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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某祈

作者君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喜,让你忧。爱情好像就是有这种魔力,它灌注在你生命里的每个瞬间,每份每秒都能触动着你那颗敏感的心。 有人说:爱情就像一杯毒酒,喝下后将万劫不复;也有人说:爱情就是那一杯美酒,喝下后暖入心扉。世间爱情千万种,总有那么一份是你的小幸福,总有一份是专属于你的左心房。 幸福、甜蜜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悲伤、失落就度日如年;在感情的世界,你变的多变,变得敏感。但是不论怎么改变,那份美好的恋情,我们却饮鸩止渴。 接下就让我们来看看,那些感动于心的爱情小故事吧!也许那份真情就隐与其中。 ——题记 一 16岁,她向他表白,他拒绝了,毕业后各奔东西。他们经历了不同的爱情。 26岁时,人群中,他向她求婚。 她问他,当初你为什么不答应。他说,我想成为你的归宿而不是初恋。现在我们才懂得什么是爱情。 二 婚礼上,“新郎,你有什么话对新娘说吗?”主婚人问。 “首先,我要感谢你的爸妈,生了一个如此完美的女儿并把你交付于我。然后,我要感谢你的前男友,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遇见你。最后,我要感谢你,我亲爱的新娘,谢谢你给了我陪伴你一生的机会。”他似乎是毫不犹豫的说。 三 男生拎着包走进校门,被女生拦住了。 她说,同学,你的校卡。 男生绕过她,没带。她跟上去,请问你的班级学号是? 男生回答了。 女生看着男生的背影,说,终于知道你的班级学号了。 远处,男生从口袋里拿出校卡,挂在了脖子上。 四 妻子那枚小小的钻石戒指被偷了。 可她开心地告诉我:还好前年给妈治病的时候已经把真戒指当了换医药费,不然真是要心疼! 我说:这些年委屈你跟我受苦,连陪嫁的戒指都没留得下。 她说:傻话,有你和孩子在身边,我不苦。 当晚起夜时,我背着妻子偷偷将那张去年赎当的单子丢入马桶冲掉了。 五 他和她在一起,她总是不讲理,什么事都赖他,他却总是认命地承认,每次都说“是,是,是,我的错。” 每次她总是很得意,有天,朋友问他“明明是她不讲理,为什么你还要让着她?” 他笑着说“她不讲理证明她爱我”。 有时候,女人蛮不讲理,都是因为太爱你。 六 他喜欢她,却不知道她的心意。 他静静地看着她,开口说“我想开始新的生活,我不想错过你”。 她笑着说“做朋友吧”他只能答应了。 一个月后,她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跟别的女生在一起开玩笑,我心会痛。” 他宠溺地说“那我们开始吧”。 故事从这里开始,从爱开始。 柒 那一年,他们高三。 在同一所学校,而一个是理科,一个文科。 有一天,他和平常一样去上早自习,猛然看见她的身影。 原来她搬到他家楼下。 从那时,他就期待下晚自习,那样他便可以跟着她后面。 就这样,高考结束了。 他也没有表明。 而她却一直在等他。 捌 今早跟老公吵架,又气又难过,边哭边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正准备在床边拿包时,躺在床上的老公一下子用腿夹住我的腰,废超大力都掰不开,他还一边说:“你走啊我不拦你!” 我就只好坐在床上哭,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公说:“你不走了好不好,我夹了半小时腿都抽筋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就原谅了他。 玖 同村有个哥哥,总是欺负她,无恶不作。 少年时,哥哥开始对她护短,谁欺负她,他第一个扬拳头。 农村结婚早,哥哥高考结束就娶了她,然后去城里读大学。 她想他了,去城里找他,发现自己很寒酸怕丢他脸,跟他室友说她是他妹妹。 室友哈哈大笑,“唬谁呢,你老公没少提你。” 而远方,有人朝她腼腆地走来。 拾 她和他因登山爱好结缘,然而在一次登山中遇见了雪崩,饥肠辘辘,他割下血肉让她充饥。 他说:“你要是不吃,我觉得比这割肉都疼。” 她含泪强忍着吃了。 幸有救援人员相救,他却失了胳膊。 别人问他哪里有的勇气对自己下刀。 他说:“胳膊和命哪个重要?” 谁也不知道,他所说的“命”是指她。她是他的命。 拾·壹 他们相亲认识。 结婚后他依然玩,她也不管。 有天他跟哥们去夜店泡妞,男男女女一堆,被和同事去玩的她撞见。 他哥们都变了脸色,怕她发飙。 谁知她只是笑嘻嘻拍拍他肩膀:长头发那妞不错,但悠着点啊,咱还准备要娃呢。 说完刚要走被他一把拉住:好不容易挑你们来的地方让你撞见,你就不能吃个醋吗! 拾·贰 有人问他们:“什么才算幸福?” 他握着他的说:“每天早上,一起去吃东西,然后我送他上班;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去市场买菜讲价,回家做饭吃,看电视,然后洗漱睡觉。” “没了?...” “你每天都跟爱的人在一起还不幸福吗?还要有别的吗?” 拾·叁 他喜欢别人了,于是,他们分手了。 分手后,女生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以助人为乐为本。 后来,她成为了着名的公益家,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记者问她:“当初为什么会走上公益之路?” 她想了想,说道:“为这辈子一个最爱的人积德行善,也为我下辈子能和他在茫茫人海里再次相见,积善缘。” 拾·肆 分手后她发了疯地努力。 四年,专业第一、党员、舞蹈、吉他。她努力变得最优秀。 她说,这样,就可以骄傲地去见他。 3月,春暖花开,她穿越大半个城市奔向他。 远远看见他的背影,鼓起勇气叫他的瞬间,却忽然想不起他的名字。 原来,在我努力爱你的这些时光里,我也已经忘记你了。 拾·伍 6岁,他偷亲了她被她打。 12岁,他偷了她的情书被她骂。 24岁,他偷了她得初夜被她恨。 36岁,他还了她一颗心,她流着泪说混蛋。 48岁,她在看书时发现了他的纸条。 “对不起,我只是想把幸福偷给你!”

