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我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软塌上,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她嫁入凤王府已经有三年,她十四岁嫁给他,十六岁抛弃她…
明日一过她就要回雪谷了,她永远也不会在回来这里,而她这一生只受这一次伤就行了。
她本是雪谷谷主一日遭刺杀跌入悬崖被他救起,从此她以他为她的天,他娶,她嫁,如今他已经等到了他要的那女子。
她犹记那天雨天,他一身黑衣长袍来到梧桐阁俊美的容颜邪魅迷人的凤眸里透着冰冷无情道:“你明日离开王府,她已经回来了。”
她听后一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话的意思是什么?明明昨日她与他还调笑着说生个白白胖胖的胖娃娃,男孩的像他女孩像她… 只不过一晚的时间他怎么就变得她一点都不认识了呢?昨日前他那好听的声音明明是温暖如玉的听着他的声音她的心便暖暖的,很安心,可如今这声音冰冷的不近人情冰冷的让她的心胀痛。
“…她是谁?”
他沉默了一下抿了一下薄唇道:"她是本王最爱的女子,三年前她被人暗算了无音讯,本王找了她很久都没有找到,路过河边见你受伤本不想救你,但你样貌与她很似相似便救了你" 她记得小时候奶娘告诉过她,薄唇的男子无情原来是真的。
她没有在质问他,也不想质问他,那样会让她没有尊严。
她转过身冷冷的背对他:“ 明日一早我就走,还请王爷离开。
凤兮见她转过身子清冷的声音让他的心脏不经莫名心塞微堵,他知道他对不起她,但是雪儿回来了他必须娶她为妻,而且雪儿不喜欢她的样貌,雪儿说看到了心情不好,那么他就让她离开。
“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来凤王府找本王,就此别过”。 那清冷无情的的声音直撞入她心脏仿佛如万剑穿心,又如冬天冰冷白雪刺骨般疼痛,心又疼又冷…说完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只留下淡淡的栀子花香气,那栀子花香是她每日为他熏的,只因她说她喜欢栀子花香气他说他也要身上有这种味道,上朝时间太久而他忍不住想她,所以只要闻见这味道他就觉得她随时在他身旁。
一夜无眠,她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一把梅花油纸伞,他送她的礼物她一样都没有带走,原本以为凤兮他的这一生里会是她陪他一起到白头,原来是她只是凤兮生命中一位过客。
她拿起包袱站在他门外的走廊上她知道他在里面,她独有江南女子温柔的声音道:“如今这一切不怨你只怨我不够让你爱我,所以谢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了死心,就此别过”。
这时朱红的大门被推开走出了一个一身粉衣清秀清尘的女子,那女子清澈水灵的大眼里透着冰冷与厌恶,那女子看着很熟悉,没错难怪很熟悉原来她的相貌与她很似相像,特别是那双清澈水灵的大眼一模一样,难怪他每次都喜欢抚摸她的眼睛,然后深情温柔道:你这眼睛好美,为夫好喜欢呢" 每次她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眼眸笑成月牙,原来她一直都是她的替身,他怎么就这么狠心的让她又傻又可怜…
“王爷还在休息”
原来她早就睡与他一间寝殿了,心脏痛的呼吸不了,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撑着梅花油纸伞匆匆离去,这里她再也不会有任何留念。公子倾你记住,人这一生总会遇到一两个渣男,所以你得感谢渣男让你学会了成长。
出了府邸在街道上迷茫的走着这时有一个小男孩约五六岁左右蹲在一颗大树下一块木板上写着卖身做奴,可过路的行人看也没有看他,他面容脏兮兮的看不清样子但是能看清他那双如黑葡萄般水灵的眼眸那眼里本应该透着纯洁机灵,而他那眼里确是一团白茫茫的迷雾没有焦点。
她不由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你可愿跟我走?”
独有江南女子温柔的声音如栀子花般又香又好听让人听了很安心。子衿迷惑的抬起头黑葡萄似的眼眸白茫茫没有焦点,随后他又低下头继续白茫茫迷雾般的盯着地上。
她见这孩童不说话眼睛也没有焦点难不成是瞎子?哑巴?如果眼睛瞎了又哑了就可怜了,毕竟还这么小他这人生都还没有开始走就这样了。
她向他伸出右手温柔重复刚刚的话:“你可愿跟我走?”
她手伸出去很久他都没有将他幼小的手掌放入她手里,就当她准备转身走时那双幼小漆黑的小手轻轻的逮住了她的裙角他还是那样不说话黑葡萄的眼睛白茫茫的盯着她。
“既然你逮我衣角我便当你答应跟我走了”说完她也不嫌他身上脏兮兮的便弯腰一把将他抱入怀中:“ 这世间我也是一个人,有你了今后便是两人了”
子衿他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一身白衣清尘,长发只用一根粉色丝带轻轻绑住,长发直到腰间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痒的想抚摸下,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肌肤白嫩,眉如柳,眼如星,一张脸秀丽清尘有这江南女子独有的温柔气质很似好看,她不属于倾国倾城的女子,那倾国倾城的女子最多看几眼便腻了便不想看了,但是她确属于让人看了第一眼忍不住在看第二眼第三眼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