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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月比夏一星低两级,澜江市上学没有年龄限制,夏一星早上了两年,临市严格按照年龄来,不满七周岁不可以上小学,而且每年九月一日往后到次年八月三十一号为一级。夏一星和夏月都在临市待过, 只不过夏一星更喜欢澜江那边的天气,梅雨季节左右的一段时间,小雨总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临时的三伏天,被誉为一年中最热的几天,时不时的就来一场倾盆大雨 ,使人没有预期,正走在街上,忽然之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正要准备找地方躲避,那雨又突然停了。
宋宴“夏一月,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夏一月“夏一星,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睡个好觉。”
夏一月有起床气,每到周末都要睡到自然醒。却又抵不过夏夫人的软磨硬泡,只好早起陪她晨跑。好不容易她今天不在家,没想到又被夏星的几个字,吓得一骨碌坐起来了。
宋宴“昨晚熬夜打游戏了?”
夏一月刚烧起来的火,突然又灭了下去。
日……怎么又被她猜了个正着。
夏一阳和夏一云大她七八岁,而且都是拿得出手的博士生,小时候俩人就是书呆子,玩游戏只玩高智商的,什么数独啊,奥数之类的,夏一月一个小孩子,根本不懂这些,所以每次都是夏一星 带她玩。
后来夏一星跟爷爷去了澜江市,夏一月也嚷嚷着要去,但是夏一星去了以后就跟着爷爷学习,整天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夏一月觉得无聊。碰巧那几天发烧,爷爷就以为她水土不服,给送回来了。之后除了爷爷的葬礼,夏一月就再也没去过澜江市。
宋宴“你的黑眼圈都要赶上熊猫了,赶紧起来洗漱 ,然后吃早饭,待会再睡。”
夏一星帮她把被子叠好,床单换,上新的,顺便把刚刚换下来的床单放进洗衣机里,还有一些换下来的衣服,也一起放到洗衣机里。
桌子上散乱的试卷被她一一分类整理好,洒落一地的草稿纸,不是被夏一月揉成团,就是在写了一半的草稿纸上胡乱画有的是个猪头,也有的在上面横七竖八的画了几个火柴人。夏一星都帮她捡起来,捋齐放在试卷旁边。
夏一月洗漱完出来,之前还杂乱到无处放脚的地方已经被收拾的有条不紊。她撇撇嘴,没有理夏一星,自己去吃早餐。
夏一云还在看着杂志,喝着咖啡,样子很优雅, 完全跟狼吞虎咽的夏一月形成对比。 夏一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放下手中的杂志。
夏一云“你准备好高二学什么了么。”
夏一月“我的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美术还能学什么。”
的确,整个家里也就夏一月的成绩差了,爸妈大学教授,哥哥姐姐博士,连夏一星都在全校前二十。澜江市的试题和教育都比临市难得多,夏一月这在临市都要靠美术的,到了澜江市,估计连高中都上不去。
夏一云“爸妈说的出国留学你……”
可以考虑一下。
夏一月“我说了,我就算上三流大学,也不可能出国。我吃饱了。”
夏一云还想再说什么,却也是终归没说出口。
这个妹妹,从小就在父母身边,给惯坏了。
也说得过去,夏一月的左耳先天性失聪,医生也说过是由于在母体里营养不良导致的,无法医治,虽然外观上她的左耳跟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爸妈一直觉得有愧于她,所以打小就惯着。
这件事除了家里人,谁都没有告诉。
爷爷估计也是觉得爸妈都偏袒夏一月,一直把夏一 月带在身边,而夏一星被他们扔在老家,一扔就是六年。 爷爷心疼夏一星,倒是夏一星自己,对这件事没什么感觉,好像爸妈只是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而已。
夏一星听话,不哭不闹,跟着爷爷,和一堆古董,度过了六年的时间。期间也和隔壁的一个小哥哥玩得很好,后来小哥哥一家都出国了,夏一星也没再提起过。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夏一星好像从来没要过什么,给了,就拿着,不给,也不要。她在澜江市的那几年也是这样。爸妈每个月都会给她打钱,不定时叫她回去看看,回家吃个饭。
除此以外,没了。
夏一云的性格,和夏一星很像,长相也是,只不过夏一云看起来更温柔,夏一星则是有些高冷,但心思很细腻,很像姑姑。也可能是跟姑姑生活久了。比起夏一月,她们两个更像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