作者君她驻足于三途河畔处回望浮生,终于看清自己对他不过是尘世中的一场痴心妄想罢了。 他果然还是负了她,如今他坐拥江山侍妾满堂,夜拥鸳枕、春宵暖帐美人旁, 早已不记她未待君归瘦尽枯骨,白缟入殓、命丧黄泉君诺凉。 她不堪多想,眸色凄楚间,泪水滴滴滚落孟婆汤中, 素手举杯,合着这半生苦寂,毫不犹豫的饮尽满盏, 渡过忘川等待下一轮回,然后谁也不识谁。 【君若无心与妾相守,何必许妾一纸佳诺。说什么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不过是些虚妄笑谈。如此只言一句,君若无情我便休。】 当年烟雨阑珊断桥下,青骢绝尘难再觅,她于乍暖还寒之际,曾送君归去。 而今岁月染白眉发,她依然痴痴等在当年他离去的那棵梧桐树下,年年如此。 时过境迁,梧桐都已枯颓,旧日繁华的长街也已成了荒芜的残垣。 她终究是没能等到沙场归来的他, 唯能与君相逢于高唐幽梦, 却又在夜半梦醒时,泪潸然落下, 才知道故人已逝,早已难复子衿。 多年之后,他与她,枯骨各葬两地,彼此天涯。 一个边疆马革裹尸,一个荒城孤冢埋香,自此之后,再无重逢。 忘川之中,早已焚烬前世牵挂。 涅槃轮回,可否不相遇不相思不相负。 他是野心勃勃的皇子,她是武林世家的传人。她爱他,他也口口声声说爱她。他说他想要这江山,她没有一丝犹豫,说我帮你。那天她着一身白衣,杀了皇帝。他一身戎装带着一群士兵破门而入。他用剑指着她,挥手让身边的士兵放箭。血染红了白衣。他知道她完全可以躲开,可她没有。最后他笑着问她,你后悔吗.她也笑了.我不后悔,只是后悔爱错了你。【只是后悔爱错了你】 她执剑冲进喜堂,他身上鲜红的喜服刺痛了她的眼,“你当真要娶她,你明知为你以身试毒的人是我,明知是替你平反冤屈的是我。还有这里…”她不顾礼仪,蓦然扯开胸口的衣服,可入眼不是白皙细腻的肌肤,而是一条条丑陋不堪的伤疤,她往前逼近一步,定眼看他,“这也是你给我的。”她看着日日夜夜思念的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太过凄凉,叫人不得不动容。“长安,你疯了!”他来不及阻拦,长剑已经没入女子心口。真好!她抚摸着她被长剑刺穿的心口,这里以后再也不会痛了。依稀记得,那年下了一季的桃花雨,他眉目含笑口里念着她的名字,长安,长安,一世长安。【这世间当真如此,原来我为你所做的一切,抵不过你心上的那个她。】 她在青灯古佛的寺院长大,却非出家。他来寺中为母祈福,无意看到莲花池畔灵动天真的女子,不知怎的就丢了心,失了神。他怎寺中住下,半月里二人无话不谈,一次暴雨忽至,她惊惶地躲到他怀中,他捂住她的耳:“别听。”她挣扎了几下,最后将头埋在他怀中,甜蜜而笑。他走时,她跑着送出将近半里,直到他被人接去。十五,她父皇接回她。半月后她裹着锦衣远嫁,心中记着父皇的话:“杀了对方的皇子,就能和他在一起。”洞房中,红烛高照下手起刀落,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脸,无措间,外面轰的一声雷响,她下意识地一声尖叫。忽然一双带血的手轻轻捂住她的耳,微弱的声音响起:“别听。”她浑身一震,一把扯下盖头,一张日夜思念的脸映入眼中。 她是他的侍妾,她自小陪他身边,虽只是一侍妾,但也满足。后来他登基为帝,她无名无份,被宫中上下人**,她无怨,他从旁边经过,视若无睹。她妹妹进宫,被封为贵妃,这就是狠狠的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挽回。后来,他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一把匕首,赐死了妹妹。她去求他,因为她在乎姐妹之情,他理所应当拒绝了。她这时才发现,他只不过是换了一身黄袍而已,并没有改变什么,不该再奢望什么。她,与将军暗中勾结,用了三年,彻底击溃这个王朝。“你知道……这三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她看着趴在地上满身是血的他,嘲讽。“杀了我吧。”他自信她不会杀他。她迅速抽出长剑,用力刺下去:“我们……在那日我被人泼水,你不管;在我被贵妃罚跪,你站于城楼看戏;在我求你饶了我妹妹,你一把推翻我在地,拒绝我时,我们就没有瓜葛了。” 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个人,在对的时间,不好好珍惜,过后,才追悔莫及。 她是叛臣之女,他是护国大将军。 他奉命将她满门抄斩。 她满面憔悴泪眼朦胧地问他:你说过的一辈子是真的吗? 他说:皇命难违。 他刚毅的棱角布满了哀伤与决然。她胸前绽开一抹血红。 突然剑锋逆转,宝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他凄然的笑了:今生太短,我许你来世。 她是烟花之地的风尘女子。 他是手握重兵的开国将军。 皇上下旨,要他迎娶公主。 那日,公主召她入宫对她说:“他抗旨不遵已是死罪,还妄想迎娶一个风尘女子。” 那日,皇上对她说:“你若入宫,朕免他死罪。” 他依然固我的抗旨退婚执意要娶她,她却再无勇气嫁他。 他说,“就算为你倾覆整个王朝又如何,我要娶你跟别人没有关系。” 她说:“我非陈圆圆,亦担不起祸国殃民的千古罪责。” 