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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

挽.留.

-There°

我多么希望你可以留一个理由再为我停留,可是心也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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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暑假,我都没有再去过他家、也没再见过他。我认为,那件事之后,他应该、恨透我了吧。

不是那个位置上往上看的蓝天,永远也不会蓝得没有一丝纤尘了,反而像是累积了很多很多的心事,明明还是蔚蓝的可却好沉重。

开学了,他才也不用猜就是北京大学,我也算是被他培养,勉强进入校园的。在我看来,幸运的是,我们不是一个班的。

他在四班,我在九班。相隔这么多,我们也不大会有什么交集了吧。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错点了吧。

我也曾多数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看那些关于他的事情了。可是,毕竟还喜欢,怎么可能不会去关注。即使只是旁人一句没心没肺的话语,我也熟记于心。

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喜欢躲在一课苍天大树后面,每当日影透过树梢的缝隙,落下的斑驳日影中有了一双细瘦的双腿缓步行走时,我就知道你来了。只有这中午一起去吃饭时我才能看你。我不敢上前,只是躲在那棵大树后面看着你。

“尹染,我看你了。不用躲了。”终有一天,你发现了躲在树后的我。我吓得身子抖了抖,可却还是出来见你。其实你叫我名字的时候,我的心被你的声音软化了。

我没有叫他,只是装作自己也是去食堂吃饭的罢了。

“尹染,喏,代别人给你的。”苏璟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条。苏璟是同我一个系的朋友,也是宿舍室友。

当那张对着的如掌心般大小的纸条塞入我手中时,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几年前的那个夏天,数学考试时的那张纸条,那一天他的笑是我见过最美的,我喜欢那一天,他的琥珀色双辉。

“谁给我的?”我转头问苏璟,那张纸条,我不敢打开看。

“嘿嘿,不可以说!”苏璟笑着端着菜盘做到我旁边,她的笑亲切单纯。她是从乡下来的孩子,要知道,她考进这所学校多不容易。我喜欢她的天真自然,不像其他人,不是板着一张学霸的脸就是一副傲气的样子。

我听了她的回答后,装作生气的样子轻轻打了她一下:“真不够义气!”然后我们一起大笑起来。

等到放学时,我回到宿舍。苏璟、还有另外两位室友——何栀、楚槿冉都不在的时候,悄悄打开了这张纸条。

和我想的一样,一看到这清秀字迹时我就认出来了,是易烊千玺。“放学后可以一起去一趟公园吗,我想和你说点事。”

那是一个废弃的公园,那是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去的地方,人少之又少。以前有烦心事的时候,我们总是站在那里眺望着,何时也能像这蓝天一般沉静得没有一丝压抑。

纸上指定的时间是5:30,而现在已经5:20了。我也完全没有思考,就这么跨了出去,我就一直拼命地跑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过去,好像这是一命令一般。

等我喘着气跑到那里时,5:45了。他没走,还在那里等我。这时候还是夏末,汗水浸湿了他白衬衫的肩部,阳光照在他身上衬托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格外好看。等他别过脸来看我时,我又看到了那双琥珀色的深邃双眸了。真的……很好看。

“尹染……”我听到他沉稳的嗓音,我仿佛溶进了他的眼睛里。一霎时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楠楠很想你呢,”他转身坐在冰冷的石座上,手拖着下巴,像那年夏天一样的目光注视着我,“那天,是我不对,太冲动了。”

我低下来头,还是想到了徐芷菡,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一凉,随之,心也凉了:“没事……我也有错。”现在想起来,这件事仿佛还发生在昨天。太阳洒下耀人的光辉、北风吹动摇拽的窗帘、以及一双双手臂,推开了……

我觉得易烊千玺还在恨我,现在,也是。毕竟他不喜欢我,也必要袒护我什么,包庇我什么,更不会为我打抱不平。

其实我也不想对他说什么自己也有错什么的,我到现在也不想承认的。因为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没有徐芷菡我也不活落魄到这个地步。我不喜欢她假惺惺的样子却一定要逼自己喜欢,因为至少我认为易烊千玺喜欢。

我知道我是嫉妒,嫉妒她可以和易烊千玺那么亲近、嫉妒她可以让易烊千玺绽开那样迷人的微笑、嫉妒她可以让易烊千玺不厌其烦地帮她复习、嫉妒她长得那样甜美可人、嫉妒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是我还不是应了易烊千玺那句话吗?你不配。

“你怎么了……”“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差不多,我是在他刚说完那句话的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明明喜欢他,却又离开不想看他。

他站起身,微启的双唇想叫住我,可是他没有。他应该,不会再为我停留半步了吧。

回到宿舍的时候三人都已经回来了,一直问我去哪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们,只好谎称自己去图书馆。

之后的这一年,我们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吧。没有了往日的几份热情,多出来的只是生疏感。有时候真的想好好地看看他但是又强压住自己。

只是有一次印象很深刻,我周末回家看见的,徐芷菡为易烊千玺擦拭伤口,没错,易烊千玺那个大傻子跳舞又跳受伤了,手臂上的那道口子虽小却一直在流血。那时候是我第一次没克制住自己才冲上去为他包扎伤口的。

那天他忘带了回家钥匙,恰巧家里又没人。我才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去帮他包扎,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关心她,也不想在他和徐芷菡面前表现出一副第三者的模样。

