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天空中飞过一群飞鸟,黑压压的一片,随着视线的拉远,它们渐渐消失在了视线到不了的地方,提醒着人们夏已去,秋将至。
江河和莫辰已经快半个月没有来上学了,夏知星每次抬头看不见那个男孩的背影,耳边也听不见莫辰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她的生活好像变得非常平静,像大风刮过,吹乱了人,却没留下任何痕迹。
“夏知星,江河是被记处分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来上学。”
“我听说上次打他的那个同学已经被开除了,他的父母还在学校里面来了的。”
夏知星心中咯噔一下,“为什么要记处分。”
“你还不知道?”夏知星看着崔浩摇了摇头。
“WQ,这你都不知道,你是被屏蔽了吗?女子篮球赛那天,江河可是为了你顶撞了裁判,挑衅了同学呢,你不应该去看看他,或者安慰一下他吗?”
崔浩是江河的好朋友,自己兄弟的心思,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既然他迈不了步子,那么他就帮他助攻一下吧。
看着夏知星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眼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崔浩第一次仔细看这个女孩子,算不上漂亮,只能说清秀,他不知道江河那样优秀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如此平凡的她,放入人群中完全是个路人。
在他的观点里像江河或者说莫辰那样的天之骄子喜欢的应当是像孟安然那样的女孩,不需要任何装束,便能铸就一片惊鸿的女子。
他不知道,江河最黑暗的那段时光里,有一个女孩带他看到了阳光,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夏知星给了江河年少的陪伴,江河便用余生去为她告白。
尾生抱柱的相守,你不来,我不走,江河在对夏知星的青春里做到了。
02
因为她吗,夏知星在心底默默地说道。为什么要是她,她不该和他纠缠在一起的,她带着的乌云黑暗了他本该明亮的天空,他以为他不告诉她,她便会什么都不知道吗?这只会让时间加重她心中的愧疚。
她欠他的,终是还不清了。
浑浑噩噩中,夏知星度过了一天时光。下课铃声响起,她拿上书包,冲出教室,她想去问一下江河到底为什么这么久不来上学,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跨上单车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她突然间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走的那样绝情,连一个告别的机会也没有给他,也没有给自己。
骑着单车,她不知道方向在哪,街边的白桦已经开始变黄,几片零星的白桦叶从枝头飘落,它很悲伤,但是却也没有办法。
青春里的我们最害怕的便是那力所却不能及的事。
03
夏知星回到小巷灯光已然亮起,只是没有她的那一家。打开橱柜,她给自己拿了一碗泡面泡上。
坐在窗前静静的望向窗外,透过家里的窗户,夏知星看不见星空,看得见的只有远处大半截高楼,以及小巷对面的人家,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江河以前的家。
她望向那熟悉的房子很冷清,夏知星不知道自己在期许什么,或许是一束点亮漆黑的灯光,亦或是一个熟悉的少年。
她低头扒拉了一口泡面,再次抬起头时发现那熟悉的房子灯光亮起,不再凸然的立于一排明亮中,而是与他们相呼应。
夏知星扔下泡面,跨出了屋子。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江河并不意外,他打开了门看见了那个许久都没有见到的女孩。
“怎么回来了。”夏知星没有直接就问,她不想让自己的焦急表现得那么明显。
但是她不知道她已然暴露,从她时不时的凝望江河家的时候,那个男孩一直都在,因此他打开了灯,引来了那个女孩。
“这里离学校近,所以说服我妈他们,高考前暂时住在这里。”
“哦哦。”夏知星点了点头。
“听说你为我打架了,还受了处分。”
“没有,是他们不讲理,我就适当还击了一下,至于处分我从来就没受过,相信老师也不舍的。”江河笑着回答道,还是和从前一样,尖尖的虎牙露在外面,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学校。”夏知星终于把压在心底的话都问了出来,顿时畅快了许多。
“哦,这个嘛,我有个亲戚出了点事,所以去帮衬了一下,耽搁了时间。”
“你还有亲戚?”话说出口,夏知星立马就发现这句话不对,江河被自己父母遗弃,成为孤儿这件事,小时候他一直很在意,她怎么偏偏就去戳了他这个伤疤。
可有些话说了出去,便是收不回来的,落入泥里的鲜花还能再被绿叶衬托吗?
“对不起。”夏知星只能说这个词。
“没关系,现在我们算平等了,你说了句对不起,我也说了句对不起,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不许耍赖。”江河笑着说道,其实他是真的不在乎,对于被父母遗弃这件事,他早已看开,他的秘密不是它,而是另一个他想怎么掩盖却掩盖不了的事实。
“嗯,好。”
“明天一起走吧,我等你。”
“嗯。”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久违了的时光。
04
莫辰很久没有去学校了,并不是他自己不想去,而是被父亲关在了家中,父亲不知从什么人那里知道了他不在市一中读书的消息,想将他转回学校,他死活不肯,便被父亲关在了家中。
在他的眼中,父亲一直很固执,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家里,都是一幅独裁者的样子,什么都是他说了算,什么都要按照他的去做。
或许是被压抑的时间太久,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爆发的理由,莫辰这次也是格外的固执,就像是破土而出的竹笋疯狂的生长,期间母亲也来劝过他很多次,但是他依旧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渐渐地也在家里待了很长时间。
可身为一个父亲的莫震南又怎会真的将自己的孩子一直关在屋里,等着他认错,不让他去学校,这场两个人的对弈,最终败给了父爱,莫辰如他所愿回到了他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