他说:”跟别人共事一夫你也愿意?“ 她说:”我不愿。你做你的驸马将军,我做我的烟花之女。从此,两不相干。” 十日后,他娶公主,她一杯毒酒结束了一生。 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一个配的上你的良家女子。 【若有来生,我定做一个配得上你的良家女子】 他曾经遭奸人所害,流落在异乡他一个皇子,过的十分可怜,是她从一群地痞的手上救了了他。从此他做了小厮,跟在她身边。多年后,他父皇驾崩,他只得返回。他们再遇时,两人身份已经互换。他高坐龙椅,她只能跪在地上。他说要娶她,十里红妆,她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绝了。他说她不识好歹。她却只得凄凄一笑:“我?那我走。”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荣华富贵,只是你的爱。 “卿羽,你听过金屋藏娇的故事么?”陌君颜笑着问。 凤卿羽扬起太阳花一样明媚的小脸:“当然啦。这个故事天天听那些老太太说,我都能背出来了!” “那,我当一回故事里的刘彻怎样?”陌君颜突然问。 “嗯,好,”凤卿羽这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当一次刘彻,你当一次陈阿娇怎样?” “什么?”凤卿羽的脸霎时间红得能掐出水,“你,你说……” “你刚刚都答应了哦。”陌君颜露出老狐狸一样的笑。拉起凤卿羽的手:“我陌君颜发誓,若未来大富大贵,必将做一间金屋让你住进去,只有我一个人能看你!” 凤卿羽瞪了他一眼,娇嗔:“谁知道你那时是不是取了朝中大员的女儿早把我忘了,在这里发什么誓的啊?” “不会。此生此世,我陌君颜只爱你一人。” 凤卿羽在渡口送走了进京赶考的陌君颜,斜晖脉脉水悠悠,她的一颗心也随那孤帆远去。 时光荏苒,弹指间七年已过。凤卿羽每天都等在渡口,渡口过尽千帆,但没有一条是为她而停留。青梅煎好的水还是当年的味道,而她等候的人却还未归来。曾经许过天荒地老的城在微凉的时光里愈发单薄,当年刻骨铭心的回忆也只剩一抹浅浅的痕迹。家里劝她嫁了,她不肯,只是每天依旧守在渡口,望穿秋水。 这日凤卿羽上京城去办些事,最豪华的街道旁正在建一座金屋。凤卿羽问路人:“这坐金屋是谁家的?” 路人上下打量凤卿羽:“你是外地人吧。” “嗯,这是我第一次进京。” “这听说是四品大员陌君颜为他爱的女子建的。他也是个痴情的种,当年一飞冲天取了兵部尚书的女儿,但心里还念念不忘那个女子。他说,这辈子没法娶她,就按照当年的诺言建一座金屋吧。” 蓦地,凤卿羽的泪落下,砸伤了几段午夜梦回的往昔。流年分明安然无恙,草木依旧毫发无伤,可那日的诺言已随风远去。金屋只能默默地建在京城,金屋贮藏的佳人只能寂寂地立在回忆里。 凤卿羽抬头,这日的天和当年陌君颜走时一样,但已是物是人非。原来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和月可以毫无瓜葛,此以后,只有她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作者君一、她还记得初见那天,她一身红衣,在市井中毫无顾忌地策马扬鞭。 而他不过是一名修行的僧人,为救一名女孩不怕被马蹄踩中。 她问他为何不怕,他只是念了句佛。 ---已离红尘,何惧生死。 再后来,便是生死交战。 她此时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女,而他依旧是那件袈裟,似乎一切都没变过。 ---你为何不惧? ---已知生死,又有何惧?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答案,但对他来说似乎都是一样。 ---你可为我还俗? 她问了这个在心中压了多年的问题,而他却沉默许久。她拢在袖中的双手不住颤抖,似乎在害怕。 ---你可为我褪去红衣远离江湖? 二、---你可知世间最痛之事是什么? ---莫过于剖心而死。 他的师傅只是摇摇头,只是告诉他他总有一日会明白。当他明白的那一天他便是天下无敌。 - ---徒儿,你现在知道了吗? ---是。 他跪坐在雪地中,胸口上血红一片。而他挚爱的女子被拥在怀中,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如果忽略了她血肉模糊的胸口的话。 ---师傅,其实剖心不是最痛的。而是你最爱的人在你面前剖心而死。可你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体内的血液流尽,最后无力地倒在你面前。可是,你却无能为力。 那一刻,他好想哭啊。可是却哭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体内的血液流尽,最后无力地倒在你面前。可是,你却无能为力。 那一刻,他好想哭啊。可是却哭不出来,只能如同困兽般低低吼叫,但是胸口处却如同被无数利刃刺穿,抽出,再次刺穿,再次抽出,直到麻木。 ---师傅,你想说,没有了感情,就没有了弱点,就天下无敌了吗?我,令愿不要。 因为代价他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 三、“王,您若得天下,有什么愿望呢?”她执起酒杯微笑。 “唔,孤若得天下,便许你四海为家。” “哈?王可是说笑。” “孤可不是说笑,孤会在每个城镇为你修一座房子,唔,你喜欢什么样式的?”他低头沉思,似乎在认真思考,“最好也在山上建一些,这样你登山累了也可以休息。” “是吗?”她微笑,“妾身等着这一天。” —— “虞儿,孤连累了你”他苦笑,抚摸着她的长发。 “王,怎么会呢?妾身答应跟你一起啊。”她端起酒杯,“王,饮下比酒,妾身为您再舞一曲。” 