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6）

小灰他们上前扶住白夭夭，锦鼠关切地劝道：

锦鼠“白娘娘，你刚出来，需要休息……”

白夭夭“放手！”

白夭夭挣脱他们，说：

白夭夭“我要去断桥！相公承诺过的，断桥之约，他绝不会负我！”

小妖们只得护着白夭夭，随她而去。

他们皆不知，废墟的另一面，许宣满身是血躺在齐霄怀中，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已然气息虚弱。

只唇边，还有那如春风般和煦的温柔笑意。

齐霄手掌紧握，恨不得将手中染血的佛珠嵌入掌心，神色更是痛楚不已，不住闷声抽噎……

而许宣只以笑容，表示安慰。

九奚山上，心境里展现着这样一副场景 许宣从后面揽住白夭夭，让她抬头看漫天烟花。

那烟花这样的美，璀璨银华将夜空照的明亮绚丽，而许宣在白夭夭耳边低声絮语：

紫萱许宣“夭夭，我赠你的不止这一城的炫目，我要许你一生无忧，我要你喜乐长安，要你与我常伴，白首欢愉……有一桩事，你猜错了。在我心中，众生重，也重不过你。即便三界视你如仇，我仍愿以一生换你笑颜如桃花，就像这样……”

许宣一挥手，白夭夭的鬓间便已妆点上了两三朵细小的桃花，而白夭夭在漫天烟火下的暖暖一笑，却是人比花娇……

画面消失，显然是白夭夭这十年来，许宣编织的最美的梦境。青帝抬头，将枝头一枝梅花采下，放于篮中。白帝皱眉看着他肩头的雪，忍不住伸手帮他掸去，徐徐开道：

白帝“你明知你那徒儿所受之苦，倒在此处装什么闲情逸致？”

青帝笑意豁达，欣赏着自己手中的梅枝，回答道：

青帝“徒弟长大了，有他自己的仙路，像你我这样的老人家，也该看看雪，煮煮茶。”

白帝“哼”了一声，一脸自傲地否认道：

白帝“本帝与天地同寿，眼下大道长荣，我还远远未到退隐的时候！”

青帝失笑，拎起雪地中的花篮，捻须沉吟道：

青帝“表面来看或许是苦，但在他心底说不定正是乐处。九奚山不也如此？旁人只知清苦，但你却明白，日日白雪红梅，我自得其乐。”

白帝看他目光悠远，自觉胸襟难及，长叹一声道：

白帝“现在还想得起他们二人刚入九重天的情形，多少修道的苦难都熬了过来，只希望这次可以逢凶化吉。”

青帝忽而一笑，问：

青帝“法海不一样也在塔底胡闹吗？”

白帝眼前一亮道：

白帝“怎么？莫非你要与我联手，阻止他们胡闹？”

青帝却是微笑着摇头摆手道：

青帝“当日许宣在众人面前，以三界之名立下誓言，以他的个性，谁能阻拦？与其出手阻止，再酿大祸，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白帝站在原地目送青帝踏雪远去。

落雪无声，待雪积在肩上，白帝才叹息一声，追了上去，说：

白帝“老哥哥，等等我，我们今日再下两盘棋如何？我保证不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