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 Solute·23、与亡灵共舞 Fight the undead
人物简介:
兰空弥笙(Rankuu Iyashou)
19岁的高中生,年纪轻轻,现任四大“神决”家族之一——兰空家大当家。性格冷酷,外展锋芒、内明事理,典型的谨慎主义者。自幼父母双亡,在管家德瑞特朗执掌兰空家的童年岁月,便与唯一的亲生姐姐千理纪相依为命。而后管家德瑞特朗离奇暴毙,姐姐千理纪离家出走、行踪不明,兰空家的权力这才得以重新拢聚到了作为正统家系后代的他的身上。现就读于冬神沢一中且担任学生会会长职务,并且是全校学习成绩排名第一的优等生。对于同在一所中学就读的关田和泽——他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的态度,并时常暗中留意其举动。同时也一直在寻找着失踪的亲生姐姐——兰空千理纪的行踪所在。
……
只是可供秉持冷静所能继续予以应对的状态而言,这样的大风大浪,似乎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但是很遗憾地,急促的呼吸,却还是使他心底间所潜藏的那抹惊诧,暴露在了这道看来虚无、多少却也瞠目结舌的现实当中。
他不住地呼喘着气,那种窒息到以致吞云吐雾般夸张的效应,似乎都在诠释着对于未闻之物的陌生的“新奇感”;冷凝了起来的气雾不断地淡化、消融,正逐渐与眼前这道诡异的空间混合一并、同成一体,所沉沦之下的昏暗天际,冰冷刺骨的月光却也仍旧在黯淡着、以一道极不起眼的姿色,斑照在了这片昏黑的巷道间。而即便如此,急骤寒冷的温度,却也并没有使他放下右手,持握着那把机械化枪棒,矛头直指着面前的领域。
或许是过于呆滞的知觉,麻痹住了意识的运转;不觉间,他已愣在了原地许久,所有不敢预想的事态,似乎都惊奇于他手中——那道枪棒的尖端处所正相指向的前方间的昏暗领域。只见一道以扇形区域扩散开来、呈粒子状所浮现的映像光束之内,仿佛手电筒般的作用,就那样透彻在了他的眼底……
『这些是……』
只见眼前,茫茫一片昏暗甚许的视角范围之内,那成群徘徊着的存在,竟是一道道漫无目的、晃动游走着的孤魂虚影,它们有大有小,几近一身湛白的形态,双双虚化了的双腿,看不见地正凭空漂浮,一个一个乱向飘忽着极其诡异的身形,在这条狭窄的巷道之内肆意游荡着。短暂的一刻间,他不禁摒住了呼吸,不经意之下大概地估数了这些存在的数量,几乎由个成十,直到近百之余,却已是令他悚然地、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谁能想到如此静谧的深夜,这条看来空旷的巷道内,竟然成群暗匿、充斥着如此恐怖的杀机呢?