他点头,饮下那杯酒,可是,他的身体却不知不觉的倒了下来。 意识迷糊间,他听见她温柔却又哽咽的声音。 “王,妾身不希望您死。乌江旁有人会带你渡江,以后请好好活下去。王对虞儿的承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他没有说话,而是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仿佛在告诉她——不管你在做什么,无论如何也不要去。 她哭着挣脱他的手,泪水早已打湿了妆容。 “王,你不能死,你若死了,谁来实现虞儿的四海为家。”她哭道。 他默然,意识的最后,他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手。 不要走…… “王,虞儿替你死。” ——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三日后。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穿过乌江。 可对岸早已没有她的身影,他翻过无数尸体,却没有找到她。 最后,他看见在乌江江边,一株红色的花对着江对岸盛放。 “虞……虞儿,是你吗?”他捧着那朵花儿,心如刀绞。 四、他从一出生开始,便是为她而生。 管事的公公将他带到她面面时,她正着了一件红衣在海棠花丛中扑蝶。 “你,你叫什么名字?”她转身看着他微笑,露出小小的虎牙。 “奴还未有名字。” “这样啊,”她微微偏头,一缕发丝从耳后落下,“你叫阿穆好吗?” “是。” —— 之后,他便作为她的侍卫跟随她左右。 每天晚上,他在药香弥漫的屋子里将自己的血喂入她的口中。再饮下她手腕流出的黑血。 他是一个药奴,将公主体内的毒血服入体内净化,再把净化后的血还回她体内。 他不知道体内的毒还要多久才会反噬。他只希望久一些,再久一些。 可是,他的愿望,终究没有实现。 她体内残余的毒血发作,生命危在旦夕。 她蜷缩在他的怀中,一边发抖一边叫着他的名字。 阿穆,阿穆,我好难受,好难受啊。 “陛下,您不会有事的。”他抱紧了她,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他将她体内的毒血全部放出,毫不犹豫地饮下。毒血的味道淡淡的,就像一杯水。 “薇儿。”看着她失血而苍白的脸,他低声唤道。用刀在手腕上割出伤口,将伤口轻轻放在她唇边。 随着血液的流出,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血色。 他微笑,以后她以后她不会再被毒血折磨了,可是自己快要死了。 怎么会有些舍不得呢? “阿穆,阿穆。”耳旁传来她的哭喊,“阿穆你怎么样了?我去叫父皇来救你好不好,阿穆,不要死啊。” “公主,奴从一生下来就是为了解您的毒啊。”他扯出一起弧度,“奴不值得,公主只要好好活下去,奴到阎王殿也安心。” “阿穆,你不能死,你还要带我去扑蝶,你答应我要带我去宫外过元宵,”她伏在他怀中像个孩子一样大哭,“我什么都答应你,阿穆,只要你活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公主莫哭,”他抬手抹去她的泪水, “奴逗您玩呢,奴只是有些虚弱罢了,您听,窗外下雨了,海棠花要开了,公主快去看看吧。” “阿穆你不会死对不对,阿穆好好休息,我去摘花儿给你看好吗?”说完她用袖子擦汗泪水,快步走出房子。 他倒在地上,眼前迷迷蒙蒙间出现了盛放的海棠花从,那个他心爱的女孩一袭红衣立在花丛中看着他,手中捧着新开的海棠。 他笑了,缓缓闭上了双眼。 公主,海棠花儿开了吗? 五、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是这样死。 当火焰一点点攀上她的衣裙时,她在心中狠狠鄙视自己一番。 自己真是个笨蛋啊,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抬头望向熟悉山崖,有人静静立在那里。她开口,做着熟悉的口型。 说完连连后退,跃入万丈深渊。 —我们活要骄傲地活,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人看见。 是的,母亲。 嘴角弯起调皮的笑,她在想那人听到那句话时会是什么表情? “我与你,再无牵绊,师傅您满意了吗?” 六、“通往华山的路只有一条,你知道为什么吗?”她立在华山之巅,指着那条笔直的道路,“从前有个华山的叛徒将华山的仇家从另一条路带上山顶,那天,华山遭受了灭顶之灾。后来为了不让这件事再次发生,华山的路也只剩一条。” “那个叛徒呢?”他问。 “从另一条路逃走了。” “……” —— 而他不知道,她没有对他说完,华山的路,还有另一个用处。 “记住了,无论如何,都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她擦拭着手中的长剑,低垂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你要做什么!”他低喝,但身体被点住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是为向掌门报仇才拜入华山。”她起身,走向门口,“你以后,不要再向掌门报仇了,他也是身不由己。” 等等,不要出去! “好好活下去。”这是她给他的最后的话。 木门关上,冰刃之声刺痛了他的耳膜。 他知道她此去是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她这样做会死吗? “谁需要你替我拦下来,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我回来!”他大喊,可是没有人听见。 —— 后来,有人将他救下时,他只说了一句话。 “她呢?