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混沌中慢慢清醒,眼前的景物一点点清晰起来,我竟然没死!那么郑道远,你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定要与你好好清算一下这笔账。
我用剑支撑着身体,缓慢地站了起来,看了下四周。水势平缓,一块巨大的岩石拦在我面前,绕过岩石,便是一条蜿蜒的小道径直通向远处,几缕炊烟在远处袅袅升起,想来远处应该有人家。
我俯身,在水中看着自己的倒影。我腿上的伤口因为长期浸泡在水里,已经浮肿了,身上密密麻麻的,满是伤口,披头散发,我自己都被下了一跳,我自认为长得还算清秀,如今竟是这副鬼样子,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便赶着上路,以便在天黑前到达村庄了。
我好不容易走到村庄附近,谁料一个麻袋直接套了下来,还不等我反应,便一棍子敲晕了我。
当我再次睁眼,要不是我是在没力气,我真的想破口大骂!老娘这回究竟是什么运气!刚被心爱之人背叛,又跳了河,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就被人一麻袋敲晕带到了这不知名的鬼地方!
理智告诉我要冷静,我深吸了几口气,环顾四周,很显然,这就是一个破柴房,而我正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一根木头上,我试了试绳子,很好,非常牢固,老子解不开!
我在心里暗暗地给绑我的人又记上一账。
不久,一个大胖子带着一帮人便走了进来,派人将我们拉了出去。
我浑身无力,便十分配合着走了,在我路过那胖子时,那胖子突然喊住了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丑的人混进来!”
拉我的人急忙低头道:“许是出去办事的人没看清脸,属下这就带她下去梳洗一番。”
很好,又是一笔账。
我被带了下去,用一块黑布蒙上眼睛,一人领着我走,我默默地在心里记下走的步数,周围的声音,脚下的地板材质,很快就进了一个房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有人来替我梳洗,梳洗完,我便和一堆姑娘塞进了一辆马车内。
我靠着车,闭目休息,恢复体力,以及暗中打听其它姑娘是如何和我一样被带来的,很快,我便知道大都和我一样,走着走着便被人敲晕了。
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我默默朝右边的“姑娘”靠去,趁着马车颠簸,一脚狠狠踩在那“姑娘”的脚上。
那“姑娘”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看见我时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复正常了。
“李疏,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如今怎么落魄到男扮女装了?”我故意开口嘲讽他几句。
说起这李疏,跟我的渊源可就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我十岁便与李疏相识,我们见面时的场面那叫一个“干柴烈火”。都把我们门派藏宝贝的秘阁点燃了!
李疏这人就是欠,没有什么大的爱好,唯独对各种奇珍异宝情有独钟,平日里就爱飞檐走壁做偷鸡摸狗的事,你说说,好歹是一个世子,却活成这样。
我们初见时,我正被门主派去守秘阁,自诩武功不错的我,第一次栽了跟头,那日我与李疏打了一整夜都没能分出个胜负,最后李疏那家伙耍无赖,直接一把迷罗将我放倒,再放火烧了秘阁。
迷罗就是他家的独特迷药,药效强劲,无色无味,一旦被吸入,不过三秒肯定睡着。
当我醒来后,迎接我的便是门主的怒火,我被关了一个月禁闭,吃了三个月的素,我那时就想再找李疏一决高下,可再见面,确是在门主带我去安北王的生辰上,看着那家伙在长辈面前装的那是一个彬彬有礼,我就恨得牙痒痒,可我却由于身份悬殊,没能上前一战。
此后我们每年便会见一两次,久而久之,便也熟了,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我怎么可能不嘲笑几句。
李疏那家伙竟直接白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不理我了,我自然也一个白眼翻上天,看谁不理谁。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