易烊千玺先走到了我家,他没说什么就进去了。而我也只听到了背着书包的徐芷菡糯糯地说了一句“打扰了。”

家里其实有医药箱,只是因为我不常生病也不常受伤所以都不用罢了。找到医药箱的时候,医药箱上已经多了一层灰。

给他擦酒精的时候他不是皱眉就是喊疼,弄得我也不禁一身冷汗。他总是这样,时不时还笑着骂我:“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大傻瓜!”我知道他是在骂我却不是存心的,想想也觉得甜透了心。

后来是徐芷菡给她包扎的,因为我实在不会。也许我真的很傻吧我连包扎都不会。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比我再笨的了。

以前高中每天和易烊千玺一起的时候,玩个手机也会砸到脸、打个篮球就反弹回来砸到脑袋、想打易烊千玺一拳还会一不小心砸到自己……

不过那时候,笑得最欢的还是他。梨涡在嘴边若影若现也算是可爱了吧。

后来等千妈她带着楠楠回来时,易烊千玺和徐芷菡也上去了,徐芷菡貌似上次因为我推了她所以一直和我保持距离,和她说话也一副受惊的样子。不过她还是在走之前来和我说一声:“你要一起上去吗?”

易烊千玺家吗?我摇了摇头,我不会再去了吧。因为那里已经有好多好多,都不再属于我和易烊千玺了。既然都不是自己的东西,过多争抢也没有用吧。

易烊千玺,我知道的。我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路人而已,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主角,我没有这么优秀。

很快的,又是一年夏季。在六月初,也差不多是初夏的时候吧。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徐芷菡背着书包在易烊千玺家和自己家来去匆匆的样子,要高考了,她来易烊千玺家的次数也频繁增多。

徐芷菡本身的成绩也不差,由于易烊千玺的辅导高考总分更是上升了一大截,徐芷菡的高考总分进入北大也都不是问题,但是,她选择了中央美术学院,没有为什么,她想实现自己的梦想罢了。

与此同时的不久后,暑假也拉开了漫长的序幕,白昼的时间长到晚上七点天都还是亮着的。暑假的刚开始,我就收到了一封赴英国留学的邀请函。

英语对于我来说并不难,至少是我所有主课中最引以为傲的一个科目了。并且易烊千玺给我的教导,和外国人对话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你要去吗?”看我拿着这封邀请函,在宿舍里走来走去犹豫不定,苏璟看着我也急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意思是我还没有决定好。说真的,出国确实是一个很难得也很重要的机会,而且学校也愿意给我一些资金,英国的大学也愿意和中国作交换生;这么求之不得的幸事降临在我身上,是傻子都答应啊!可是,我放心不下。

正在我做着激烈思想斗争时,何栀满面春光地走了进来,准确地说,是一蹦一跳的。若每个宿舍都有一位老大,那么何栀就是我们宿舍当之无愧的大姐大了。

仔细一看,何栀的手里有一封与我手里拿着的一模一样的邀请函,何栀开心地冲我们露出微笑:“你知道吗我可以出国留学了!尹染、苏璟!我可以出国了!”何栀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宿舍里响彻着她清朗的笑声。

“哎,真好啊!尹染也拿到了这封邀请函呢……不知道楚槿冉她有没有拿到呢……”苏璟一脸羡慕却又真诚地为我们祝贺着,明明都是学生,明明都拿到了一封邀请函。为什么,我和何栀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真好啊,这样的话尹染就可以和我做个伴了呢。”何栀放下邀请函,两手握住我的手,笑容比以前更深了。

“不……我,我还没想好。去不去英国……”我有点歉疚地低下头,只听到何栀有点尴尬的笑声。

何栀又有点疑惑:“这种事情还要考虑吗?去吧,这么珍贵的机会!”何栀一定很奇怪吧,不过何栀应该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走。

“呐,尹染。你不走,是因为易烊千玺吗?”正在苏璟对我说这句话时,楚槿冉走了进来。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们,楚槿冉看看我们、看看我和何栀的邀请函,也一下子懂了。

面对苏璟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我也有些不知所措。我的眼睛睁得好大,我是因为他,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和她们解释。而且,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从来都没有和她们怎么提起过易烊千玺,即使她们在讨论时,我也紧闭着嘴不说话。

“为什么这么认为?”何栀松开了握住我的手,见我迟迟不做回答,便反问苏璟。

苏璟有些吓着,她的手捂住了嘴,然后又放开了:“那个,今天给你纸条的是易烊千玺,他不让我和你提纸条的署名。他今天,一定是有事和你说吧……而且,我以前经常看见,你躲在食堂前面小花园里的大树后面偷偷看他……”苏璟说着也红了脸。

不愧是能考进北京大学的学生,果然智商都不低。我也叹了口气……

“尹染……”楚槿冉有点担忧地看着我,怕我生气,迁怒于苏璟。其实,我只是被说中了心事罢了。

我点点头,也算认同了苏璟的说法。“算是吧,我总觉得不能离开。”我觉得有时候一起承担会更好一点,所以我也向她们吐露心声。她们不会说出去,我相信她们的人品。

“尹染……这么好的机会,你真的要放弃吗?”楚槿冉听后,也替我惋惜。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喜欢上了一个叫易烊千玺的男人。

“我再考虑考虑吧……”

窗外的夕阳一点一点下坠着,用最后的亮橙色渲染了正片天空,窗外的栀子花的香气也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我若不爱,怎会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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