怎样了。” “被逼到山巅,跳下去死了。” 他默然,踉跄着走出房门。 华山之巅云雾缭绕,雾气扑面而来湿了他的眼。 华山自古一条 一条路,上去了,就下不来了。他发出低低的吼声,有水珠落在地上溅出花朵,就像她鬓边的珠花。从那以后,每个新来的弟子都会看见,一个男子静静盘坐在山巅,满头的白发随风飘扬。 八、“阿娘说,出了这片林子,就是中原。”她手执一柄笛子,指向面前的羊肠小道。 “阿沐,你想不想去中原看看。”他道。 “中原很美吗?”她的眼里繁星点点,“有杜鹃花儿美吗?” “当然。” “好啊,我和你一起去。”她微笑,腮边旋出小小的梨涡。 —— “你骗人,中原一点也不美,中原好可怕,我们回南疆好不好?”她抱着满身血迹的他泪流满面。 他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痕,微笑:“对不起,不该带你来这里。” “我们回南疆,我们回家。” “阿沐,其实中原很美啊,只是没有时间带你去了。”他说完便再没了声音。 若有来生,我定会带你踏遍四海,去看桃花灼灼,白雪皑皑。 因为,今生……没时间了。 九、“你只是一个面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倚靠在软榻上,眉眼半睁,嘴角带着一丝妩媚。 “是。” —— “你知道,孤为什么喜欢高处吗?” “臣不知。” “因为站在高处会感到冷风吹过,这样,心冷就自然会被忽视了。”她说着,却缓缓蹲下身子,双手环抱着双肩,“其实,孤不喜欢高高在上。孤只想平平淡淡的做个普通人。”这一刻,她是多么的脆弱。 “臣希望陛下会有这么一天。”他从身后抱着她。 —— “孤不准你死!”她抓着他的双肩,却在微微颤抖。 “陛下,还记得您的愿望吗?”他说着口中的鲜血将苍白的嘴唇染的格外妖冶,“臣希望和您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尽管,臣只是一名面首。” “闭嘴,不要说话。”她按着他的伤口,却止不住涌出的鲜血。 “陛下,臣在一处乡间有一间房子,陛下若是累了可以去那里小住几天。”他微笑,“臣,希望陛下能开心。” —— 当她来到他死前说的的房子时却被面前的情景惊呆了。 房内挂满了画卷,每一幅都是一个平民女子,再近看,皆是她的样子。 一笔一画,极为细腻。 “你这样,叫我怎么住呢?”她说着,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10、“是你?”她披着红色的披风,怀中的琵琶上花纹斑驳。 今天,她将启程去往突厥。 “奉陛下之命,护送送亲队伍入突厥。”他沉声道。 “好啊,最后,再送我一次吧。” 这是她对他说过的,最多的话。 琵琶声从车中传出,轻柔婉转,一如她往前一般。 可是,琵琶声却突然停止,有血迹从车中流出。他拔剑将车身劈开,只见她卧倒在车中,手中的匕首上鲜血淋漓。 “你怎么这么傻!”他当着众人的面前抱着她,怒喝。 “我不想嫁给别人啊。”她笑着,“因为,我此生,只愿嫁你一人。” “还真是个傻丫头。” “是啊,不是傻丫头,怎么会爱上你?”她双眼缓缓闭上,口中却哼着歌谣,“采薇采薇,胡不归,琵琶声声,女儿醉。其实,你若是勇敢一些,就好了。” 这样,我就不会死了。 “吾之碑上,必有汝之姓名。”他仰天大声道,“若违此诺,天打雷劈!” 她微笑,再也没有说话。 11、“你会一直看着我吗?”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双眼却黯淡无光。 她看不见任何东西。 “当然,”他削着一根木棍,语气温柔,“我会一直看着你。” 她笑了,一朵桃花从窗外飘落在她的发上。 —— “你在哪?”她拄着他为她削的木棍,四处寻找他的声音。 “我在这儿。”他拥着她,“这里危险,快离开。” “你会看着我吗?”她颤抖,“我害怕。” “我会一直看着你。” 因为,如果不看着你的背影,我也会害怕。 “快离开,我看着你离开。”他放开她,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从眼前消失。 随即转身,看着面前的千军万马, 冷声道:“孤的女人,绝不会交出去。即使我死。” 12、女子执笔,在白色的画纸上描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而坐在一旁的男子伸手指了指桃花。 “杳杳你只画一朵难免太过于浪费了吧,朕的纸还是要节省一点。” “先皇爱妃喜爱桃花,仙逝后先皇便不许宫中再种桃花,臣妾这一朵还只是在皇上带来的画上见过呢。”她浅笑。 “杳杳想见桃花吗?若杳杳能为朕平安诞下子嗣,朕便在宫中种满桃花。” 她抚上微隆的小腹,笑靥如花。 —— “陛下,娘娘她,不行了。” “闭嘴。”他平淡道。 整个殿内只剩下了他和她两个人,她脸上还有被汗水粘上的发丝。 “皇上,你答应过杳杳的。 杳杳看不到了,”她小声道,“可是桃夭她,一定会见到的,对吧。” “嗯。桃夭,我们孩子的名字,”他柔声道,“很好听。” “杳杳曾是罪臣之女,因陛下之佑才会平安生下桃夭,可是桃夭她还小,不要告诉她她的生母是罪臣之女,不然,她会被人看不起。”说了这么多,她有些气喘,脸色却越发苍白。 “有朕在。” “多谢……皇上” 贵妃,逝。 —— 第二天,当皇上的贴身宦官找到他时,他正坐在御花园里的桃树林里,怀里抱着死去的贵妃。 他看着头顶本该昨日就告诉她的层层起伏的红云,自言自语道:“杳杳,桃花开了。” 13、“城破之日在即,”他驾着黑色的骏马,冷声道。 “陛下,需要把娘娘接出来吗?” “不必,朕亲自接她。” 他刚说完,却见城墙上多了一个女子。 那是她。 她立在城墙湿滑的石头上,宫衣纷飞。 “危险,碧落快下来!”她的身后,年迈的君主颤抖着身躯,呵斥道。 “父皇,女儿再和您舞一曲好吗?”她说着眼睛却看着城墙下的他。说着双手微扬,做出了飞鸟的动作。 城墙下的他看着她在起舞,握着缰绳的手不由得攥紧。 