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凛很苦恼。
最近这半年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出场率实在太肆无忌惮了。
每天都会发短信过来。事无巨细的将每天发生的事情都讲给她听,多亏了这些短信星野凛现在能背下来他们爆炸物处理班三个小组二十个人的名字。
有空闲的时间,电话就会代替短信怒刷存在感,松田阵平的画风是不好好说话和没话硬找话,萩原研二的画风是绘声绘色和情话大放送,搞得贝尔摩德发短信抱怨最近不怎么搭理她了。
更不用说难得的休息日,早早的出现在她的家门口,就算她当天有演出或者排练也不由分说的送她去音乐厅然后坐在车里等着她休息的时候再一起去吃饭。
绝了,太绝了这俩男的。
“要不我不要赤井秀一了干脆他俩里头选一个得了........”
星野凛抱着自己的大提琴自暴自弃。
唯一欣慰的大概就是这帮八婆终于老实了,大概是之前的杀鸡儆猴效果不错,这帮女的再也不敢来找她麻烦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组织的任务这半年也没有几次是用得上她这个只会玩枪的远攻射手,平常没事就练练琴研究研究做好吃的,生活还算悠闲自在。
最近几天爆炸组的两个男人忙得很,忙到每天都没有时间打电话只能发一两条短信的程度,一个疯子一样的炸弹犯在城市各处放炸弹还明目张胆的放暗号挑衅,光是新闻里报道出来的就有四五起了,有简单的炸弹也有复杂的炸弹,有的被爆炸物处理班的给收拾了有的没来及解开暗号找到具体位置就炸了。
看着新闻里罗列的伤亡人数,星野凛撇撇嘴然后关了电视简单收拾了屋子,就开车往音乐厅去了,今天仍然是要准备排练的一天,接下来这场音乐会还挺重要的,据说好些政要领导名流富商都会出席,团长超级重视,每天都在会场监督排练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那种。
停好了车子拽着琴盒往音乐厅走,一路上没碰见一个人,莫名就很像她第一回出组织的任务自己一个人拽着装了狙击枪的琴盒往回走,正感慨着 how time flies一推门就听见音乐厅里面乱七八糟,所有人都堆在观众席的最后面满脸惊惧,只有一个女人孤零零的坐在观众席第一排中间的座椅上,星野凛走近了才艰难的认出来是乐团的第二小提琴手越后光子,一个看起来温婉优雅实际上是个咋呼没脑子总是被人当枪使的没脑子女人,这个胸大无脑的家伙哭得妆都花了睫毛膏和眼线都被眼泪晕开黑乎乎的一大圈,底妆也因为她抹眼泪的动作变得一条一条的,整张脸就像是挤了颜料之后掉在地上又被人踩了好几脚,格外的惨不忍睹。
星野凛有些幸灾乐祸的想,难不成被欺负了?
可是到嘴边的嘲讽还没等说出口就听见了细小的“嘀”声,这绝不是这个大厅里的机器会发出的声音,意识到这一点星野凛当场变了脸色,上下检查了一遍,然后在座椅的下面找到了定时炸弹。
装着水银汞柱的定时炸弹,无论是上面的压力产生变化还是倒计时结束都会发生爆炸,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个炸弹的大小和重量,把这个音乐厅夷为平地完全绰绰有余,怪不得哭成这样了却连腿都不敢动一下。
“都站在这儿干嘛?怕炸不死你们?”星野凛扫了一眼后面那些畏畏缩缩的女人和躲在他们中间的交响乐团团长:“谁发现的炸弹?报警了没有?”
团长秘书脸都吓白了:“越后光子小姐坐下之后团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说那个炸弹有什么水银要是她起来我们就都会被炸死,还威胁我们不让我们出去,说要是有人走出音乐厅就会立刻引爆炸弹。团长不信打算出去,刚迈出一只脚舞台就炸了!”
“那他说没说报警的事情。”
“没有,但是我们怕报警会刺激他引爆炸弹所以不敢报警。”
“那你们就这么等着倒计时结束?那不还是都得炸死在这儿?”星野凛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始满屋子检查还有没有其他的炸弹,顺便检查了一下前面那个炸出大坑的舞台,确定了屋子里除了越后光子座位底下的那个还有另外一个遥控炸弹之后果断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彼时警视厅上下正为了犯人传真发来的暗号焦头烂额,既解不出暗号的地点又没人报警,距离传真上的时间越来越近,却只能继续着僵局什么都做不了,同样焦急的还有始终在准备出发状态的爆炸物处理班,报警电话和星野凛的电话几乎是同时打来的,两个处理小组同时出发,一组去往社区一组去往音乐厅,剩下的小组留下待命。
“松田,往米花音乐厅来的时你还是萩原?”