只因这整条巷道内站伫着的、那些数量近乎过百,毫无目的所在从而静滞于此的意识形态体们。且它们,似乎都虚晃着湛白的身形,是难以看见甚至触碰得到的意识形态体。
而显然,眼前这些当下真的不知应该用什么来定义的存在,或许“孤魂野鬼”这个冠以形容性质的名词,也实在是再适合不过的定义物了吧。
但就另一角度,来看这些不容预想、细思恐极的事态而言,眼前似乎被刻意隐藏住了境况,此刻却依次所现的一切,在他的思绪认知之中,若要说究竟以何来形容的地步,即便是像阴曹地府那类区别于现实记载界域性质的存在,也很难令人相信,这类狭隘空间之内本当空旷、此刻却尽显一番拥挤场面的境况,就是这类事端非同寻常、且令他瞠目结舌的缘由所在了。
正是因为这群聚集着、如此庞大数量的存在,这道区域内的空气才会变得稀薄、乃至快要令人窒息地,使他不觉生显出类似这般程度的紧迫感来。而阴寒的区域内,所有可供推测而来的原因,终于也在这一刻得到了水落石出的解答。
但是诡异的事情,暂且抛开这些莫名存在的显现不谈,它们究竟从何而来,却几乎又是另一道不容分说的谜团。
『亡灵吗……这么多?简直就像是在百鬼夜行一样,可是这么多的数量,怎么竟会出现在这里?』他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那颤动的咽喉,仿佛在将所有不足的余力,都尽数得以吞噬下肚方才罢休。潜意识下,想要自主起来的行动力,却也似乎仍旧受制于方才惊惶的场面,余悸未消。
对此,他只得再次持立起了手中——那道不知名的机械化枪棒,以一道抗拒的态势,一步一步地向着后方,缓缓退却而去,毕竟想到此地实在是不宜久留的境地,如若能够移步到安全的领域内,全身而退,那么再行从长计议,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可哪知未曾令他觉察到的下一秒……
“呼呜呜呜呜呜呜~……唰咔~唰咔~……”
“什么?!唔呃~……”
身后不知何时突现了出来,另一道怖惧的虚影,在碰触到了他的那一瞬,似乎出于觉察到了他的存在,即刻竟然挥持起了一道虚晃的锐爪,朝向他纵身劈去。而所幸那仍旧秉持于冷静之下、敏锐依旧的感应力,迫使他潜意识下一个侧身的闪躲,终究于那不经意间的一瞬,还是得以避开了这看来致命的一击。不错!
“嗙——轰~嗞-咔啦……”
只听“轰”得一声坠响,那道粗壮、虚形的锐爪,顿时便扑了一空地坠落在了地上,随之龟裂了开来的地砖间,便就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地,被砸刮出了两道深刻巨大的爪痕来。
——的确是致命的一击呐!他不由这样想道,微微晃动的身体,却止不住方才那道攻袭所带来的震慑感,此刻只是待他重新回复了一阵神智,片刻过后的意识,便再度地谨慎了起来。
直待烟尘散去,斑驳凌厉的微风,刺骨不乏震慑性地,构造了近乎不可估量的威胁那般夸张,而越是难以直面这类残酷事态的演变,则越发难以言喻地雪上加霜。毕竟,如若方才那道悄无声息的侵袭没能及时躲闪过去……
——此刻的自已,或许也已然身首异处了吧?!这样想着的他,不禁重新顿了顿混乱的思绪过后,便所幸无恙地重新支起了身来。可是事情却出乎预想地,似乎也在这时变得还要糟糕了许多。
他微微地仰起了头,却只是看着那道攻击他的虚影,在突袭了方才如此一番警告的行径过后,便独自游移到了一边,不再理会他的存在。可是纵观其后方所在的领域,直通这条巷道的入口间,却见另一群成团充斥的虚影竟不知从何时起,便就已经堆积在了后方,拥堵住了这唯一予以逃生的另外一条通路。
事态的发展,似乎也偏导向了异处般的境地,不经意间在他的身上,便已经走向了不利的境况趋向。
『被包围了吗……嘁——』不甘心的他,只得倾吐着一道别样无奈的心境,此刻纵然是再无多少生机的可能性,似乎也很难再沉稳着思绪,着手半点藉以逃离此处的手段了。
可望着这些前后夹击、密度几乎频繁到快要令他作呕的虚影群的存在,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慌乱到以至于全数阵仗都至于崩溃的境地。
『虽然看上去是虚化的形态体,却能够造成实质性伤害的存在么……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感慨作为未知生命的形态体、从而能够产生物理性质那般几近毁灭性的影响,眼前的存在在他的眼里,显然也已经不是能够以正常生物体来予以定义的自然创造物了。
他仍旧保持着常人所少有的那份冷静,常如以往,稳固着抗拒的态势,看着虚影群们却仅仅只是在原地之间徘徊着,似乎对于非活动迹象的物体,并不会过多予以理睬的境地,相对呈现出静止的活动姿态。不觉间观察着、同时也猜到了这点的他,却还是不得不被这些“亡灵”的存在与活动方式震慑不已。
『只对有活动迹象的存在显现出杀意么,这些家伙……真是太可怕了,如果让它们逃离这里,散布到大街上,后果只怕真的不堪设想……不行!看来我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些家伙。』联想到了事态发展的严重性,他这样自然地想道。
而即便从一开始,他都没有发动过主攻的想法,是由于顾忌这些不知名的存在——它们所潜藏于未知领域间的、真实实力的底线,方才如此谨慎万分;但是此刻,身受敌群包围的境地,几乎也已经不允许他再就此闲暇,坐以待毙,原本抗拒的态势,即刻便转变成了迎击的姿态……
“唰咚……咔砰——!!!”
