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勾出一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让我来说,或许,我说着说着你就知道了。”
一语落下,聂怀桑缓缓放下挡在面前的折扇,露出上半张脸,缓缓道:“你是?”
还不待魏无羡发话,蓝忘机抬了剑示意,聂怀桑弱弱的坐下身子也不敢再多言半句。
魏无羡笑了笑道:“这行路岭上,一直有吃人堡的传闻,却一直没有真实的受害者,所以那些都只是谣言而已。”
“而这些谣传,会让普通人远离行路岭,所以,我猜它的作用只是一道防线,并且这只是第一道防线而已。”
聂怀桑依旧用那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张脸,时不时瞅一眼魏无羡的方向,颤颤的道:“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看你有些面熟啊。”
无视他的话,魏无羡打断道:“那有第一道,就一定有第二道。”
“这第二道防线,想必就是行路岭上的精怪,如果这普通人不畏惧谣言闯入行路岭,看见这路上的精怪也定会落荒而逃。”
说着,魏无羡暼了暼面前的人,就见一支撑开的折扇不断的抖了抖。
于是,他继续说道:“这第三道防线,就是石堡附近的迷阵,如果说前两道防线,防的都是寻常人,那么这最后一道防线防的便是玄门修士,当然那也只是普通的修士。”
“如果说,是持有灵器或灵犬专攻迷阵的修士。”顿了顿,魏无羡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蓝忘机道:“又或是像含光君这种等级的名士,那么,这道防线也只能被破了。”
此时,这聂怀桑手里扇动的折扇愈是加快了速度。
所见之下,魏无羡一把夺了过来悠闲自得得扇着,看着面前之人已是满头大汗。
他道:“所以这三重防备,为的只是行路岭上的食人堡不被人发现,那么设置这食人堡的人是谁,我想已经很明白了。”
聂怀桑只颤颤的看着他,魏无羡又道:“此处乃清河聂氏的地界,除了聂家,没有人能轻易的在清河上设下这三道关卡。”
“更何况,你又碰巧出现在那石堡附近,被蓝湛抓住。”魏无羡顿了顿,抿了抿干裂的唇,说了这么多嘴都说干了。
正想着,一壶酒重落,不知什么时候,这蓝忘机竟然拿了酒过来,眼下正馋着,来不及道谢,便扒了酒盖,一口咕噜咕噜的灌下。
放了酒,他继续说道:“清河聂氏,在行路岭上设置石堡的目的究竟如何,墙里的尸体又是怎么来的,它究竟有没有吃人?”
魏无羡顿了顿灌下一口酒,又道:“聂宗主,你今天若是不说清楚的话,小心日后被捅出去,玄门众家可是会一起来质问讨伐,到那时候,只怕你想说也怕是没有会愿意听啊。”
说与此处,那聂怀桑终是按捺不住,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吃人堡,不过是我家祖坟罢了。”
全然未曾想过,魏无羡暼了暼蓝忘机,二人相视而忘,似是有同样的疑问。
“祖坟?”魏无羡疑问道,“那也是奇怪了,你家祖坟不放尸体,放那么刀啊?”
聂怀桑弱弱的回过眸子,望向蓝忘机道:“含光君,再我说之前,你能不能发个誓,待会儿我无论说了什么,你还有你旁边这位,千万不能说了出去啊。”
魏无羡继续灌着酒,心知这聂怀桑不求他,反去求蓝忘机,总是见着蓝忘机这类偏偏君子定是个守信之人。
蓝忘机冷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聂怀桑的请求。
魏无羡道:“聂宗主,你说它不是吃人堡,那它究竟有没有吃过人呢?”
聂怀桑弱弱的点了点头,在魏无羡发作之前,忙道:“不过,但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些事主要的错也不再我们家。”
“那些都是几十年以前的事儿了,行路岭吃人堡的传闻就是从那时候传出来的,我只是负责添油加醋,把谣言扩大几倍罢了。”
喝了点酒,也是乏了,魏无羡抬手撑着下巴问道:“那具体怎么回事儿?”
聂怀桑垂下眼帘道:“你们也知道,我家和其他仙门世家不一样,自古正道以修剑为道,而我们聂家的立家先祖十一位屠夫,所以我们家修的是刀道。”
“我们历代家主的佩刀,杀死极重,最后都是走火入魔,曝尸横死,他们性情暴躁,也因此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们生前,佩刀的躁动尚且能有主人控制,然而死后无人控制,就会成为一把凶器。”
所听之下,魏无羡说道:“那可不是邪魔外道?”
闻言,聂怀桑忙道:“那不一样,邪魔外道是会索人的命,我们家的刀不用人来祭祀,而是需要妖魔鬼怪来祭祀。”
魏无羡摇了摇头,灌下一口酒。
只听那聂怀桑继续说道:“它们这辈子,斩杀了太多这种东西,如果不继续给它们斩的话,它们就会暴躁不安不得安宁。”