运转周身灵源之力全力抵挡......
“嘣......”
白色身影被一拳轰出三十余步,双腿重重的把地面踩出两个深坑,双手假装负在身后不停的哆嗦,余波更是把他身后的草木全部摧垮......
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和额头豆大的汗珠把此人的狼狈表露无遗。
而老头抵御偷袭和反攻的连贯性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大爷的阴险小人,敢偷袭老子,你这是茅房里点油灯是不?你大爷的”,老头一脸嫌弃的样子,眼眸微眯的继续调侃:“断剑宗的剑法咋会越练越回去了,你丫的是不是把你家老祖宗的传承都给吃了?”
这老头气不打一处来,话匣子算是彻底打开了,冷嘲热讽的对着那个白衣人乱七八糟的喷了一通。
“在下乃是断剑宗宗主——云锋,刚刚是救人心切,多有得罪,敢问先生名号”,说话的正是喘着粗气,嘴角还存有淡淡血迹的白衣人。
此人面容苍老,白发白眉,一缕银须垂于胸前,一身白色装束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意,也就是几分而已,但眉宇间透露的阴险在月照下让人也有几分寒意。
“原来是‘断剑天帝’云宗主呀,切......那又怎样?”
这一句嘲讽可让云峰又气又恼,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可又不敢表出怒意,面前这个老头着实让他忌惮,只因为老头的境界和气息让他无法洞悉,要么深藏不露,要么就是高深得可怕......
“宗主,救救我!”
已成废人的武牧,刚才又被绝强的剑气震伤,早已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无一完物,声嘶力竭的向云锋求救。
“废物!”这云锋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武牧,冷冷的抛出一句。
宛如武牧这条命在他眼里如阿猫阿狗般卑微。
此时的武牧,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同门数载的宗主会如此的冷漠无情。
再想想自己将会跌落神坛逐出宗门,甚至还会被自己曾经欺凌的各路仇家羞辱,种种可怕的结局联想一起,让他那最后一丝丝的求生欲望都彻底奔溃。
“宗主,你好......”
武牧还没把话说完,一把驰风的黑色断剑早已刺入他的心脏......
“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老头也是一脸惊愕和疑惑,真想不到这云锋毫不顾及同门情分,是冷血?还是另有图谋?
“本宗不养废人,既然不能在先生手上救下武牧,那是在下不才,他既成废人,杀他也是帮其解脱”,收回断剑,云锋一脸淡然的说道。
在他云锋眼里,同门只是帮他如愿的一枚旗子,命如蝼蚁,更不用说一个废人......
与此同时,锦城,张家俯大厅内。
大厅主座之上,一头黑发却又见两鬓斑白、眼眸深邃的的男人正心不在焉的把玩着两枚黝黑的玉珠,满脸怒意的扫视着跪在身前,且瑟瑟发抖的数十人。
沉寂许久,男人冷冷开口:“你们确定是‘断剑宗’的人干的?”
“回家主,确定!”一人回答道。
“家主,那人偷窃不成便明目抢夺,使用的正是‘断剑宗’的断剑诀,而且那人也明言那东西是他们的镇宗之宝”,另一个人怯怯的接着回答,生怕说错半字。
“咔嚓!”男人手中的玉珠瞬间被捏成粉末!
“‘断剑宗’这群王八骑到我张德兴头上来了!”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眸杀气遽然呈现。
其实,这‘剑魂玉牌’万年来的确是断剑宗的镇宗之宝,可后来不知道什么缘由,千年前断剑宗老祖赠予了封神国帝祖,而后多年前,又在齐傲手上赠予张德兴之女张宁,一直至今。
张家虽然得宝,但一直深藏府邸,更不招摇。
那到底是谁暴露了宝物的归处?
家府里的人?
这千年前的谁是谁非,还有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一向英明的张德兴感觉无法梳理。
片刻冷静,张德兴目光如炬的看着远处,背对众人道:“这事等齐儿回来再商议。”
丢下这句话后,张德兴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