他纵身上前,手中轻盈的枪棒,横扫过了前方数尺的距离间,过后便举上了头顶,以回旋的动作,挥舞出了一道圆周状的斩轨,即刻竟在周身几近数米包括房宿墙檐在内的范围内,崩出了一道圆周状的冲击形裂口来。可尽管如此,亡灵群的存在们,却仍旧毫发无损地持立在了周身的原地间,荡延徘徊着。只是觉察到了动静的那一刻起,便消弭住了原本自主、漫无目的的行进意识。
此刻的注意力,竟也都于一瞬之间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然而……
……
“——Third privilege - liberation!”
(——第三权限 - 解放!)
……
湛白色的辉芒重新萦绕在了枪身间,就像是充盈起了某种强盛的能量,肆机以尖端处锋锐的凝聚点作为导引媒介,欲将贯通这片诡异的区域,就在方才已经释放出了攻袭、蓄势待发的那刻,变得明亮了许多,这道奇特的机械化枪棒在他的手中,竟又再一次地产生了形态化的反应。
没过多久,随着又一道机械化语音指令的毕至,亮堂了甚许的光芒逐渐散去,枪棒形态的、那件长柄器物的尖端,也在这万籁俱寂的片刻之后,转变成了另一道全新的、长戟状的形态。
那——似乎就是此类器物、冠以所谓“第三权限”解放形态下的产物了。此刻,不再犹豫的他,便重新挥动起了手中的枪戟……
“咻~唰嗡——咵、咵、咵、咵——唰叮——”
只身踏出了这道如立针毡的原地,以挡千军之势的姿态,仿佛真要拿出必死的势头,在这道拥挤甚许的空间当中,闹出一番别样混沌的天地方才善罢甘休。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向着后方巷道尽头处的方向行进着,手中的那道枪戟,竟也在移动的同时,凭空绕过他的周身,仿佛辗转缠绕的银蛇,接连翻转、滚动着,进行着周转不知多少道三百六十度的旋舞轨迹。
枪戟身间来回周转着,途经舞动的轨迹姿态,使得湛白的色芒正不断晃烁着异样的光亮;然而不过只是短短几步之余,蒙尘于昏暗天际的星辰,竟在瞬息万变的这一刻起,似乎连同着漫天的飘雪,与他掌间所持立的枪戟一同舞动在了这道昏暗、喧嚣的区域当中。
只见他张展着迎击的态势,当即准备止步于一处定点间的下一秒,却踏步再出;手中紧持着的枪戟,也在这步即将落地间的那刻起,突地向前横扫一挥,然那群集聚在前的亡灵体们,竟好似觉察到了突现的攻袭,竟都纷纷下意识地持起了那对厚重的虚形锐爪,抵挡、招架住了他的反击。然而这一击,却似乎并未就此而结束……
停滞的时间,始终都滴流在循环无尽的彼岸,他并没有就此停下挥持的动作,使出挥斩所导致的惯性,反倒接连性地,竟迫使他回旋出了一道周转的姿态,跨过这道来回其间仅不过两秒间的空隅,灵敏的腕部持续发起了力道,扭转着枪戟的运行走向,即刻便在周转头顶数圈之际,朝前划出了一道蛇形的轨迹,而后一步轻跃于半空之间,抬出了身来。
飘雪的轨迹,终于在这匪夷所思的一刻间,得到了预料之外的转变,连同着已然沉寂于月光之下,那道道本当喧嚣不止、此刻却不相干系的微风所凛冽;短暂地静滞在了月光之下的他,竟持握着枪戟,于半空间招展出了一番猛烈非凡的刺击式,由上而下如暴雨梨花般,一枪一枪,朝着地面周身不过数尺间的领域范围之内,连番捅刺向了前方那群飘忽虚晃的亡灵们。
“咻~唰咔——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唰叮——嗖嗖嗖……”
“呼呜呜呜呜呜呜~……呜喔喔喔喔喔~!!!”
