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华进了山洞,这地方是她和她师傅偷喝酒的地方,地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
也有些药物,是她师傅挨打的时候,用的药。
陈其华把衣服脱下,看了眼胸前,果然一片淤青,摸摸后背,火烧一样的疼。
陈其华从石壁上的小洞里,掏出两三瓶药粉,药膏。
往自己的腿上,胸前,还有后背,都涂抹了些许。
上完药之后,陈其华额头背后,都出了一层冷汗。
汗水浸着后背破皮的伤痕,疼得只教人觉得有上千只蚂蚁在那里乱咬。
陈其华光着身子走了两步,洞里边还有个箱子,里面放着的是平常人的衣裙。
这些东西都是她师傅为了偷溜出去喝酒用的,没想到,如今却帮上她的大忙了。
陈其华不敢拖迟,利落的把自己的袍子撕了几大绺布条,裹住自己的胸,穿上箱子里一件深色的衣裙。
她得赶紧离开此地。
陈其华收拾好自己,又把洞里剩余的药膏药粉,都收拾起来,裹在包裹里,快步离去。
幸好她没有流血,身上的僧袍也背在包裹里,后面的人追到这里,也不会发现什么。
陈其华往山下走去,走到半路,看到一群惊鸟飞起。
她额头上的汗已经成股流了下来,腿上的伤,背后的伤,越来越疼。
陈其华回头看了眼山上,咬了咬牙,往小道走去。
她最怕蛇,小道快,但是经常有蛇出没。
陈其华也顾不得什么伤不伤的,只顾玩命的往前跑。
大约跑了几里路,眼前才变得开阔许多。
她这是到了大路上来了,顺着路下去,就可以下山了。
陈其华吐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这才缓下来赶路。
但也不敢露出自己腿上有伤的事实。
头发半长到肩,陈其华只露出脸颊两边两綹,其余都被布包着系在脑后。
这边陈其华匆忙下山,山上去暗潮涌动。
来静心庵的马车上,坐着的是宫中的嬷嬷,茯苓婆婆。
茯苓婆婆老婆子我来只是为了接小郡主回去,茶也不必了,庵主请小郡主出来吧。
庵主握了握佛珠,笑着看向茯苓婆婆。
静心庵庵主施主莫急,喝了这杯茶吧,小尼已经让人去喊小郡主了。
茯苓婆婆斜眼看了看庵主,心头生出一股无名火来,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着这种慈悲的笑容看她。
茯苓婆婆冷笑了两声。
茯苓婆婆庵主,老身听闻这小郡主在庵中是跟着空青大师的,不如,请这空青大师出来,交流一二。
静心庵主握着佛珠的手一顿。
静心庵庵主施主,空青苦心研究佛法,已好久不见人了,不说这小郡主,就是贫尼,也有些日子不见居士了。
茯苓婆婆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
茯苓婆婆庵主,老身一大把年纪了,有些话就直接说了。
静心庵庵主无妨,施主有话请讲。
茯苓婆婆您这些话,放到别处和我说,可是死罪。
茯苓婆婆抬头,阴阳怪气的说话,冷笑了几声后,站起身来。
茯苓婆婆既然,庵主百般托辞,那别怪老身不客气了,给我搜。
庵主脸上带着祥和的笑容,慢慢转动着佛珠。
门外涌进来大批的黑衣人,进了大堂,再从大堂分散开来。
庵主闭上眼睛,默念佛法。
该来的终将来,该去的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