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最后的结局,就是组织命令她对那只鸡做好思想品德教育,她咬牙接下了这项严峻的任务。
“打碎别人的碗是不对的。”
“咯……”鸡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后来的日子欢快了许多,官人对她越来越好,她觉得一定是她的一片真心感动了,上天才让她能尽快结束剩女生涯。
有一日,他说要补她一个生辰礼物,拎着她出门让她自己挑,她心里如同吃了蜜一般,大街上人来人往,便随意挑了一个长相华美、样式奇特的花瓶,还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很有眼光。
谁知他只瞅了一眼,便一脸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她不解:“官人,你还没有付钱呢……是不是太贵重了?”
那商贩闻言立即反驳道:“小姐,咱家这夜壶,物美价廉……”
她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来。于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正了正衣冠,大步向前走去。那商贩挤着他的黄豆眼在身后大叫:“小姐,你真的不要咱家夜壶吗?”
那晚的落日极其恢宏,他坐在山丘上,她靠着他趁机吃豆腐。两人身后落下一道长长的剪影,远处似有瑶筝传来,哀哀怨怨,如泣如诉。
突然,剑破长虹,冷光闪过,直指面门,他眼睛都不眨,双指微动,那剑应声而断。后面的人一拥而上,二人被团团围在中间。
素白的身影,翻飞于刀光剑影之中,如行云流水,俊逸潇洒,他将她护在身后,然而纵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难敌数十专业杀手的围攻,一招不慎便被划破了左臂,鲜红的血瞬间开出一朵妖艳的花。
无歌眯眼:“一看就知道是花楼妈妈手下调教出来的,服侍客人也没个分寸……”她拂袖,一把银针射出,细密如牛毛,在昏暗的天色里很难看清。那些刺客像是经过严酷的训练般,奇奇挽出一多朵花,将银针尽数打落。
手起剑落间,她忽然看见其中一人手腕上金色的刺青,震惊的瞪大了眼,靠着他的背,她缓缓开口:“官人,那些人……”
他点头,周身笼罩着孤寂,眼里看不出情绪,拥有金色标志的杀手只有,皇家隐卫……
是皇上要杀他,可为什么?他为皇室做了多少,没人比皇帝更清楚,他自弱冠入朝,而今已过七年,其智谋作为无一不是万口传诵,果然公高盖主,是要被杀人灭口的呀!
她第一次握住了他的手,一如他的性子一样,他连指尖都是冰冷的,她感到他浑身一颤,却没有甩开她,彼此无言。
无歌将右手放到嘴边,轻启齿,清脆如鸟叫一般的声音响彻天空,若凭一己之力,护不了他,那也只有调动暗门了。
第二次进攻缓缓发动,皇家隐卫果然名不虚传,若只有一个她稳操胜券,可若来了配合默契的一群……
在她终于招架不住的时候,暗门的人及时赶来,清一色墨黑的衣服,鬼面獠牙,面具下的眼透出森森的光,激战,一触即发。
突然,皇家暗卫的招式变得诡秘起来,配合的滴水不漏,杀伤力较之方才,竟生生提高了一倍,凤无歌略微有些疑惑,却也来不及多想。
渐渐地,地上不是多了谁的血,红的让人恐慌,越积越多,暗门三分之一的杀手,对上皇家隐卫却也讨不上什么好处,莫非……他们是有备而来?
眼见又一个弟兄倒下,她咬牙大吼一声,随意捡起一柄剑,便冲了上去,方行了两步,背后便一阵刺痛传来,她眼前黑了黑……
萦绕在笔尖的是最熟悉的味道,幽幽冷香,梨花雨凉,她即将要说出的话,卡在了嗓子里,突然,不敢回头了。
全场似乎都被这一幕镇住,纷纷停下了动作,她动了动不住颤抖的苍白唇,不可置信地问道:“官人,为什么?”
苏陌握紧了剑柄,一如刚才握住她的手一般,却咬牙狠心地将剑抽出,温热的鲜血洒在了他素白的衣裳,如雪中落梅,竟美艳的不可方物。
血顺着剑尖滴落,打在青石上,异常清脆,他扔了宝剑,莫名的有些慌乱。
这时,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统一衣着的人,将他护在身后。她认得,那是皇家隐卫,身侧的暗门杀手面露恐慌,却毫不退缩。
她突然就明白了,这是一出精心策划的戏。官人,为了除掉暗门,已经不惜如此吗?利用一个女子单纯的爱慕,卑劣至此。
“你自始至终都不肯相信,我是真心的……”她眼中的沉痛似要融化一切,他捂住胸口,只觉心中钻心的疼,却依旧面不改色。
倒地前她听见师兄在疯狂的嘶吼,她勾唇想要告诉他,师兄,我不痛!却再难张口。
一袭蓝衣贵气的公子,抱着她渐冷的身体仰天长啸,他一步一步的走着,踩着满地落红,有人遇上来拦他,却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放他走。”
放他走,放她走,就当是对自己,最后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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