不甘、愤恨、恐惧、怨怒……没有一个,是几乎能够令人类所能忍受的灾殃之物。
恍似源于昏暗的深渊狱界,即便是恶鬼也惊恐难消,凄惋的哀怨声,如泉涌般倾泻而出的恐慌,正以不可抗拒的死亡的速度,正相挟杂在了这些亡灵们的身上,然而不知面貌何在的它们,口鼻均不知去向的事实,又当如何想象这样孤寂沉沦的悲鸣,是出自这些非自然演变之物所倾吐而来的产物呢。
枪戟间的刃柄,仍旧毫无顾忌着冰冷的姿态,恍惚间在披覆着这些飘雪的同时,展现出了完全不相于同的洗礼之力;接连充盈着的某种未知的能量流体,在他不断斑驳着、张展出了那道奇特枪法招式的同时,也顺随着他的手臂、肩胛、脖颈之间循环流淌着,似乎正是因为藉以这样的媒介,从而作为器物作用力的导引,他才能够肆意地发挥出这样独特的力量吧。
接连即出的斩轨,纵空劈过这道夜空正上方所统领的、那遥远不着边际处的苍穹之主,狭窄的巷道领域间,即便局限了行动范围的主导性,对于此刻开展了一番手脚的他来说,却也已经不再成为了受而制约的因素所局限着的事情了吧。很快地,试图就凭借着以这样的方式来藉此突破“重围”,眼看着似乎距离巷道口处越趋越近的他,便索性地暗自松懈了片刻。
而显然并没有忽视作为活动迹象物的他的存在,尽管面对这道突围的范围性反袭攻势,这群阴森的亡灵们,却都毫发无损地、只是仍旧飘忽着它们虚形的身影,但从这一刻起,便纷纷缓缓地涌向了他,就连它们的行径轨迹,不知不觉间,也开始变得频繁、剧烈了起来。
很快,迎面而来的那道虚影,悄无声息着仿佛暗杀者般的行进态势,率先朝他张展起了那对虚形的锐爪,当头棒喝……
于是下意识间,他举起了枪戟。
迎战态势下想要阻挡的下一秒,招架的念头,的确是面对强势攻袭临在前的稳当举措。
但是再三谨慎着,冥冥之中的这秒空隅间,考虑到了某类特殊因素所从中作梗的制约性,事情却似乎并没有他所想得那样理所当然。
“呼嗯……”深呼吸于一瞬之接的此刻,虽然只是刹那一闪,他却在这短暂的一刻间竟然重新收回了枪戟,而后抽身朝着侧向灵敏地偏移了过去,眼看着亡灵的锐爪,就那样纵空间地从他的身旁劈过,不巧将要砸在那道正相朝下枪戟尖端的刃柄间时……
“呼嗡~唰咔——轰~嗞-咔啦……”
坠下的虚形锐爪,竟然凭空穿过了那道枪戟的刃柄,直向地砸落在了地面上。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他顿时便重新警觉起了精神来,不由再度看了看周身这些虚晃着、密集聚来的亡灵形态体,先前的震慑感与窒息感,不禁再度涌上了心头。
『亡灵不愧是亡灵呐,该说究竟是作为虚体,个体之间形态显现的局限,还是存在着彼此间的差异性么。这样就更别说群体了啊……且它们的攻袭,对于‘光年率’似乎并没有影响,反‘神决’特性的介质,使得这类虚形态体性质的攻击无法对其奏效。那么这些家伙,真的是源于‘神决’现象从而存在的吗?!』
“拥挤”的巷道之内,所有不知名的声响,此刻都混杂在了一同。即便如此,原本松懈下神的他,也再度重拾起了消弭掉的紧迫感,挥舞着枪戟,肆机接连杀出,这道几乎不再具备胁迫性的重围。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是灵敏地挥动着枪戟,他却越是感到疲累了起来。
仿佛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紧绷与松展的状况之间来回更替着,很快地,一丝乏力的迹象,便从他的意识间一闪而过。
