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般她去取车并开车去接儿子冯辰,回到家开始做晚饭,并打电话给冯隼,果然他又出去喝酒了,对面传来嘈杂的唱跳声以及小姐们的劝酒声,碰杯声大声的行酒令的声音,冯隼似乎是正在被小姐们劝酒,他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句晚饭不吃了,晚上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别等我了,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顾清默默的收回手机并强打精神陪儿子吃饭,吃完后敦促他写作业并看着他按时睡觉。老公会出轨吗?会被那些小姐们迷倒吗?又或者。。。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对老公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一个月就好像利刃一般将之前的一切柔情蜜意划的稀碎,以前从不会担心的事如今如潮水般一波强过一波的袭来,将她的一切幻想及坚强冲刷殆尽,她拿起了电话点开了那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如溺水的人抓着最后的稻草一般的牢牢握紧了那一点点温暖。他们开始聊起了近况,聊起了过去,聊起了儿时的欢乐。
聊着聊着很快就0:00了楼道响起了拉长音的脚踏声,不一会儿门口响起了钥匙碰撞锁孔的声音,显然他喝了很多酒,顾清轻叹一声对蒋坤道了声晚安便挂断了电话。
她起身开灯开门好让冯隼进门,如果她没开门她相信冯隼会在门外睡一晚,他醉的跟本没法将钥匙正确的插入锁孔。
顾清努力将老公拖进屋扔进沙发里并扒下鞋子外套盖上被子便自己回卧室睡去了,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去帮老公洗漱并将其拖上床,她看到了老公脸上的口红印,她闻到了刺鼻的劣质香水味,她崩溃了。
她蜷缩在床上在黑暗中抱紧自己的双腿无声哭泣了起来。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她的儿子看进了眼里。
冯辰很听话虽然才初中但已经很清楚要帮妈妈干活,知道要帮妈妈减负,因为学校离得远妈妈总是开车送他去学校他已经开始了慢慢攒钱,他想买一辆自行车,这样他就可以自己上下学了。
其中一部分是妈妈给的零花钱,更多的是爸爸在还没失业前给的生活费,他不清楚自行车的具体价格但他的好朋友前段时间才买了一辆,他和朋友商量好了买一样的。
他本想在今天将这件事告诉母亲,因此激动地一直没睡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怕妈妈怪他乱花钱,但他更怕妈妈以为是她自己不好然后又将自行车钱给他。
他大概清楚这一个月大概发生了些什么,他家的生活质量骤减,妈妈也憔悴了很多他不希望妈妈再操劳下去了。
就在他下定决心开门准备去找妈妈时他看到了妈妈将爸爸拖回家的一幕,爸爸好像睡着了死猪般哼哧着拖着长音,没一会儿妈妈回了房间静默的屋子传来了轻声哭泣的声音。
冯辰想起了今早上妈妈肿胀的半边脸,他愣住了,他第一次对所发生的事产生了迷茫感,也第一次看着爸爸却从心底产生了一股恨意。他默默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想到了破碎的碗碟想到了落寞的母亲。。。想到了他的自行车,不一会儿他便睡着了。第二天又是新的重复的一天。
早晨照旧是6:00起床7:30出门,不过不同的是今天早晨冯辰跟妈妈说了他买自行车的事,以及中午不用接他了。
顾清回忆着今天早晨儿子那镇定的声音,突然感觉好像儿子已经长大了,而她也熬出了头,她笑了第一次觉得上班好像也没那么疲惫了,关键是她也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蒋坤。
说回蒋坤,蒋坤是本市一家大型私营企业的员工,有着稳定的工作可爱的儿子,但他美丽的妻子却于去年因癌症去世。
他虽爱他的妻子却也因单亲爸爸而疲惫不已,他不清楚他对顾清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们是童年好友如今又同时处于家庭危机状态。
他同情顾清的遭遇,同时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苦苦支撑却无人倾诉,因此他们心照不宣的做了彼此的倾听者,这一做便是一年,在这一年中他们感情逐渐升温却也因此而遇到了各种困难阻碍,甚至危险,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再谈回冯隼吧,他和顾清是大学同学,个子不算高长相也很平凡,但胜在对顾清好。在大学四年中对顾清是百般照扶千般宠溺,终于在毕业前夕得偿所愿追上了心心念念的人儿。
之后他们过了段不长不短的热恋期,再之后便是如其他情侣一般的同居,没过几年两人都有了稳定的工作并在市郊买了一栋不大不小的房子,买了一辆小面包——大众,日子也算是过得风生水起。
没多过久他们便决定安定下来,他们结婚了,婚后的生活也很幸福一年后他们有了冯辰。
事实上在那段时间中顾清生活的很开心也很惬意,她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但随着婚姻的进一步深入,由热恋归于平淡他们之间也开始存在了一些细小的摩擦,但胜在有孩子作为磨合剂他们还是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十多年。
直到一月前,由于公司裁员作为没太多作为的老员工冯隼被裁掉了,人到中年本就没有多少奋斗的想法了,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这突如其来的裁员就像给睡梦中的人当头一棒,不幸的是他没有被敲醒反而敲晕了,他开始自暴自弃,甚至对顾清恶语相向,连他都有些厌弃自己了。但酒瘾上来了他还是无法控制,终于于前天爆发了,他打了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