舞动的少女如同蝴蝶一般,飞起,落下。 “碧落!”他大呼,身下的马儿越过宽大的护城河,而却迟了 了一步。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沾上了溅起的血滴。 “你是……我夫君,他……他是我父亲,我……该怎么办呢?”她看着一脸震惊的他,口中不住地涌出鲜血。 我该怎么办呢? 我只好去死了啊,这样,什么都看不见了,多好啊。 14、“晚娘,我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轻抚女子的头发,眼里深深地不舍。 “夫君此去是为忠君报国,晚娘虽只是一介女子,却也不能多阻拦。”女子说着,泪水却不停流出,她埋在他的怀里哽咽道,“夫君此去可得平安回来,晚娘和腹中的孩子等着你。” “晚娘……”他轻叹,“若三年后我未归,你可另嫁他人。” 她不做声,解下唯一束发的丝带放入他手心。 “夫君请好生收着。”她垂眸,淡笑,“这是晚娘唯一的发饰了。” “等我归田卸甲,定为你再次束发。” “好。” —— “娘亲。”蹒跚学步的小丫头扑入长发妇人的怀中,“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她一头长发随意披散,抱着小丫头坐在河岸边:“爹爹要去将坏人驱赶出中原,也许还要很久的时间呢。” “娘亲的头发是要等爹爹回来才束上吗?” “对呀,思君快去玩吧,娘亲还有事呢。” 小丫头点了点头快步跑走,晚娘坐在河岸,从怀中取出一张发黄的信纸和一根沾满鲜血的发带。 “将军他,为国捐躯了。这是将军托我带来的休书,将军说,从今以后,夫人可另嫁他人。” “夫君,晚娘还要等你来为我束发呢,怎能嫁与他人呢?” 微风吹过,吹干了脸上滑落的泪水。 15.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他九岁的时候,他的父皇将她带到他面前,指着她说。 “孩子,她是你妹妹。芊芊” 那时的她想一只小小的受惊的兔子一样,他拉过她的手微笑:“芊芊别怕,我是你哥哥。” “哥哥?”她愣了愣,旋即微笑道,“哥哥。” 这是他们的初见。 再见她,却已是物是人非。 她是邻国的皇后,他是新的帝王。 她陪在其他的男人身边,一瞥一笑都是为了别人。 “哥哥,好久不见。”离席时,华衣锦服的她突然道。 “好久不见。”他说完逃也似地离开。 “主子,为什么不告诉公主,你们不是亲兄妹?”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从一见面开始,他们就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是她哥哥,所以,不能爱上她。 他还记得那年夏天,她趴在亭子的石桌上睡着了,柳树拂过她的头发,他就现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16。“大哥哥…”小小的她抱着一只兔子,小声地唤他。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微笑应道:“你好,小郡主。我是你的表哥。” 这是他们的初遇。 “大哥哥……”嫁衣如火的她站在城楼上,她的背后是他夫君无情的长剑。她看着城楼下金甲利剑的他。 “你若伤她,我要你全城陪葬!”他厉喝,握着剑的手却在不住发抖。 “大哥哥……”她唤道,“我即使死了,也没关系吧。” “不要!” 可是来不及了,她决烈地一跃而下,身下,是冰凉的石地。他踉跄上前,伸手握住了对面她被血润湿的手。她躺在他的面前,无声无息。 手中突然感受到一个东西,翻开她的手心,一枚干瘪的青色梅子躺在手心。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大哥哥,我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好啊,这梅子就是我的聘礼了。” 一瞬间,他心如刀绞。 17。“沐哥哥,你在做什么啊?”她双手支颔,看着身旁的男子。 “琢玉,”男子手里握着一块玉石,温柔笑道,“阿娇想不想要?” “好啊。”她开心道,脖子上挂着小小的金屋。 “阿娇,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嗯?” “没什么……”他苦笑,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她,“给你。” 她接过玉佩爱不释手,他摸了摸她的头顶道:“阿娇,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沐哥哥要去哪?” “一个很远的地方。” “你会回来吗?” “也许会吧。” “那我等着沐哥哥。”她微笑,脸颊泛着淡淡的嫣红。 18.“呐呐,下雨了。”女子趴在窗台上,伸手接着落下的雨水。 “你喜欢下雨??” “不,我喜欢下雪。”女子微笑。 “你想看下雪吗?” “想,也不想。” “哈?什么意思?”他不解。 “你喜欢下雪吗?” “喜欢啊。” “那我送你好不好?” “现在是三月……” 女子皱了皱鼻子没有说话。 —— 后来,他被冤入狱,她来看他。 他让她快离开,怕连累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后来,她再没了踪迹。 后来他被推至午门,就在临刑前,鹅毛大雪纷飞。 他看着落下的雪,泪水夺眶而出。 “可是你?” 19.“你说我会不会变成魔鬼?” “哈,是吗?”她笑道,“尽管你的体质特殊啦,但是是不可能的,因为有我嘛。有我在你不会变成魔鬼的。” “嗯。” —— 再见面,他却是大杀四方的魔鬼。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微笑,身子一跃拥住了他,长剑刺穿身体,染红了她的衣。 “我说过,不会让你变成魔鬼的。”她在他怀里道,“因为,只有我才会心甘情愿为你祭剑啊,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了。” 他抱着她,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发出嘶哑的哭喊。 “记住了,我的魂魄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说完,她的身体化为一道轻烟消散。 “记住了,我的魂魄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说完,她的身体化为一道轻烟消散了。 “啊————”他哭喊,血红的泪从眼角流出。 而怀中再无她,只有一柄冰冷的剑。 20.“我若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去找你,天涯海角,总会找到你。” 初雪,寒风凛冽。 “你会去找我吗?”她看着他,语气依旧不变。 “不会。”他答道。 “我知道了。”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陛下,您为何放郡主离开?” “朕……也不知。” “老奴知道陛下从小就喜欢郡主,郡主也喜欢陛下,可是陛下您这样……” “朕当初说即使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可是现在朕是天子,有很多事想做却又做不了,她不喜欢宫里,朕就放她走。”他看着飘落的雪花,道,“只要她还在朕的土地上,朕便能保她平安无忧。” 平安无忧……他低头轻念,却苦涩一笑。 如果你离开了,我会去找你。 如果我不能去找你,便保你平安无忧 21.“你……给朕滚出宫内。”他负手背对着她,冷声道。 “臣妾领旨。” 她起身,离开重重宫闱。 他以为今后再也不能见到她,然而当他被人刺杀之时,她却突然从一旁冲出挡住了匕首。 她软软倒下,他将她拥在怀中。 “为什么回来,朕不是将你逐出宫内了吗!”他怒吼,而她却在微笑。 “陛下逐出的是一个废妃,而我救的,是我的夫君。陛下别搞混了。” “你这个样子,该怎么在宫里活下去?”他无奈,将她抱紧,“你说,朕除了让你离开还能怎么办?” 她没有回答。 “朕只是……只是想让你一世安好地活下去。” “混蛋!”她大骂,手中的剑刺穿他的心口,而他却没有抵抗。 “开心了吗?”他伸手抱住她,剑身却深深没入他的体内。 “……为什么不躲?” “因为只要你杀了我你就会开心,你就不会生气了,你不知道你笑的时候有多美。” “……那么,我的父母……是你杀的吗?” “如果是我杀的你就会开心,那就是我杀的。”他咧嘴微笑,“不过我不知道你父母是谁?” “笨蛋……”她抱住他,泪如雨下,“为什么要承认” “因为……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22.“师父,你会带我回家吗?” “会。” “真的吗!”她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血红,“家里有桂花吗?这样就可以做桂花糖了。” “有桂花,你想做多少都可以。” “太好了,”她的语气渐渐弱了下去,“其实,家里只要有师父就够了…………” “师傅一直在家里,你也要记得回家。”他说着,伸手抚上她的脸,“去了黄泉要记得回头看看,不然我怕你会忘了回家的路。” “嗯。” “罪徒,以诛。” 23.千葬知道重峦为何会因为一个母子而下令杀了那些人,不过一个情字真的这么厉害? 他无声笑笑,饮下了微凉的茶。 —— “将军,如何攻城?” 他没有理会,只是看着对面的城楼。 城上,是素衣束发的她。 “阿汵,下来。”他道。 “下来?等着你屠城吗。” “别忘了,你是将军夫人,替叛贼守城成何体统!” “难道要看着我的夫君杀了我的父母吗!”她怒道,“我知道将军要什么,城印就在我这里,谁有本事就来取。” “谁也不准动!”他沉声道,伸手指向她,“阿汵,快点下来!” 话还未说完,身后却放出无数箭雨,直指城楼上的她。 “阿汵!” “将军冷静,这是陛下的旨意。”身后的人突然拉住他,“顾氏一族一个不留,夫人也在其中。陛下的旨意,不可违抗。” 他突然愣住。 忽听见有东西从城楼上落下,他望去,只见无数寒箭中有些瘦弱的身形。 他推开身后的人,转身又哭又笑地往帐内走去。 他突然仰天哭喊:“阿汵!” 眼前除了一片血红,再无其他。 24.三年前, 他鲜衣怒马,她笑面如花。 他曾许诺她一世安康,她曾答应他为君独守一生。 三年后, 他归田卸甲,却不见她的踪影。 一切如旧,那年寺庙里的那颗迦南古树依旧茂盛。 “与君一别,遥遥无期,妾知君归之日定是高官厚禄,妾身不配。愿君安好,妾身既然为君独守一生,便不会再嫁他人。” 再见她,以是物是人非。 她以遁入空门,独自一生。 ——将军答应妾身的许诺,以是曾经。 曾经的许诺,只是曾经。 25.“今日将军就要走了,可否再为我弹奏一曲?” “我曾听人说过男女相别应该是互诉衷情,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着,双手已抚上琴弦。 一曲弹毕,他握上她的手。 “你可愿嫁我?” “将军可是说笑?”她收手,“将军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如果将军一去不返,我难不成要孤独一生?” 他默然。 “这样吧,将军把这曲子送我,我何时谱词唱出我何时便来找你。在这之前将军可别死了。” “我答应你。” —— “姑娘来此偏远之地作甚?” “寻人。” “可是姑娘的夫君?” “算是吧。”她轻笑,“得看看能不能找到 说到此处,她的步伐突然停下,身后的翠衣丫鬟也停住。 面前是一座孤坟。 她蹲下,伸手抚了抚坟上的杂草。 “将军好久不见。”说完她唱到,“为君轻抚冷弦香,再相见,白雪散落孤坟前。” 26.“朕若君临天下,许卿四海为家。” “这句话,不知有多少人说过,”她叹息,“能相信的,又有多少?” “婉婉不信朕?”他将她拥入怀中,“朕若违抗此誓,必受万箭穿心之罚。” “好啊,婉婉就等着,等你君临天下,等我四海为家。” 她等到了他的君临天下,却没有等到她的四海为家。 前朝余党没有善罢甘休,攻城之日放出无数箭雨,直指他的心口。最后,她挡在了他的前面,随即,万箭穿心。 “陛下没有违背诺言啊,所以,婉婉,替您受了。” —— 后来,人们都说新登基的皇帝是一个暴君。他大兴土木,在每个地方都建造了华美的行宫。 而有人说,皇帝是一个痴情种,他大兴土木,只是为了对女子的诺言。 “朕若君临天下,许卿四海为家。” 婉婉,记得回家。 27.“如果你来世不是医仙,那你想做怎样的人呢?”她坐在草地上,回头对着拨弄草药的他微笑。 他无言,只是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温柔。 “我一生救人无数,自以为能救活所有人,怎么……怎么会救不了你。”他抓着她冰凉的双手,痛心道。 “不是你的错啊,爹爹当年也替我找了这么多医生,都没有你一半的好。”她微笑,“诶,我问你,如果你来世不是医仙,你会做怎样的人呢?” “我……我不知道啊。”他道,眼泪却不由自主地落下。 她伸手替他擦去眼泪,微笑:“可是我希望你来世不要做医仙了呢。因为啊”她的声音开始微弱下去,“你,已经很累了呢。” “啊!”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痛不欲生地嘶吼。 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只要你活着,哪怕坠入地狱我也愿意,只要你活过来。 28.那夜她身披霞衣,手挽青丝,独自在水边伫立。 他对同伴说,看着吧,她会是我的新娘。 后来,她成了他父皇的妃子。他坐在一旁独自饮酒。 他父皇看出了他的心事,说,你若能打败我,我便把她给你。 后来,他率十万人马来到宫内,却得知他父皇去世立他为帝的消息,她跪在灵位面前对他哭道。 臣妾知晓先帝对殿下所答应之事,但您纳我为妃不异于娶母,此事违反人伦,愿殿下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他愣住,却不知如何作答。 她看着他,道,臣妾愿请命为先帝守陵,请殿下同意。 许久,他转身道,准。 谢殿下 他不再回头。他有些害怕再看见她,让他会再次想起那晚她身披霞衣,手挽青丝,伫立在江水边。 29.那一年她衣袖轻扬绝代芳华。 那一年他轻抚一曲鸣凤求凰。 那年她随他远离烟花之地,她说要随他同往世外桃源。 那年他高中却娶了丞相之女。 她说,我只愿求得一心人,而你不是。 后来,她穿着那年与他相识的舞裙自尽于房梁之上。 他看着她不变的容颜,只是平静道。 好生安葬了她吧。 30.第一次他见到她,是在他家的花园里。 他正全神贯注地描绘着一朵牡丹,她从花中走出对他嫣然一笑。 而他却不争气得被吓昏了。后来,她每天晚上都从花中走出,而他将她轻舞的样子细细描下。 而每一次她回到花中都会对他说:“再见了。” 但好景不长,花儿终究有凋谢的那天。 那天她立在花丛中看着他,身上的轻纱飞舞,美得宛若仙人。 “这次,是真的、真的再见了呢。” 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只接到一片枯萎的花瓣,空气里还有她身上的芳香。 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里,突然地消失了。 31.“你这么柔弱,怎么会是一个男孩子呢?”小小的她叉腰站在他面前,刚才就是她赶走了欺负他的那些孩子。 “我很坚强的!才不是你看见的那样。”他双脸微红,反抗道。 她咯咯笑着,惹得他的脸更红了。 —— “你怎么柔弱,怎么能带着我逃走?你自己快离开!”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虚弱她转身往东走去,那是回家的方向。 身后传来长箭刺入体内的声音,鲜血的味道涌入鼻腔,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很坚强的,才不是你看见的那样。”他笑道。 她哭得更凶了。 32丶 嫁衣鲜红如血,肤若凝脂,倾国倾城。 她缓缓走向皇帝的身边,满朝文武跪拜,朝堂之下,有一人的目光从未离开她的身影,她知道,这一生他们有缘无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为了自己的家族,她一步步爬上皇帝的龙床,一步步坐上后位,一步步违背自己的本性,一步步背叛他们的感情…… “珞儿,等你长大嫁于我可好” “好啊好啊,珞儿最喜欢阿钰了” 当初的柔情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她却穿上凤冠霞帔嫁与他的兄长,这一世终是她负了他…… 此后他便亲自请命前去戍守边境,为的就是保全她的后位,消除皇帝的疑虑。 可三年后,他举兵谋反,一举攻下长安城,亲手弑兄,在他兄长临死之前,他说“你独独不该娶了她却又怀疑她,她要这后位,我便可不择手段的给她” 原来在他离开的三年中,皇帝怀疑她父亲不忠,便以她腹中孩子为筹码,灭她家族废她后位,让她伤心欲绝含怨而终。而他却为了帮她讨回公道,甘愿背上千古骂名,弑兄篡位,只为她想要皇后的位置。 新皇登基,旧皇后宫的三千佳丽无一还生,百姓介以为暴君登基国将不国,可此后却,成为一代明君,只是一生后宫无后无妃……

上一章 本来打算5月20日发的 某祈最新章节 下一章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