『这些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可恶……强行施展反‘神决’特性的器物,只会令我的身体状况,朝着‘意识形态体’的状态所转变,只怕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同化成它们的样子……绫炎梦博士曾经说过,‘光年率’的确是拥有与它们抗衡的力量,但若要说将它们如何处置,我却也是一无所知……』
稍显无力地看了看手中的枪戟——它所释放出的湛白青芒,似乎仍旧不减先前的风采。可是觉察到了逐渐濒于虚化的身体状态,此刻即便是拿着豁出身来的势头,他也很难再抉择继续下去,是否要突破这样超自然现象所诠释的、恍若天然屏障那般难以言喻的重围了。
黯淡的月光迟犹着,沉默得像是快要死了一样阴冷的冷漠感,时刻都不离这片漫天飘雪的降在,所洗礼周身这道本就光洁无垠的大地。吞噬它,纵然没了必要的意义,却也使得沉默着的某物,始终被冠以无尚荣耀的讳称,苟延残喘在这漆黑审判的将夜一角。
播撒世间万物点点星芒的死寂,无尽的沉沦感,吞噬着逐渐微弱起来的感官与知觉,恍似真的快要令他窒息那样,绝望透顶。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亡灵群们越逼越近,没了生前主控意识力的它们,哪会理解生杀大权所存在的决断性呢?尽管对于它们,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仇敌一般的存在,即便是断下杀手,对方也终究不过是要回归与它们相同的立场罢了。
对此,他只得默默地闭上了双眼,放弃了原有的抵抗。似乎一切都听天由命,欲将毫无出彩的生命,归还于这片不过尘土那般卑贱了一番的虚无,双手奉捧上呈。
岂料却在这时……
“喔呀?!想不到平日晚上不见,这条巷子里还挺热闹的嘛。”
原本集聚上来正相朝他攻袭而去,那些亡灵群们的注意力,却均朝向了在他头顶上方那片看来荒芜的领域间。
正笔直下坠着、由自头顶半空间不过数尺左右的距离,一道熟悉的声音,竟然丝毫没有半点显现的预兆,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之际,凭空响亮在了这整条拥挤的巷道间。而后不出一会儿……
格外诧异的事情,便出乎他意料地,真就仿佛天降奇象那般的既视感,呈现在了眼前的这幕之内。只见纷纭缭绕的飘雪间,一道熟悉的身影,竟然在从天而降吐露着那番喧嚣的同时,只身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与他完全不相契合的另一点——这名天降的少年手中,竟还持握着一根细长的树枝条,似乎是被他在不知道哪颗树上就此折断、便就那样理所当然地拿来,当成迎敌的武器所敷衍充数的产物一样荒唐莫名。
然而无视眼前成群的亡灵,此刻却终究是回过了头来,看了看些许狼狈的他,少年却惭愧地低下了头来:
“不好意思,我见北风有变,赶来的路途上碰到了一些事情……看样子,我终究还是迟到了么?!”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奇静谧的这秒空隅间,却只是干瞪着眼,看着面前这位以冷漠语调自然地向他道以歉意的少年,所有险些将要石沉于大海的遗憾,还未曾就此倾吐出口……
……
“大当家的。”
……
那名立下约定的仆者,此刻终究还是现出了身来,得以及时地赶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