(是我,萩去另一边了,你那里情况如何了?)
“两个,有水银汞柱的那个足够炸了整个音乐厅倒计时还剩下32分钟,另外一个只有计时器和遥控装置的倒计时还有45分钟。”
(水银汞柱启动了?)
“启动了,那个女的哭得都要晕过去了,再这么下去可不太妙........”
(把你脑袋里的想法趁早给我扔了听见没有!)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万一换人的过程中有什么差错你就没命了!星........上原奈奈你答应过不会再离开我的!)
“放心好了,好歹我的综合成绩和你差不多,对我有点信心啊........”
(喂!一直到我们到你都不许挂电话听见没有!我们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交给我.......可恶!星野凛你他妈的不许换!)
警车还在路上飞驰,松田阵平听着电话那头女人不耐烦的和另外一个哭成傻子的女人说要把她替下来,他都骂脏话了却还是没能阻止她的一意孤行。星野凛抱着被她从音响后面拆下来的炸弹把越后光子替下来,那女的倒是仗义,安全了之后拔腿就跑多一眼都没看她,星野凛现在腿上一个屁股底下一个,这感觉比让琴酒拿着伯莱塔指着脑袋还刺激,她突然起了坏心思,举起腿上的炸弹对着后边的那群吓得哭都不敢出声的那群八婆说:“要不我随便扯一根线让炸弹炸了吧,大家同归于尽怎么样?”
果不其然惹来一片的哭骂。
“我可是相当记仇的,你们谁说过我什么我可是一句一句的都记着呢,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活了,拉着你们这么些个八婆一起下地狱我一点都不亏。”
警察就是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破门而入,没穿防护服的松田阵平跑在第一个,手里拎着那么大一个箱子,脸色难看得几乎要打人,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训斥了还在又哭又骂的那群女的,吓得人大气都不敢出。星野凛挂断了电话,坐在那乖乖巧巧的笑,刚才她说了什么松田阵平都在电话里听得一清二楚,都什么情况了还去吓唬人玩,要不是她坐在炸弹上不能有大幅度的压力变化,他真的想狠狠捶这个不拿自己安危当回事的傻子一顿。
“来的真快,不穿防护服吗松田警官?”
“闭嘴。”
“真凶........”
“那也没见你害怕。”
“跟炸弹比起来,还是炸弹比较可怕啦。”
“我说了不让你换人了吧?!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万一她哭晕了从座位上摔下去那我不是死得很冤枉?”
“总有那一大箩筐理由,等我收拾完炸弹一定把你的脑袋也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不是浆糊啦,要是浆糊的话就不会把这个炸弹拆下来省的你们找啦~”
松田阵平迅速穿好防护服趴在地上去处理座位底下那个有些复杂的炸弹,水银汞柱遥控装置还有定时器,看起来还算简单的线路实际上都是陷阱,在拆除的过程中填了不少的麻烦,星野凛找到的第二枚炸弹被其他爆炸物处理班的人拿出去处理了,看起来那个就是个幌子,拆除过程极快,其实星野凛想自己就拆掉来着,后来想想容易被松田阵平骂死就放弃了。
.......虽然现在这个情况也容易被他骂死就是了。
警察叔叔们还贴心的派了一个警察小姐姐来安抚星野凛的情绪,本意是怕这女孩情绪起伏太大影响拆弹工作,然而这个小姐姐发现这个女孩貌似不太需要她来安抚,一没哭二没闹,稳如泰山地坐在那儿玩手机,仿佛那椅子底下没有危险的炸弹,她就只是坐在那里玩手机而已。
“上原小姐真冷静呢,我还是头一次看见遇上炸弹这么淡定的。”
“因为我相信松田警官不会在这种小儿科的炸弹上失手嘛。”
女警察愣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忙着拆炸弹的松田阵平就加入了群聊:“真敢说啊........”
“除非你丧心病狂打算拉着我殉情,还要带着这老些人陪葬~”
“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
“这么说还是我赚到了?还能拉着警校最受女孩子欢迎的松田警官一起死,得哭死多少暗恋你的小姑娘啊~”
“闭嘴吧你没有殉情的机会了。”松田阵平起身,隔着厚重的手套拍了拍女孩的脑袋:“等会儿再收拾你!”
星野凛捂着脑袋半月眼吐槽:“呵呵,我怕死了。”
半天都没插上话的警察小姐姐:“...........”
这是在打情骂俏没错吧?我没理解错吧?妈妈我吃到惊世大瓜了!震惊全警视厅啊我居然看到高岭之花松田警官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