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差人叫来了牛背山老道。
一副不一样的躯壳,确实不一样,当初我需要三步九叩才能换来一张护身符,而如今我却能坐在高位上,看着他匍匐在地上。
“我听闻道长来自边陲小城南延,那地方可有什么奇闻?”我端着茶盏,微微笑道。
那老道抬起头来看我一眼,似乎是在确定些什么,半晌却是低下头,一声长叹,我知道他一看出我非盛华樱。
“奇闻没有,倒是有件小事,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兴趣………”
“道长,但说无妨。”我抬手遣退了侍奉的宫女。
他倒也不客气,见殿中无人,便自顾自站了起来。
“公主出生之时,便由道人断过,不能活过20岁,可世事无绝对,这个例外便是借命,借命不是谁的都能借,须得八字极硬,与公主同岁,还需得是姑娘,这样算来,普天下也只有南延城有那么一位了。”
我捏紧指骨,让自己好好听下去。
“二皇子华庭殿下与公主自幼感情甚好,不忍让公主受病痛之苦,于是便私自去了南延去找那姑娘借一命,但须知借命,可是有借无还的,还得心甘情愿寻常人等怎么可能,所以………”
“所以,就想着好言好语,哄着假意温存,让那姑娘像个傻子似的,捧出自己的一命?”我冷冷打断。
他点点头。
我颤抖着问:“那护身符也是假的?”
他摇摇头,道:“那是殿下不曾预料到的事,殿下他………”
“连人心他都算得这么精确了,也不差那一点了………”我无话可说,抬手让他退下了。
一直以来,我以为那人傻,如今看来傻的却是我自己。
宫中生活不像南延城,重重宫规束缚下,着实无趣,但人死过一次后,总能特别看的开。
自从那日初见后,我却不曾在宫中再看见盛华亭了,问了身边随侍的婢子,她说三皇子自南延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待在宫中,前些日子去了京城的清云道观,说是修养身心。
我还没来得及细问,那机灵的婢子,便试探的望着我:“公主不是一向不喜欢三殿下吗?怎么忽然问起?”
虽说是姐弟,但康安公主的生母是当今皇后公主,自幼聪慧,又因体弱多病,一直受尽宠爱,而那盛华亭的生母却是宫中不知哪个连名字都不曾留下的宫婢,生下这样一个孩子后便一命呜呼了,康安公主似乎也一向不大待见自己这个弟弟。
第二日,我也借着修养之名,去了清云道观。
不管怎么说,那人借我一条命,我要他还。
清云道观比起牛背山上那破道观,着实神气很多,在山上,我见到了我那阔别多日的皇弟,几日不见,他似乎是更憔悴了一些。
饭后,他说要带我在这山中走走。
夜里才下过一场大雨,山中寂静,只听到些许悠扬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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